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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豐原道林鋒遇故人 城主府亭侯展威風(fēng)

  • 俠路未平
  • SG師
  • 3008字
  • 2018-03-21 23:15:26

銅鈴聲響清脆急促,一匹駿馬四蹄翻騰迅捷如風(fēng),紅云卷地也似的疾行而來,頸上長鬃隨體起伏,直如黃昏時分西天赤靄。

馬背上藍(lán)衫騎手負(fù)劍如蛛,身面裹夾皆是兇戾氣色。

遠(yuǎn)方城池漸近,周遭荒木飛退,平坦官道上之余一陣黃塵,經(jīng)久不散。

林鋒全不吝惜馬力只管揚(yáng)鞭,那紅馬也當(dāng)真神駿,一路疾馳只肩背處略生潮意。

他正縱馬狂奔,一旁小徑上忽得躥出匹白馬來,幸得林鋒眼疾手快,方見馬鼻立時提韁勒馬,紅馬遭嚼頭一拉口角吃痛,前蹄高揚(yáng)人立而起,長嘶起處只在白馬身前尺許處停下。

林鋒心中滿腔怒意,遭這白馬一驚口中厲聲喝道:“瞎了不成?岔路走馬不聽動靜,找死么?!”

白馬上的騎手是個姑娘,著一套淺藍(lán)緞面錦袍,背上負(fù)口長劍,劍柄云頭上五色劍穗隨風(fēng)輕舞。

她吃林鋒一喝忙低頭致歉:“實(shí)在對不住……小女子無心而為,煩請見諒。”

林鋒見那五色劍穗時,不由微微一怔,待那姑娘音聲響起,竟渾身一震如遭電擊。

“爹爹,要不……要不這次便饒了大師兄罷。”

……

“居然敢說我狡猾?看劍!”

……

“娘,是大師兄!”

……

“這還算是皮肉小傷?莫非在你身上戳十七八個透明窟窿,才是大傷么?”

馬匹頸上銅鈴隨風(fēng)輕搖,少女音聲猶響耳畔,林鋒一腔心思仿教人盡數(shù)抽去一般,空張著嘴卻不見半點(diǎn)音聲跳出,白馬之主他實(shí)在太過熟悉。

朝夕相伴十?dāng)?shù)載,一朝已成陌路人。

正是無憂派掌門千金、無影手愛女——張璐。

“小——”林鋒唇上加力,“師”字未及露頭,已教他狠狠咽回腹中。

想到“師妹”二字今后再不能提,一時竟感心頭作痛。

“張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這一句不過區(qū)區(qū)九字,林鋒卻說得尤為緩慢,仿有一塊千斤巨石壓在胸前,便連呼吸也覺艱難。

他嘴角綻出絲苦笑,口中咀嚼著“張姑娘”三字,便如個啞子咀嚼著黃連,從口至胸滿是說不出道不盡的苦澀。

只在這瞬息之間,林鋒忽得就知道了“造化弄人”四字,究竟多教人黯然神傷。

張璐驚道:“大師兄?當(dāng)真是你?娘親已告知了師兄們,我……我也信你的,你決計不是那種人!”

林鋒聞言驟覺眼圈極熱,這話倘在三四月前說與他聽,他又怎會消沉至此?

萬千言語在他胸中翻滾,話至口邊卻只道出一聲“多謝”。

她依舊,他非昨,月缺尚能盈滿,花敗還可再開,然那一點(diǎn)遺落失望中的信任,便如一面破鏡,再無重圓指望。

張璐忙抖韁催馬走在林鋒馬側(cè):“大師兄,你如此急切要去何方?”

“豐原城,救個朋友。”

張璐聽林鋒所言,心知他多半要與旁人拆招,不由道:“那你功力可有復(fù)原?看你氣色,內(nèi)功仿還未回一流境界……”

“無妨,已有鍛骨境修為,倘能再進(jìn)幾分,便可入二流了。”

張璐秀眉微蹙:“我陪你一道去罷?我如今也入了一流境界,斷然不會給大師兄添亂的。”

林鋒聞言不由眉腳一跳,心道:“不過三四月功夫未見,小師妹竟也到了一流境界?又是何人對她動了殺機(jī)?”

張璐見林鋒半晌不語,只道他心內(nèi)惦念自己安危,不愿帶自己同往,口中忙道:“我斷能聽話的,大師兄只管放心便是。”

“好,我與你說三個章程,你若答應(yīng)便與我同去,若是不答應(yīng),便速速回山,免得師娘心焦。”

張璐連連點(diǎn)頭:“好好好,約法三章!莫說三章,三十章、三百章都行!”

“這一路上你需帶起面紗,不得教旁人看見你的面目,倘有好嚼舌根的捅到你爹爹那里,可要教重責(zé)的。這是其一。”

張璐笑道:“這是自然,倘教爹爹知道了,決計要先去正氣堂,后上思過崖。”

“見我之事,除師娘外,再不能教旁人知曉了。這是其二。”

張璐忙又點(diǎn)頭:“好,此事決計不說。”

“今次倘得順利,決計不得出手傷人。這是其三。”

張璐不禁道:“這一條又作何解?”

林鋒板了臉道:“答應(yīng)便走,不答應(yīng)則罷。”

張璐自知大師兄素來說一不二,忙滿口答應(yīng)下來,林鋒這才允她跟在左右。

豐原城乃北理南疆重鎮(zhèn),距天風(fēng)國國境不過七十余里,凡過此城者皆需受守城軍士搜身、查驗(yàn)文書方才能過。

今日北門人聲鼎沸一如既往,進(jìn)城百姓商販排作兩列長隊,等著軍士搜身驗(yàn)書,遠(yuǎn)處急促蹄聲傳來,一男一女飛馬而來,不過片刻便來在近前。

當(dāng)值小校抬手相阻,教他兩個下馬搜身,卻教那藍(lán)衫騎手揚(yáng)臂一鞭打在肩上,縱他身著皮甲,也覺肩上痛不可當(dāng)。

藍(lán)衫騎手冷冷道:“城主府在哪?”

周遭軍士見小校吃他一鞭,紛紛綽刀上前,哪料那騎手星目圓睜,只一伸臂便將小校提在面前,右手稍掀前襟口中厲聲道:“城主府在何處?耽誤了大事,你吃罪得起么?”

小校見他衣下掛塊金牌,背面所書全然不曉,只知正面乃“御賜”二字,當(dāng)下忙跪倒道:“回大人,入城直走玄武大道正中,便是城主府所在。”

騎手將小校推在一邊,口中道聲:“師妹,走。”旋即策馬便走。

輕紗遮面那姑娘聲如銀鈴:“大師兄等我!”言罷亦打馬而去。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兩個人絕不簡單……”

“聽說京師獬豸堂內(nèi),有兩位名捕早年同門學(xué)藝,此后依舊慣以師兄妹相稱,莫非便是他們?”

這群百姓哪有見識,多是自話本中聽來的故事,如今拿出說來,倒是繪聲繪色、有模有樣。

林鋒與張璐一前一后鬧市縱馬,城主府后堂內(nèi),吳憶昔卻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難安。

他一拍太師椅扶手:“我把你這不經(jīng)事的猢猻、挨千刀的潑才!搶了多少女人到府里,為何偏要搶那個黃毛丫頭?那丫頭面子多大你會不知?”

二世祖吳念澤左腿蹬椅,逗著手中八哥玩:“面子再大還能大過阿爹你?”

吳憶昔站起身來,只管推手腰后左右亂竄:“阿爹在這豐原城雖是頭一份的人物,你可知道江湖內(nèi)那群亡命徒將阿爹看作甚么?肥肉!是塊何時想吃何時便吃的肥肉!”

吳念澤倒還滿不在乎:“阿爹,您手下那許多的亡命徒,莫非都是白養(yǎng)著的?有他們在,怕甚么?”

吳憶昔摁了扶手坐下,又端茶自飲幾口:“你這是年少輕狂,不知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江湖里比他們厲害的不計其數(shù),阿爹手下那些算得了甚么?”

他正說著,忽由門外闖入個下人:“老爺,林侯爺?shù)搅耍F(xiàn)下在正廳飲茶喚您。”

吳憶昔白他一眼:“慌甚么?哪個侯爺?”

下人忙跪倒道:“奴才不知,只見他腰懸亭侯金牌。”

吳念澤冷笑兩聲:“不過是個亭侯,怕甚么?”

吳憶昔以六旬之軀忽由椅上彈起:“糟了!莫不是早時圣上御口親封的悅亭侯爺?速速點(diǎn)起家人,隨我迎接侯爺!”

父子二人急匆匆奔至前廳,卻見林鋒、張璐二人正分坐主次位上品茶。

吳憶昔跪倒叩頭道:“不知侯爺駕臨,下官有失遠(yuǎn)迎,請侯爺恕罪。”

林鋒隨手將茶杯放在一旁:“免禮,起來候著罷。”

吳憶昔瞧他如此作態(tài),不由心內(nèi)打鼓,半晌才道:“侯爺駕臨敝城,不知……不知……”

林鋒冷笑兩聲:“吳城主這茶當(dāng)真不錯……”

他翹起腿又咂口茶:“此次前來是和吳城主討個人。”

“這個……只要下官相識,少待便送到侯爺府上。”

“此人你自然識得,便是你家潑畜生綁回來的姑娘。”

吳憶昔聞言不由心內(nèi)打鼓,他自知白子萱身后有不少江湖人士,然她與面前這位年輕侯爺相識,是萬萬不曾想到的。

“這個……”

林鋒忽得暴怒起來,口中喝道:“少說廢話!教你放人你便放人!”言罷自舉手一掌直擊桌角,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厚近二寸的紅木桌角應(yīng)聲而落。

吳憶昔正打著注意,忽聽身前一聲響,竟教嚇個哆嗦,張璐瞧在眼里,不由已笑出了聲。

“小小亭侯也感同我阿爹如此說話?!來人!給我綁了!”

林鋒聞言凝目望去,說話之人竟是吳憶昔那二世祖兒子——吳念澤。

他話音方落,便見門外七八個侍衛(wèi)綽刀而入,欲將林鋒拿下。

林鋒見他一眾沖殺而來,心知此事再難善了,只管反手拉口鐵劍出鞘,旋即使招步步生蓮,血光濺處一眾侍衛(wèi)立撲于地,喉間劍傷一處汩汩冒血。

他自將身緩緩一轉(zhuǎn),森然目光只管胡掃亂射:“哪個敢來送死,大可試試!今日交出白子萱,此事就此揭過,倘是不交——”

陡然厲喝直如九天雷落:“今日教你城主府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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