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章:“海曲縣”
- 東漢廢帝
- 豐予
- 2483字
- 2019-11-14 17:37:28
出了洛陽轄地,馬上弄了輛牛車
牛車上喜兒忍著腰間的疼痛,拿著傷藥給梁斑涂抹勒傷紅腫的傷口
喬大錘和梁左不好意思讓喜兒動手,拒絕了喜兒護理傷口
八十騎的虎賁之士,換下了甲胄,脫下了戰靴,穿上了布衣,換上了布鞋
手握長槍的依然緊緊握著,腰里依然嵌著九疊鍛造的環首鋼刀,為了戰馬能夠適應長途跋涉,經常牧馬休整
讓梁斑感覺崩潰的是這牛車晃的渾身骨頭疼,最喜歡的就是休整的時候可以從牛車下來
離洛陽越遠梁右就越沉默,梁斑不得不經常找話題和梁右聊天,要不然梁右一天都可以不說話
相反喬大錘是越來越興奮,一直在介紹家鄉海曲縣的繁華和小時候記憶里最好吃的吃食。
最近一次休整,梁右就看著洛陽方向呆呆發愣,梁斑終于問了
“左叔為何留在洛陽”
梁右依然保持發愣的表情,張嘴回話
“他不留洛陽,我們走不了”
“是在擔心左叔嗎?”梁斑明知故問就是要梁右打開話匣,一直悶著讓梁斑十分擔心。
梁右死氣沉沉的回道:“我這個老兄弟估計已經不在了”
梁斑必須接話要不然,梁右又要不說話了
“誰會殺他,以后我們回去給他報仇”
梁右終于看向梁斑,讓梁斑心里很難受
“是我害的,右叔要發泄,可以打我”
梁右搖頭看天,語氣哀傷:“老兄弟走好,用你的命換一位王爺的命還是賺了”
梁斑這時候才意識到,他欠梁左和梁右太多太多了
“能告訴我你們是怎么部署的嗎,我們能離開洛陽是不是很不容易”
梁右點頭,開始緩緩說來,終于有了一些人氣
“我們八百騎,兵分十路,以搜捕梁家余孽為名,無人敢攔,但是你的左叔必須回京都復命,帶上了你的尸骸,他一定會逼迫河清王劉慶履行諾言,替太后除掉河清王,可是當今皇上是河清王長子,你左叔斷不能活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包含了無數兇險,梁斑的一絲僥幸也沒了
“所以梁家毀了,是因為我”
“大家斷肢還是因為我”
“因為我左叔丟了性命”
“因為我右叔又要被海捕通緝”
“因為我……”
梁右隨手給你梁斑一巴掌,不重但是打斷了梁斑的話
“不是因為你,是因為大漢正統,是因為太后不易,更是因為朝堂上太多的陰謀詭計”
“不能怪你,其實你比我們背負的更多,說到底你還是個孩子”
梁斑學著梁右以前在梁家莊的惡心神情,把另一邊臉靠近梁右,順便聲明
“我不是受虐狂,但是右叔打我會開心的話……”
還沒說完,梁右握拳砸了過來,拳頭還沒到梁斑就嚇得往后跌倒摔在地上
“我決定教你習武”
梁斑覺的梁右很不滿意他怯弱的模樣,所以打一次不夠,以教他習武的名義經常虐待
梁斑馬上變臉,這老小子蹬鼻子上臉了
“吾乃和帝長子,你個殘廢有何資格言教”
梁右大罵,甚至單腿跳起,開始追著梁斑到處亂跑
“吾乃右騎校尉,知道這校尉怎么得來的嗎,打敗百位虎賁都尉,是靠這武藝搶來的”
梁斑繼續羞辱
“被鐵匠打昏的校尉,還有臉說”
喬大錘聽到哈哈大笑
梁右一臉殺氣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的武藝我教定了”
梁斑裝傻:“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不如喬大叔”
梁右追著梁斑跑了一圈,把梁斑累得大口喘氣,渾身大汗
喜兒不得不給梁斑擦拭汗漬,這季節的秋風容易得寒疾
而梁右很不滿意梁斑的表現,鄙視的神情盯著梁斑,還時不時搖頭
梁斑氣急大喊:“這么大人欺負一個三歲孩童好意思”
梁右指了指自己的斷腿:“四肢俱全,跑不贏我一個殘廢”
打打鬧鬧梁右的心情慢慢恢復,終于不再死氣沉沉
堵在胸口的郁氣,慢慢消弭
梁右突然怒吼:“勒令哨騎五里斥探,加四騎,今日疾行五十里拱衛”
突然跳出八位武侯,單膝下跪喊“諾”
八位武侯一直重復梁右的命令,直到所有騎士上馬列陣
梁斑心里不得不佩服,梁右下令的模樣,確實威武
八十騎騎兵,突然如洪水般涌動起來,以牛車為中心每十騎為一隊,每隊騎士跑出十里后再回隊列守護在牛車左右;如此反復五次
梁右的理由是,騎兵太久不跑,不單是戰馬,連人都會廢掉
但是梁斑覺的梁右就是報復,今天一整天梁斑都在吃土
騎兵奔襲確實雄壯,但是這土塵也是雄壯無比,遠遠的就能看到一團黃色的土煙把牛車遮蔽的嚴嚴實實
梁右美其名曰:“這是最好的守衛,敵人就看不清牛車的情況”
梁斑只能翻著白眼,用濕布捂著口鼻,最后梁右加了進來,也不得不用濕布捂住了口鼻
等所有騎士跑完,每個人都像是在泥地里爬出來的,不論牛車上的還是英武的騎士。
接下來,洗馬喂馬,虎賁騎每個人都得洗漱換衣,還得洗牛車,要不然坐不下去,牛車上鋪著厚厚的土塵
連拉車的大青牛,都被逼著下河了
整整休整了兩天才又上路
根據喬大錘的介紹,海曲縣是大漢有名的富縣,縣令徐渭十分貪財,但是把海曲縣管理的井井有條,縣丞和縣尉都是他們一家人也都姓徐。
東漢時期沒有科考,全是薦官制,為官十多年的縣令,推薦自家人為官實屬正常
因為是薦官制所以利益捆綁是必然的,能放心的也只有自家人
徐渭是六品縣令,海曲縣在他的治理下,還算清明,沒有大奸大惡
以上的印象全是聽喬大錘介紹總結的,完全一副歌舞升平,為官公正百姓安居的好地方
可以理解畢竟是人家的家鄉,夸大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直到梁斑一行人到達海曲縣后,看到的和喬大錘說的完全不同,百姓住的房屋破敗漏風,有些田地居然荒廢著,本應該秋收的季節,百姓忙著收獲的時刻,在田里看不到幾人忙碌
映入眼簾的全是面有菜色的百姓,見到的全是雙眼空洞無神的游魂
喬大錘一臉驚愕,主動詢問鄉親
“曲??h可是招了天災人禍,為何相親們一副落難的模樣”
無人肯回答喬大錘
帶著疑問,慢慢深入海曲縣
終于有些人氣,酒舍有人吃酒,但是門口蓬頭垢面的乞討者,都盯著吃酒人,咽著口水
許多商賈關著店面,顯得很是蕭條,一條筆直的青磚大道,兩旁的店家零星開著門
一輛牛車,帶著三歲多的孩童,還有兩個斷腿的漢子,一個瘦小的“男子”,慢慢駛過青色的石板路,最終停在了縣衙門口
喬大錘趕緊下了牛車,單腿站立扶著車沿,對依在縣衙門口抱著鋼刀曬太陽的衙役問道:“縣尊可在衙內”
一位衙役對著喬大錘伸手
“縣尊是你們能打探的嗎”
喬大錘拱手的時候,遞過去幾枚五銖錢
“吾想拜見縣尊有事相商”
衙役接過五銖錢塞進了懷里
“走走走,縣尊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說完就不再理會喬大錘
喬大錘又遞了幾枚五銖錢
“如今縣尊可還是徐渭徐大人”
衙役熟練的接過
“居然知道縣尊名諱,實話告訴你,我們都很久沒見過縣尊了”
喬大錘不再多說,轉身坐回了牛車
沒拿到錢的另一位衙役突然出聲
“你們這牛車繳納賦稅了嗎?”
然后伸手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