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沒想到名震清水城的靈武第一劍，還有這么天真的時候啊！”

孫雨雯大笑道，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你居然還擔心他（她）們？”

“當然了！”

紀誠有些不明所以，“黑暗森林里肯定有很大的兇險，如果她們防備不夠，很容易遇到危險的。”

孫雨雯止住笑聲，搖了搖頭：

“紀誠，看來你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算了，既然她們不愿意說，我也不愿去做小人，日久見人心，將來你自然會知道的。

不過，你的運氣不錯，居然能交到我這樣的朋友，我怎么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呢？”

紀誠：“……？？”

為什么她說的每句話我都能聽懂，但連一起就聽不懂了呢？

不過，最后那句自己還是聽懂了的，她是拿自己當朋友的。

自己朋友很少，能有個真心把自己當朋友的人，真……疼！

“清茹，你踩我腳干什么？”

紀誠將右腳從沈清茹的腳下抽出來，他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小姑娘了。

“哼！”

沈清茹傲嬌地偏過頭去，不理紀誠。

紀誠見小姑娘這個樣子也就放棄了追究的打算，他還不至于跟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

“出發之前，我還要往隊伍里加一個人，你來時我已經通知他了。”

孫雨雯說著向西北方向望去，“他已經來了。”

這時，一個古銅色皮膚的短發青年走了過來，暗金色的輕甲上布滿了符文，每一分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暗含爆炸性的力量。

“氣武極境！”

紀誠有些驚訝，眼前的這個人可不是依靠外力的偽極境，而是真正的靠自己超越氣武極限的人。

“不，趙無華是練體者！”

孫雨雯替來人解釋道，“他不是太喜歡說話，因為為人刻版，所以一直沒有朋友。”

紀誠暗中向孫雨雯靈識傳音問道：“這個人可以完全信任嗎？”

這個人是孫雨雯介紹的，于情于理紀誠都不應該質疑，但是紀誠從他身上感覺到了特殊的東西。

“你是不是看出來什么了？”

孫雨雯有些驚訝，“失去了紫星瞳，你的眼睛反而變得更亮了。”

“只是一種感覺而已，煉體者都是心智很堅定的人，又是你介紹來的。按理說，我不應該懷疑他，但是他體內的東西就不一定了。”紀誠回應道。

煉體者是很偏門的修煉方法，一般是困于資質限制又不甘心平庸的人才會修煉，修煉有成的都是以大毅力打破天賦枷鎖的人。

孫雨雯回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想幫幫他而已，就算他體內的東西有異動，在他死前也不會讓它威脅到我們。”

既然孫雨雯這么說了，紀誠也就不再多問。

煉體者的優勢和劣勢都是很明顯的，手段單一，很容易被人用特殊手段針對，需要外物彌補缺陷，但很多煉體者太過于迂腐，只相信自己肉體的力量。

趙無華身上有符文護甲，說明他不是迂腐的人，又被孫雨雯這么信任，紀誠當然不再懷疑什么。

人已經到齊了，五個人立刻就開始出發。

黑暗森林的邊界有一個隔離帶，阻攔一切生物越過邊界，越線者哪怕是一顆草籽也要趕盡殺絕。

一行五人出示身份證明后，穿越隔離帶，步入黑暗森林。

來自森林邊緣的光芒越來越少，沒過多久，就完全陷入了黑暗。

這片森林，竟連冬天都不肯放任一縷陽光通過。

不，對于千丈高的巨樹們來說，大多數的云層只是腰間的圍裙，高層的云也只是它們的披肩。

“紀誠，這地面上什么也沒有，一點也不好玩，我們到上面去玩好不好？”

還沒走多久，沈清茹已經感覺無聊了。

“就是因為下面什么都沒有，我們才要從下面走，越往上越危險的。”紀誠解釋道，“我們現在首要的就是趕往目的地。”

沈清茹有些不高興地嘟嘟嘴，卻也沒有任性地作更多要求。

孫雨雯有些驚奇地看了紀誠一眼，居然能拒絕沈清茹的請求，紀誠的實力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退步那么大。

“都停下來，有危險！”紀誠厲喝一聲。

其他四人本能地停了下來，環顧四周。

“小心地下。”紀誠提醒道。

“地下？”經過六個月的降雪，現在地面上的積雪已經化為冰層，冰層已經超過二十丈深了。

孫雨雯問道：“紀誠，你發現了什么？我怎么什么也感應不到。”

沈清茹看了看地面，道：“冰層里有個很隱蔽的陣法，我沒能提前發現，現在我們已經陷入陣法中間了。”

什么！孫雨雯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是知道沈清茹的陣法造詣的，連她都沒能提前察覺的陣法，那是有多隱蔽？

表層的積雪被推開，一個個三丈高的冰雪巨獸從冰層里鉆了出來。

轉眼間，已經有數千頭巨獸出現了。

“這是什么？”孫雨雯面色凝重，“完全沒有生命的特征。”

“轟！”

趙無華率先出手，一拳將一頭巨獸轟碎，粉身碎骨的巨獸化為冰塊兒散落在地上。

“這是傀儡！”

沈清茹已經從巨獸的碎片看出了巨獸的本質。

佐道臨有些難以置信：“這種層次的傀儡術，只有天武境才能做到吧！但天武境也不需要這種層次的傀儡啊！”

孫雨雯點了點頭：“傀儡的數量雖多，但對天武境的威脅很小，用來消耗靈武境的靈力還是很不錯的。”

趙無華依舊在轟殺傀儡巨獸們，其他四個人都沒有出手，而是在分析傀儡的弱點。

“我更想知道的是，這地下倒底是有少傀儡？”佐道臨有些擔憂。

“這種層次的傀儡應該不會太多吧！”孫雨雯有些不確定地說。

紀誠沉默了一陣，道：“我是感覺到有來自地下的意志，然后在探查時不小心觸發這個陣法的。”

“也就是說，就算還有其它地方也有傀儡埋在地下，我們也不知道了？”

沈清茹點了點頭，這個陣法連她在不專心的情況下都能瞞過，可見等級之高，哪怕這個森林里到處都是這種東西，她也不能一一去查看。

“就算黑暗森林被這種層次的傀儡充滿，也不可能動搖落月城的根基。現在我擔心的是這些傀儡的源頭。”

佐道臨對落月城的實力很自信，但真正令人擔心的是未知之物。

這時，精通煉器的沈清茹已經分析完畢：

“這些傀儡的誕生與存在時間都不長，而且沒有飛行和攀爬的能力，從陣法中出來后，即使不經過戰斗，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消散了。

但是，這種傀儡的原材料是冰，就來自我們腳下的冰層。

就像，就像是……”

“就像是直接把冰點化成了傀儡一樣。”

紀誠見沈清茹沒法表達，就替她把話說完。

“對，就像是直接把冰點化成了傀儡！”

沈清茹表示這就是她要表達的意思。

當趙無華轟殺了一百多個傀儡巨獸之后，所有的傀儡都轟然倒地，失去了活力。

“它們的能量用完了。”沈清茹解釋道。

佐道臨有些不敢相信：“將冰雪直接點化為傀儡，這種事可能做到嗎？”

紀誠白了他一眼：“在幫人達到偽氣武極境的蠱蟲出現之前，你能想象的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神奇的事物嗎？”

佐道臨默然，和蠱蟲相比，這種傀儡的檔次還不夠。

孫雨雯的表情有些擔憂：“如果蠱蟲和這種傀儡都是同一個勢力鼓搗出來的，那么這個勢力就太可怕了。”

紀誠搖頭道：“也許是已經滅亡的勢力或文明呢？就算是圣君也不能洞悉這個世界的所有秘密。

這種技術太成熟了，絕對不是短時間可以研究出來的，背后肯定有一個完善的體系。”

“擁有這樣的東西還會滅亡，那么他們的敵人又是什么層次呢？”

孫雨雯對紀誠的猜測有些吃驚。

一直沒說過話的趙無華開口了：

“蠱蟲和傀儡的優勢很明顯，但是弱點也很明顯，這兩樣東西都是可以人為掌控的。

只要是可以人為掌控，那么就只需要對付源頭就可以了。”

人為掌控？紀誠心中一動，他想起了那個充滿庚金之氣的山谷，那些庚金之氣也都是可以掌控的。

如果掌控一切創造之物是那個未知文明的核心，那么它的滅亡就是可以理解的。

天地眾生的一直都是有向往自由的一面的，想要掌控一切，就是與眾生意志作對，沒有人能成功的。

至少，在理論上沒有人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