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也不是去相親，就這樣咯。”

車子很快打了個方向，載著于倩朝校外駛去。

走著走著，于倩發現老哥似乎又將車身給倒了回去。

“怎么？”

葉景然將手放在方向盤上，想了下，還是建議道。

“要不你還是回去再換一身衣服？”

“為什么？你不是說待會可能會堵么。”

那就走唄？

她也懶得再跑一趟。

葉景然很認真地看著她。

“真的不回去換？我等你啊……”

“真不用，就這樣。”

于倩丟給他一個別墨跡的眼神，葉景然無語地聳了聳肩膀，痞痞地說了句：

“那行，我可給過你機會，待會兒你可別后悔啊。”

“奇怪，我為什么要后悔？”

“……那就走吧。”

騷氣的紅色保時捷，在城市街道上緩步慢行。

真正被老哥那張烏鴉嘴給說中了。

果然是沒有最擁擠的地段，只有更擁擠。

眼看就連路旁的自行車行人速度都被跑車快。

于倩對身旁的葉景然露了個鬼臉。

“瞧你這龜速……騎自行車的都超越了你。所以當初，你們為什么要定那么遠的地方啊？”

就近哪里都有吃的。

這場飯局，半個月前就已經定下的。

只為了給從國外留學回來的老哥接風洗塵，由他的好友兼發小蕭鈺凡做東。

葉景然不以為然地手搭方向盤，扭開中間的按鍵，播放出了一首流行歌曲出來。

“這你不知道了吧？那是你鈺凡哥自己開的館子，請咱去他自家底盤吃飯，這叫誠意。”

沒想到竟然是蕭鈺凡——鈺凡哥哥自己開的館子。

曾幾何時，從小一起張大的大哥哥們，都開始有了自己的一片“領地”？

于倩恍惚地想道，不禁心生羨慕。

“是么？厲害了呀。”她嘆道：“要是我也能像你們這樣，多好，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葉景然看她一眼：“這有什么好羨慕？你現在不也一樣？念著喜歡的專業？”

“那怎么能一樣？你們都有家里人支持著。”

葉景然：“……”

訝異地捕捉到于倩眼中一閃而逝的失落和黯然，心中一動，旋即伸出手揉揉她毛絨絨的頭頂。

安慰道：“行了，你也別羨慕，雖然咱爸媽不想你學現在的專業，但只要你喜歡，以后如果還想走這條路，老哥我一定支持你到底。”

曾經為了念藝術專業，她沒少和家里人斗爭。

斗爭到最后，父親一氣之下擱下一句話，指著于倩的鼻梁：“如果你放棄藝術專業，改念其他任何一種專業，即便將來沒人要，爸也養著你，但你如果執意要上藝術學院，那么我不但不會支持你，就連將來你上大學的一切費用，全都由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于倩微微失神了一下，壓下心中泛起的酸澀感，拍掉落在頭上的那只大手。

“咦，拿開你的爪子，頭發都被你弄亂了。”

肉麻。

她實在不習慣自家老哥突然用一種很溫柔很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

還是鬧騰一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