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眾星捧月
趙秀娥見二哥沒了脾氣,也不再護著關彤彤,這才順了點兒氣,“媽,我拖好關系了,隨時可以去看三哥,但是他不見我們,您說,他這是有罪還是自暴自棄?”
媽媽抽了抽鼻子,“我去,他是我身上掉下去的肉,就算他六親不認,還不認他親娘?”
“好,就聽媽的,三哥最孝順,不會不答應,只要他開口,我們就能知道這里面的事,到時候請最好的律師打官司,不信打不贏。”楚軍贊同地點頭說。
“慧娟那兒?”楚昭面有難色,大姐去找她,沒一個人攔著,明擺著把她當成罪魁禍首,可事實是,她也是被利用的。
“三哥就是跟你學的,心慈面軟,不然能有這報應。”趙秀娥又涌起怒火。
“你說什么呢?什么報應?那是咱三哥,你說話干凈點。”楚軍不愛聽了。
“你是不是也想整一個妹妹疼?眼紅羨慕了,是不是?”她一把擰住他耳朵。
“哎呦呦,你看我是那種人嗎?放手,疼、疼、疼??????”楚軍順她揪著的方向傾斜著身子,連連討饒。
二姐看不下去,向妹妹使了一個眼色,“走,我們看看大姐去。”
姐倆到門口穿鞋。
二哥也站起來,“我跟你們去,大姐那脾氣,可是不饒人。”
他們走出樓房,六月的空氣里醞釀著燥熱,金色的陽光從樹葉縫隙穿透而出,裹帶著幾聲尖利的蟬鳴。
他們誰都不想說話,家里突然攤上官司,讓本來就緊張的家庭關系,又蒙上一層陰影,“要變天了。”二姐楚陽突然說。
“好好的天,變什么天?”楚嬌遮起暴露在陽光下的胳膊,看了看四周說。
楚陽預感到什么似的說:“二哥,二嫂那兒就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沒有。”他低著頭打開車門,讓兩個妹妹上車。
“大姐去了還不是白去?”她心里難受極了,她最看好三弟和玉芬,他們一直恩恩愛愛,有他們在,她覺得天塌下來都不叫事,這個家也不會散,這么沉穩、善良的三弟,怎么就攤上官司了呢,媽媽心里可怎么受?
“楚軍他們不是說請律師嗎?”楚嬌還是很樂觀的。
楚昭開著車子,一言不發,他被陽光晃得睜不開眼,拿出變色鏡戴上,“我們去了,你們能不摻乎就不摻乎,這里面的事很復雜,我都理不清,大姐就是瞎添亂。”
“不許你這么說大姐,她從小就護著這個家,護著我們每一個人,她永遠是我們的大姐,誰都不許說她。”楚嬌拍著他椅背,阻止他說。
“你們看,那是不是大姐?”楚陽突然指著路邊,在烈日下一個穿著肥大裙子,抹著汗,大步向小區方向走的女人說。
楚昭按著喇叭,她停下來,手搭涼棚看清車牌后,才招手讓車停下。
她上了車,大罵著李慧娟。
楚昭把車開回小區。
“你們怎么不早去接我?哎呦,氣死我了。”她顧不得換鞋,皮涼鞋在瓷磚上發出沉重的聲音,她穿的鞋都是市場處理貨,鞋底厚。
“我打算找她出來,罵她一頓,誰知道她讓個男人出來,指著我說我無理取鬧,讓我走,不然就報警。”大姐臉紅脖子粗。
“丟人,誰讓你去了?”楚昭把頭一扭,懶得看她。
“老二,那可是你媳婦,我教訓她,我丟人?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么看不住她,她是嫌你窩囊。”她手指了指自己,又指著他。
“后來呢?”大家問。
“后來就把我趕出來了,那個小蹄子連個面都沒照。”她拍著大腿坐到媽媽身邊。
趙秀娥低著頭撥弄著手指,她心里早猜出那個男人是誰,每到月末、年底,都是醫院往她那跑的日子,他點頭哈腰的時候,她眼撣都不撣他一下,沒想到,他現在這么蠻橫,看來他們是真抓到三哥的把柄。
“行了,這個男人我知道,大姐斗不過他的,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他看看楚軍,露出不屑在說的表情。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大姐叉著腰站起來。
“秀娥不是說了嗎,聽她的,你怎么分不出主次,現在最要緊的事是把三哥保釋出來,了了這案子,其它的都往后放。”楚軍叫停大姐,然后寵溺地看著媳婦。
媽媽拉住秀娥的手,“好孩子,就知道你有本事,我這幾個兒媳婦,就你機靈,玉芬好是好,就是性子寧,她要是把楚銘放在心上,出去散散心,也該回來了,我看我是白疼她了,媽就指望你了。”
“媽,瞧你說的,我哪能跟三嫂比,她說不定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你就別夸我了,你就在家聽信,我這就去找鄧警官,定探視的事。”
她今天賺足了面子,被眾星捧月地送到門口,接過楚軍早就捧在手里的名牌包,扭著滾圓的腰肢,穿上高跟鞋,“嗒嗒”地甩著短發走出去,楚軍笑著跟在后面。
大姐撇撇嘴,楚昭關上門,一家人又重新坐下。
大哥點上一支煙,沉著臉抽著,“二弟,你說實話,慧娟為什么告他?”
楚昭垂著頭,“三弟把院里的賬本拿出去改了,交的人就是她。”
“這事就難辦了,咱把柄攥在她手上,你沒找她說說,怎么也是自家人,別把事做得那么絕。”
“我找過,你知道我們離婚,是我提出的,她恨我,能聽我的?”他抱著頭,臉埋在雙臂中間。
“那就難辦了!”大哥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屋里一陣沉默。
“我說呢,當時,我還沒醒悟,那個男人為什么這么護著她,原來他就是她的后臺,你說是不是王子新?我到他副院長辦公室鬧過事,怎么就給忘了。”大姐這才明白這里面可不是一家的事。
楚昭點點頭。
“老二,大姐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是他們太壞,處處算計楚家,我們不能怕,越怕她們越會騎到你頭上,對付這種人,你就得比他們還要狠,錐到他們骨頭里,擰出骨髓來,看她們還害人不。”
二姐拍手說:“大姐這句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