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長青最終還是隕落了。
雖然已經提前知道了萬古長青的隕落消息,但看到這一幕后,四人的心情還是無法平靜。
“它,剛才提到了清水圣君?難道最后的時候是清水圣君出手了?”
佐道臨的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就算是圣君也不可能這么無聲無息的就斬殺一個神道吧!更何況是天地間最古老的存在萬古長青。
紀誠道:“萬古長青已經接受了自己即將隕落的事實,而在月圣的建議下準備做些什么,那個中途打斷天劫的存在的出現是個意外。
但是,按萬古長青最后的反應來看,它應該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就被阻止了,而且阻止它的人是清水圣君。”
孫雨雯一臉難以置信:“如果真是清水圣君,那清水圣君也太可怕了,連出手的痕跡都沒有,就讓萬古長青隕落!”
“月圣前輩不是說了嗎?不要拿其他圣君作為衡量清水圣君的標準,這樣很容易低估他。”紀誠道。
按月圣的說法,清水圣君的實力應該遠遠超出其他圣君,甚至有可能達到了全新的境界。
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沈清茹身上,如果是清水圣君出手,那么沈清茹很可能能感應到什么。
沈清茹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我沒有感應到我父親的氣息,連他的意志也沒有感應到。”
紀誠猜測道:“可能是清水圣君留下了后手,畢竟剛才萬古長青是突然隕落的。”
不過,清水圣君既然留下了后手,為什么不顯露自己的意志?這樣也能讓自己的女兒安心一點吧!
紀誠輕輕握住沈清茹的手,他不知道該怎么做,只希望這樣能給沈清茹帶來一點安慰。
“那么,萬古長青最后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孫雨雯毫不在意地打破了某種氛圍,“它在質問清水圣君為什么一點希望也不愿意留下。”
“我怎么知道,神道和圣君的領域不是我們能夠窺視的,我只是心中升起了窺視圣君所在的念頭,就被那位圣君做出了警告,若是不知死活,恐怕就沒機會和你們說話了。”紀誠道。
“以圣君的身份,居然出言警告?”三人都感到很不可思議。
圣君的高度太高,紀誠能被圣君出言警告,已經是無上的榮幸。
不過想到他能隨時呼喚月圣,三人也就不奇怪了。
“神圣領域太遠,我們還是回去繼續修行吧!實力不夠,不管想什么都是空想。”孫雨雯也沒有過多追究,那么遙遠的事哪里有自身的實力重要。
三人一齊看向紀誠,等著紀誠帶著一起回去。
紀誠低著頭,沉默不語。
“你不會不知道出去的方法吧!”孫雨雯有種不詳的預感。
紀誠理所當然地說:“這個空間是月圣前輩借神木指環的力量親自開辟,我不知道離開的方法很奇怪嗎?”
佐道臨道:“那重新呼叫一次月圣前輩不就行了?”
紀誠白了他一眼,道:“你當月圣前輩是想叫就叫的嗎?每次叫她出來都要付出代價的。跟這個代價比起來,還是等到這個空間自己消解比較好。”
孫雨雯問道:“要等多久?”
“天劫持續時間再長,也不會超過是七日之隕的時間,我們最多在里邊等七天就可以了。”紀誠道。
“什么?還要等七天!”孫雨雯哀嚎道。
“說不定會更短呢!反正以我們的境界呆一年也不會有事,儲物袋里有的是靈石。”紀誠安慰道。
沈清茹提醒道:“儲物袋在這片空間是打不開的。”
孫雨雯帶著不善的眼神看著紀誠。
“好吧!七天不出去我就再次呼喚月圣。”紀誠無奈道。
清水城,蔚藍府。
紀柔泡好一壺靈茶,倒入杯中,恭敬地端給蕭若離:
“師尊,請用茶。”
蕭若離接過杯子,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柔兒,你是有什么想問的嗎?”
紀柔點了點頭,問道:“這種規模的靈潮,比書中記載的神道隕落的異象大了不知多少倍,是哪位存在隕落了呢?”
蕭若離看著紀柔,道:“你應該能大致感覺到那個方位吧,在落月城的方向隕落的強大神道,你還猜不到是誰嗎?”
紀柔默然,她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敢相信,一個令月圣都退讓三分的古老存在就這么隕落了。
“說起來,那群自稱弒神者的跳梁小丑還是有點爭氣的,居然能找到萬古長青的弱點和針對的方法,令其隕落。”蕭若離的語氣一半不屑,一半贊嘆。
“什么!這件事是弒神者做的?”紀柔一驚,“那哥哥不會有事吧!”
紀柔的臉上寫滿了擔憂,蕭若離以前告訴過她關于弒神者的事,她還以為是一群試圖挑撥世家與平民矛盾的跳梁小丑,可沒想到他們能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能夠令萬古長青隕落,這樣的組織還是跳梁小丑嗎?
蕭若離笑道:“你還是眼里只有你哥哥,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嫁得出去。”
“師~尊~”紀柔用半撒嬌半嗔怒的語氣叫道。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蕭若離趕緊止住紀柔的動作。
“柔兒,其實要令萬古長青隕落,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難,很多事情不是靠實力就能解決的。”
紀柔道:“對萬古長青那樣的存在來說,所謂計謀只是個笑話吧!”
蕭若離搖了搖頭,道:“柔兒,我問你,如果你要與天武境甚至半步神道為敵,你會怎么做?”
紀柔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的實力暫時不夠,單靠護身寶物是不夠的。那只好向師尊您求救了,神道之下應該沒人是師尊的對手,也沒人敢對醫圣動手。”
蕭若離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答案,然后端起茶杯,問道:“那如果是與神道為敵呢?”
紀柔略一思索,道:“那就以母親大人的名義重回沈家,沈家不同意的話就把哥哥當禮物送給沈家姐妹,當個上門女婿。”
“噗!”蕭若離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顯然被紀柔毫不猶豫地賣掉兄長的回答給驚到了。
“咳咳,這也不失為一個正確方法。”蕭若離整理了一下儀態,“所以說,對有些人來說對付強者并沒有多么難,只要能請到對付它們的人就行了。”
紀柔若有所思:“如果是沈家姐妹,想對付神道的話,只要對清水圣君撒個嬌就能解決了吧!”
“就算是圣君,想殺神道也不是這么簡單的,不過神道肯定是不敢與圣君為敵的。”蕭若離道。
“那么,師尊的意思是,弒神者請到了能斬殺萬古長青的存在么?”紀柔問道,“即使是這樣,那弒神者也是很可怕的。”
蕭若離搖了搖頭,道:“如果只考慮雙方的敵對關系,那么能找到抵抗甚至斬殺對方的方式也算不錯,可如果對方本來就是人族的敵人,甚至是大規模屠戮人族的兇徒呢?”
紀柔道:“那就更容易了,只要把對方的罪行和行蹤告知人族神道就行了。”
說著,紀柔就意識到了問題,面對那樣的敵人,只要隱藏好自己就行了,根本不用做什么。
與人族為敵者自有強者去收拾,根本不需要區區一個靈武境去費心思。
蕭若離注意到了紀柔的神情變化,贊許道:“其實弒神者做的也是同樣的事,將萬古長青的信息上稟天道,然后自有天罰降臨。”
“上稟天道?”紀柔有些疑惑,“萬古長青有隱瞞天道的罪行么?”
蕭若離道:“整個黑暗森林其實都是萬古長青的農場,萬古長青利用黑暗森林的環境培養神樹,然后作為果實收割,現在已經能以一己之力承載三千神道的力量了。”
“三千神道!”紀柔面露驚駭的神色,自人族誕生以來的近二十萬年歲月里,天地間一共才誕生了一千余神道,三千神道,那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不過,天罰還沒有結束,萬古長青就隕落了,應該是發生了一些變故。”蕭若離道。
“什么變故?”紀柔問道。
“沒注意,而且,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蕭若離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紀柔有些疑惑,這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萬古長青的隕落,對這個時代也算是件好事吧!至于隕落的原因,我也懶得關心。
畢竟,就算是萬古長青,也不過是區區一個神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