“柔兒,你說什么呢?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雖然有些苦澀,但紀誠還是柔聲地安慰紀柔,不管怎樣,先把她安撫下來再說。
以前,他只知道用自己的方式保護紀柔,從來沒有顧及過紀柔的想法,最終帶來的只有傷害。
她想要的不是紀誠不顧生命的保護,她只想在這空曠的蔚藍府有人陪伴自己而已,紀誠每次受傷,她的心比紀誠還要痛。
“哥,你這樣說的話很容易引人誤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準備把那個小丫頭甩了呢!”
紀柔笑道,“還是說,你是準備把身邊的女人都收了?”
“咚!”
紀誠輕輕在紀柔頭上敲了一記,佯怒道:
“死丫頭,說什么呢!你從哪學的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書上看的呀!以前在有帝制的時候,那些廣納后宮的帝王都是這么哄妃子的。雖然帝王制度已經消失了,但書里描述的帝王生活還是有很多人向往的。”
紀柔道,“不過你就算是想,也是很難做到的,除非你能打得過清水圣君。”
“帝王生活有什么好向往的?一旦成為帝王實力就會飛速退步,而沒有實力就沒辦法承受得起那個重量,所以這個制度才會被淘汰。”
紀誠搖頭笑道,當帝王不僅自己會倒霉,還會禍及子孫,一開始還有人承受不起這誘惑,但經驗教訓多了,自然會被歷史淘汰。
“你還沒告訴我,沈清蕓來蔚藍府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
剛才被紀柔的胡攪蠻纏給扯開了話題,但是紀誠還是沒忘了這件事,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對他來說很重要。
“能不能不要再提那個女人了,你回來就是為了問我其他女人的事情嗎?”
紀柔抱著紀誠的胳膊撒嬌道,委屈的樣子令紀誠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臉蛋。
“不再鬧了,你是不是想引開話題,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紀誠強忍住蹂躪紀柔的沖動,堅定地問道。
在和沈清蕓的交手中,沈清蕓一定察覺到了什么異常,獻祭心魔可能隱藏著連他也沒有發現的秘密。
否則的話,以沈清蕓的性格,是不可能親自來蔚藍府來找蕭若離的。
事關沈清茹的安危,他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紀柔見撒嬌都沒有用,只好說出了實情:
“沈清蕓確實是來詢問獻祭心魔的事情的,似乎是因為沈清茹用了獻祭心魔的方法,你連這么危險的法門都教給沈清茹了嗎?”
“不是我教的,是她自己領悟的,她的修行法和我們兩個的很像,自行領悟出這個法門不足為奇。”
紀誠解釋道,在和沈清茹聯手戰沈清蕓之前,他也沒想到沈清茹的最大倚仗居然是這個法門。
“就知道你舍不得把這么危險的法門教給她。”紀柔的語氣中帶著酸意。
紀誠的神色有些尷尬,但這件事又不好解釋,只能當作沒聽見。
“蕭伯說了,心魔這個東西存不存在還不好說,危害當然也是不好判斷的。不過,透支未來的潛力甚至生命力的法門也有不少,現在都不能保證,哪里談得上未來呢?”
紀柔道,“沈清茹對她姐姐用出這招,應該能說明這招的危害比不用這招所造成的后果嚴重吧?”
在紀柔看來,沈清茹應該是具備這樣的判斷力的,沒有這樣的戰斗意識的話,面對沈清蕓肯定連掙扎的余地也沒有。
紀誠明白紀柔的想法,不過并沒有多說什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隨時保持理性的判斷的,以沈清茹當時的狀態,有沒有一瞬間真正入魔也未可知。
“和透支潛力或生命力的法門一樣,獻祭心魔也會透支一樣東西,那就是無形無象的心境,這個法門用的次數越多,對道心的傷害也就越大。”
紀柔開始復述蕭若離的話,道心沒有具體的形象,也沒有強或弱的標準,但是大多數修行者都堅定的相信它的存在。
“那么,蕭伯有沒有說該怎么解決呢?”紀誠問道。
“說了,但是我不想告訴你。”紀柔任性地說。
紀誠本能地想要追問,但看到紀柔賭氣的表情就什么也說不出口了。
“不愿說就算了,心魔這東西越是在意,它就越強大,越是無視它,它就越弱小。”紀誠搖搖頭,沒有過多追問。
“獻祭心魔的法門我也有研究過,但和你描述的有所不同。”
紀柔道,“是因為每個人的心魔都不一樣嗎?”
每個人的心魔都不一樣?紀誠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簡單的常識。
心魔是心結的一種,因為會影響到修行,甚至會讓修行者性情大變,變成另一個人,才被稱之為心魔。
但是,既然每個人的心結都是不一樣的,那么心魔的成因當然也是不一樣的,就算外在的表現是一樣的,但細微上也有所不同。
就像同樣是成就神道,每個神道的道都是不一樣的,完全相同的證道方法是不存在的。既然心魔直接和修行相關,那么每個人的心魔都不一樣不是很正常嗎?
紀柔見紀誠陷入了沉思,也不出聲打擾,就這么靜靜地等著紀誠思考完畢。
“柔兒,謝謝你的提醒,我差點忽略了這么重要的事,心魔完全可以成為單獨的道的。”紀誠道。
紀柔的眼中浮現出水霧,傷心地說:“你以前從來沒有對我這么客套過的。”
紀誠:“……”
“好了,說了這么多,你還沒告訴我,你之前到底是和哪個女人在幽會呢!能和你進行親密接觸的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紀柔見紀誠被逗的無話可說了,就趁機回到了開始的話題。
她知道紀誠一向很孤僻,不喜歡別人近身,能在紀誠身上留下那么多味道,很有可能是強迫的……
想到這里,紀柔的眼睛里隱隱帶著興奮,用期待的眼神直視著紀誠。
“那是月圣的傳人,名叫月心,我和她進行了一場切磋,結果沒能贏她。”
紀誠把被揍的事情經過了藝術加工,使自己在紀柔那里的形象不至于崩的那么徹底。
紀柔的表情很驚訝:“居然能打的你毫無還手之力,她的實力到底有多強?難道又是一個沈清蕓嗎?”
“你怎么知道她把我……等等,你在詐我!”
紀誠注意到了紀柔的表情,瞬間就不淡定了,自己高大的形象在妹妹面前瞬間崩塌了。
“這還用我詐你嗎?你那被絕色美女凌辱的快感都寫在臉上了。”紀柔一臉不屑道。
紀誠有股把紀柔按在腿上,然后狠狠地打她屁股的沖動!這小丫頭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我是神通被她完全克制才會那么輸得那么徹底,時間法則對她幾乎沒有影響。如果論真正的實力,現在的她比起沈清蕓還是差一點的。”紀誠解釋道。
“現在的她比沈清蕓差,你是說她將來有可能超過沈清蕓嗎?難道她比沈清蕓還要天才?”紀柔有些驚訝。
紀誠想了想,道:“如果說沈清蕓代表了天賦的極限,論資質沒有人能超過她的話,那么月心就代表了無限的可能,就算天資不如沈清蕓,將來也是有超過沈清蕓的可能的。”
“無限的可能,是指她的創造力很強嗎?”紀柔問道。
紀誠很驚訝,紀柔這么快就準確領會了他的意思,還以為她會追問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說呢!
不過,畢竟兩人是兄妹,心靈還是有一部分是相通的,紀誠雖然感到驚訝,但并不感到奇怪。
“你是不是從她那里受到了啟發,然后就覺得自己找到了勝過沈清蕓的另一條道路了?”
紀柔從紀誠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繼續猜道。
“把你的讀心術收起來,不然等下受傷的話別怪我!”再猜不到紀柔是用的讀心術紀誠就不用修行了。
雖然他沒有什么可隱瞞紀柔的,但讀心術是很危險的術,一旦被反噬很容易心神受創,紀柔也是憑借著雙生兒之間的聯系做掩飾,再加上紀誠對她沒有提防才得手的,如果一直用下去很容易受傷的。
紀柔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還用得著用讀心術嗎?”
反正她不承認,紀誠也拿她沒辦法,她當然不會承認,不過還是收起了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