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要喝水…”
“徒兒你醒了!”
韋三通的住處,昏迷了一天的蔣干終于悠悠的醒了過來。而在旁一直照料著他的韋三通聽到動靜立即跑了過來,給蔣干灌了一大口涼茶。
咕嘟!
“別急!小心嗆著!”
蔣干嗓子干的冒火,接過韋三通遞來的茶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頓時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感覺直入心脾,身上的燥熱一下子就退了下去。
“呼!好爽!”蔣干大大的喘了口氣,回身又重新躺在了床上問到:“師父我怎么回來了?那收徒大典結(jié)束了嗎?”
“嘿!你這混小子當(dāng)然是你師父我給你抬回來的!至于收徒大典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快一天了,你這笨蛋也就昏睡了一天,真是不讓你師父我省心啊!”
“咦?我都睡了一天了?我只記得漂在一條詭異的長河之中,然后有一個長者許多手的怪物死命的想將我拉入河底…”
“哈哈,那些不過都是幻覺!那輪回池中的忘川水除了洗筋伐髓之外,一般人時間泡的長了便會產(chǎn)生幻覺,若是意志不堅,精神不韌之輩就要被拉入幻境之中永無出頭之日,最后變成無知無覺的植物人!”韋三通笑著摸摸蔣干的額頭解釋道!
“我靠!這么危險?師父你怎么不早和說我!”蔣干頓時嚇了一條,一想到自己差點變成植物人,心中就一陣后怕!
“嘿嘿!怕什么么?有師父在那里看著難道你還能有事不成?再說你經(jīng)歷過一番那輪回池中的幻境考驗可是對你以后大有好處!更不要說在那輪回池中泡的時間越長,你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了!”
“好處?對了,師父我到底得了什么好處?”說到好處,蔣干頓時來勁,這番試煉蔣干可是沒少受罪,若是沒有相符合的好處,蔣干豈不就是白白受罪了?
“你且再默運鯤鵬訣看看!”
“這…這是….”蔣干依言默運鯤鵬訣,頓時感到丹田之中竄出一股內(nèi)力,這內(nèi)力與原先不同,不僅粗壯許多,而且似有形狀,狀若游魚,極有靈性,竟然不需要蔣干指揮便自行沿著鯤鵬訣的行功路線動了起來!
“桀桀!徒兒你現(xiàn)在可是已經(jīng)化卵訣大成,乃是健體境的人物,算是終于踏入了武道門檻啦,以后擺在你面前的便是一條康莊大道,任爾橫行!”韋三通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得意和成就感,蔣干一絲一毫的進步都可以說是韋三通手把手給拉扯起來的,如今眼見自己的徒弟終于邁過了武道之路的第一道關(guān)卡,饒是韋三通如此年紀(jì)也是禁不住心中喜悅無比!
“健體….健體境!哈哈哈!我終于能算得上武林中人了!!”蔣干聞言立即從床上蹦了起來,如若孩童。不對,應(yīng)該多此時的蔣干才是本性畢露,畢竟這小子今年也才剛滿十歲而已!
“好了,好了!武道之途任重而道遠(yuǎn),你這小子還要切記虛心努力才行。要知道你本身起點與那些從出生開始就被悉心教導(dǎo)的大派弟子差上許多,即使如今邁入健體境也不過算是勉強跟上他們的進步!”韋三通擔(dān)心蔣干心性不定,所以該給蔣干潑冷水的時候可是毫不猶豫!
“嘿!徒兒謹(jǐn)記!”蔣干這小子卻是能聽進人言,知道韋三通說的在理,頓時原本滿腔的喜悅就消散許多!
“桀桀!徒兒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雖然你與那些絕頂之輩相比還差上許多,不過以你如今的年齡,已經(jīng)超過了絕大部分的同齡人,以后只要你肯努力,加上為師的傾囊教導(dǎo)也未必不能超越那些人!”韋三通可謂用心良苦,雖然潑了冷水,又怕打擊蔣干的積極性,不免又要鼓勵一番!
“哈哈!師父你多慮了!徒兒我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比別人差的!”蔣干怕怕胸口,露出那已經(jīng)初有規(guī)模的結(jié)實肌肉,大言不慚的說到!
“好!好!我等習(xí)武之輩當(dāng)要有此等藐視一切之信心,方能登臨絕頂!”韋三通滿意的點點頭,對于蔣干的心性韋三通一直是心懷佩服的,也不知道這混小子哪里來的信息,反正好像從來就沒有氣餒過!
“對了師父,既然這幽冥宗的收徒大典我也參加了,那好處我也得到了,那我們還要在這幽冥宗待下去嗎?”
“哈哈,你這吃干抹盡就不念舊情的臭小子!”韋三通聞言笑罵一聲,不過心中卻是更加滿意,畢竟韋三通可是要把蔣干培養(yǎng)成三仙門的棟梁,可不是想要蔣干成為幽冥宗的忠心弟子的!
“老夫蹉跎一生,原本已然想要終老在這幽冥宗內(nèi)。不過如今既然收了徒兒你,當(dāng)然就不可能在這幽冥宗內(nèi)多待了!
此處雖好,可畢竟不是吾等歸處!”韋三通拉著蔣干坐下,接著說到:“不過此時卻還不是你我?guī)煾鸽x開這幽冥宗的最佳時機,畢竟這幽冥宗身為當(dāng)世有數(shù)的邪道大派,必然有著它的過人之處,所以師父我還要行那借雞生蛋之舉!”
“借雞生蛋?”蔣干不解的問到。
“嘿嘿!幽冥宗有一套完整的培養(yǎng)后備弟子之流程,這便是雞,而徒兒你便是師父我要借那雞來孵化的蛋啊!哈哈哈!”
“蛋….”蔣干一拍額頭,心中五味雜陳,沒想到自己修行化卵訣剛剛破殼而出,這一回頭就又要回去當(dāng)“蛋”了….
“師父…咱能不當(dāng)?shù)懊础?.”
“桀桀!這可由不得你!”
“真像啊…”
幽冥宗轉(zhuǎn)輪殿的一處偏殿之中,薛白坐在床邊愣愣的看著那床上一位肌白若雪,貌若天仙的小小人兒!
“雪姬…”薛白緩緩伸手,好像要去摸摸床上那小姑娘的潔白臉頰,又好像有所顧忌,更像是心中恐懼,如此三番之下,終于還是緩緩撤回了那已然顫動的右手,放入了自己寬大的衣袖之中!
“嚶…”床上那小人兒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接著已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對如同秋水般水汪汪的眼眸。
“我在哪里?”
“四月,你醒了!”薛白的聲音不急不緩,如同永恒不變的黑夜,好像剛剛失態(tài)萬分的人不是他一樣。
“薛叔叔?”劉巳月看著眼前那熟悉的面具,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副面具已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脫去了。
“薛叔叔…我…我好像又看見娘親了….”
“傻孩子,你所見不過是忘川水給你帶來的幻覺,你娘她…”
“原來如此…”劉巳月那白皙的臉上劃過一道晶瑩的淚珠,眼神中閃動著思念,喃喃自語:“是啊…我娘她已經(jīng)…可…可我還想再見她一面…..”
“我也想再見她一面….”薛白在心中輕輕附和著…那冰冷的面具遮掩了他的所有表情,卻遮不住他心中那早已積蓄了許久的怒火以及悔恨。
“很快...很快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