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出神道這個修行法門的人已經在歷史中消失了，在我們追溯不到的源頭，時間已經消失了很多了。”紀誠道。

“不，那個人肯定沒有消失，即使是消失了，在背后指使他的人也一定沒事！”沈清茹斬釘截鐵的說。

“你怎么這么確定？”紀誠有些奇怪。

沈清茹手指敲著桌子，慢條斯理的說：“很簡單的推理，這個修行法既然不可能是在巧合之下被創造出來，那么將這個法門推廣的人一定有所圖謀。現在這個圖謀還沒有出現真正的成果，怎么可能就這么消失了？”

紀誠被沈清茹的推理氣笑了：“你這是什么推理！就算神道的修行法門真的有害處，創造或者說發現它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啊！”

就算是憑空推演，也要符合一定的邏輯性才行啊！這樣的推理根本沒有一點根據。

“那就當我隨便說的吧！”

沈清茹也不在意，“不過，如果神道的修行法真的會對這個世界造成損害，那么天道為什么不禁止這種法門的流傳呢？”

天道！

這個詞在沈清茹的口中說出來有著特別的魅力，讓紀誠心神一顫。

“也許，天道已經在這樣做了，萬古長青的隕落就是天道的懲罰。”

雖然萬古長青很可能是因為清水圣君的后手才隕落的，但是在清水圣君的后手發動之前，萬古長青就已經注定了隕落的結局。

現在想想，萬古長青凝聚三千道果，不知道從那個世界吸取了多少力量，隕落之后的靈潮直接令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春天，這該不會是天道在養肥之后開宰了吧？紀誠有些惡趣味的想到。

雖然天道沒有感情，但是保護自己和天地萬物的本能還是有的，如果是出于爭奪某樣東西的考慮，天道這樣做無可厚非。

但是，天道到底有沒有謀略呢？

“自古以來，天心最是難測，就算是天心圣君為天地立心，所能夠觸及到的天道意志也是非常模糊的，如果世界之外真的就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是一個大世界的廢墟，那么兩個世界的交鋒導致什么樣的事情發生都不奇怪。”

沈清茹道，“但是，既然外面的世界是一片廢墟，那么沒道理我們的世界會占據下風啊！”

紀誠也贊同沈清茹的話，外面的世界無論曾經有多么輝煌，那都是過去了，現在的外界只有廢墟，如果這樣天道都不能贏，那么這個世界也沒有拯救的必要了。

“這么說來，如果不是我們的世界中修行者太過無能，那就是外界有一位強大的存在至今都還活著了。”紀誠猜測道。

他還是比較傾向于后者的，圣君在他的心中至今都還是不可戰勝的存在，無論面對什么樣的困難都一定會克服，如果這樣的修行者都算是無能，那真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樣的修行者才能帶領這個世界走向繁榮了。

如果是后者的話，那么在大世界毀滅之后的幸存者很可能是紀誠在影像中看到過的其中一人。

“初代道主，圍攻初代道主的九人，身份未知的第二代道主，導致大世界第一次毀滅的那些存在們，第三代道主，第三代道主的弟子們，第四代道主……”

紀誠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將其中驚才絕艷的人都意義羅列出來。

“等等，你不知道第二代道主的身份嗎？”沈清茹有些奇怪，她也是聽姐姐說過一些那里的事情的。

“別說是第二代道主了，就算是圍攻初代道主的九個人，我也是不能全部知道他們的身份的，相對于一個世界的歷史來說，那些碎片太小了，只能說是滄海一粟。”紀誠解釋道。

“那就更加奇怪了，既然你們所看到的一切相對于整個世界來說只是滄海一粟，那么為什么你們能夠理清整個世界的發展史呢？”沈清茹問道。

紀誠被問住了，這么看來，那些碎片確實非常可疑。

雖然斷斷續續，但是整個世界的興衰過程卻大體上沒有什么遺漏。

“難道是因為那些事情比較重要，所以留下的痕跡比較深？”紀誠猜測道。

“有這個可能。”沈清茹點頭道，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深究，而是示意紀誠接著說下去。

不過，雖然這個問題暫時跳過去了，但是兩人心里都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只是因為這個方向的推理不會有進展才放棄的。

“其中最令人懷疑的就是第四代道主，犧牲了那么多人，最終卻換來了一切毀滅的結果，無論于公于私，這樣的行為都太令人懷疑了。”紀誠道。

“或許是因為第三代道主是一切的幕后黑手呢！”沈清茹大膽猜測道。

紀誠沒有說話，一個眾叛親離的人雖然值得同情，但是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第三代道主的懷疑絕對是不小的，就算是第四代道主的懷疑也比他偏小一些，畢竟第四代道主得到了很多人生命的支持。

只是因為他很排斥這樣的猜測，不愿意去懷疑一個在世界瀕臨毀滅的時候獨自一人挑起重擔，于微末中崛起，拯救世界的人。

“既然我們的世界是第二代道主開辟的，那么我們應該算是第二代道主的派系吧！”沈清茹道，“但是，我很奇怪第二代道主為什么要斬殺第一代道主呢？”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紛爭，初代道主身為天道意志的執行者，難辭其咎。”紀誠道。

這是他和沈清蕓所看到的。

初代道主其實并沒有太大的過錯，只是沒有什么作為而已。但是對于一個上位者而言，無所作為就是最大的過錯。尸位素餐對于位于世界頂端的人來說，不僅是過錯，還是一種罪！

不過值得諷刺的是，在斬殺了初代道主之后，雖然世界和平了很長時間，但是這個世界最終還是因為紛爭破碎了。

“先從你們看到的開始分析，首先是初代道主。”

沈清茹在初代道主的上面畫了一道橫線，“初代道主是在大世界形成之后才誕生的，或者說之后繼位的。在初代道主之前，所謂的大世界不過是一些互相沒有聯系的小世界而已，彼此并不聯系。”

“初代道主之前，應該沒有誕生太過于驚艷的人物。”紀誠道，一個人的才華能夠展現多少，除了和自身的能力有關之外，和環境也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淺水中可誕生不了蛟龍！

無論多么驚艷的存在，他們的天賦完全發揮都是在大世界形成之后，足夠大的舞臺才能夠讓他們盡情表演。

“那可不一定！”沈清茹反駁道。

“這個還有什么疑問嗎？”紀誠有些奇怪。

“如果在小世界時代沒有驚才絕艷的存在，那么這么多小世界是怎么匯聚到一起成為大世界的呢？”沈清茹道。

紀誠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令他的脊背都有些發涼。

“也不一定是人為的，可能是世界發展的必然趨勢吧！”

紀誠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當然，也不排除人為的可能性，但是僅憑一個人做到這些事情的可能性太小了，更大的可能性是很多人覺得世界太小，不滿足于世界的束縛，于是就在有意或者無意中聯合起來了。”

說到這里，他稍微頓了頓，接著說道，“無論心有多大，身在局中的時候力量都是有限的，但是當不同的世界的人都擁有相同的意志的時候，就很可能會引發奇跡。”

“如果是這樣，那么情況可能就更加可怕了。”

沈清茹眉宇之間更添愁容，“眾生的意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世界的意志，如果世界是因為這個走上融合，那么說明世界本身就是趨向于融合的。”

“你是說，世界融合本來就是一種趨勢！”紀誠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