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雨,依舊下個不停,南宮靈雅站在一處閑亭里,面帶微笑。
“姐姐,你在這里干什么?”
千伊靈沫在她身后探出一個小腦袋,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我只是好奇,為什么你那么確信他會來找你?”
風耀晨接近皇城后,南宮靈雅便察覺到了他的氣息。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天,但就她對這小子的了解,他絕對不是一個小角色。
早些年,媧神劍出現異動,她第一時間便鎖定到了風耀晨身上,雖然這些年他看起來宛如弱雞,但背后卻是大有文章。
“因為他答應過我呀!”
千伊靈沫先是遲疑了片刻,轉而露出一臉爛漫的笑容。
“或許這個樣子,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救贖吧……”
南宮靈雅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她迅速地轉過身去,生怕被千伊靈沫看到。心里雖然這樣想著,但她還是希望,她能變成原來的樣子,畢竟那個樣子,才是真正的她不是嗎?
“姐姐,沒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許是察覺到了氣氛突然變得沉重,千伊靈沫很知趣地走開了。
“出來吧!”
千伊靈沫剛離去,南宮靈雅便朝著左邊的房頂望去,話剛說完,一個人影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神女,你跟我說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那么你……”
劉程初剛要繼續說下去,一只手便抓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那人是何時出現的。
“劉程初,饒你不死,沒想到你小心思還挺多!”
冰冷的語氣中透著濃烈的殺氣,血鏈少年雙目如火,那耀眼的紅色就連南宮靈雅也有些恐懼。
“魔神諸葛飛?你來干什么?”
南宮靈雅警惕地看著他,就像是提防敵人一樣。
“滾!”
諸葛飛將劉程初扔在地上,僅是看了他一眼,就讓劉程初不寒而栗。劉程初哪里還敢說話,只得落荒而逃。
“說吧!”
南宮靈雅知道諸葛飛有意打發劉程初走,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卻什么也看不透。
“你對誰動手都可以,除了他。不然,我可不保證我的魔兵魔將在湟山鬧騰一番……”
南宮靈雅自然知道諸葛飛說的那個“他”指的是誰,只是令她不解的是,為什么他會盯上他?
十五年前,那個人剛出生的時候,媧神劍產生異動,強大的神恩之賜影響了幾乎湟山所有的生靈,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幾乎湟山所有的動植物,都變得活力充沛。南宮靈雅第一時間便鎖定了風耀晨的位置,可以說,那個少年是在她的守護下長大的,因為千伊靈筱對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所以南宮靈雅也沒有告訴她這件事。
如今諸葛飛對那個少年這般保護,只有一種可能。
“難道你也覬覦媧神劍,知道那個少年其實很有可能就是媧神劍的新主人,所以想讓他為自己賣命,才這么窮追不舍?”
南宮靈雅突然的質問讓諸葛飛有些錯愕,他以為她知道那件事,看來他也看不透那股強大封印背后的真相。
“如果你這么想,那就算是吧……”
諸葛飛爽朗地笑了,只是這笑容在南宮靈雅看來,有些惡趣味。
望著諸葛飛離去,南宮靈雅并沒有說什么,短暫的沉默之后,亭子里也變得空無一人。
四下搜尋千伊靈沫無果的風耀晨,越來越心急如焚,他甚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知為何,胸口變得很悶很悶,他從來還沒有過那樣的感覺,擔心一個人,失去自我的感覺。
“沒有想到我聰明一世,竟會被這個丫頭絆住腳,難道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難?”
有些自嘲地搖搖頭,風耀晨在皇城內的一個小攤處坐下。
刻意穿的樸素簡單,就是為了怕引人注目。看著來往的行人,涌流之中總是夾雜著幾絲不和諧的氣息。
雖說風耀晨出身名門,但是他并沒有嬌貴的習慣養成,所以即便是現在夾著青菜咀嚼,他也吃的津津有味。
遠處的少年換換靠近,因為他的裝扮實在是有些艷麗,風耀晨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卻不想那個少年滿臉堆笑地朝他走來,站在他前面不足一米,沉默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少年的笑容與風耀晨的錯愕格格不入,風耀晨有些好奇道:
“兄臺,可是認錯人了?”
那少年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背后血紅的鎖鏈隨風搖曳,那樣子看起來,可真不是一般的瀟灑。
風耀晨咕嚕喝了一口水,真的是嚇死他了,要不是自己機警,指不定就被那家伙給滅了。老遠就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焱壓,簡直恐怖的要命。
“請問您是風耀晨風公子嗎?”
緩緩抬頭,風耀晨便看到一雙碧玉的清眸正盯著自己。
“你是?”
見風耀晨沒有否認,少女禮貌性地微微躬身道:
“我家小姐有請。”
風耀晨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看她的穿著打扮,衣料都是上好的綢緞,似乎比那些正式的官員還要名貴。在這皇城里,也只有皇室會有如此手筆。
察覺到不遠處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風耀晨并沒有急著答應少女,他繼續吃著菜,過了許久,茶水都喝完了,才慵懶地起身,對著身旁早已等候多時的少女道:
“我們走吧!”
拍了拍少女的肩膀,風耀晨走在前面,就好像他才是引路人。
遠處的黑影咬牙切齒,沒有想到被風耀晨發現了,走出黑暗的墻角,那是一個青年,衣著與街上行人無異,腰間掛著一個腰牌,碧翠色。
“公子,為何我們要繞這么遠?”
那少女有些不解,雖然說他家小姐告訴她不管這個少年說什么做什么她都得聽從,但是風耀晨繞來繞去還在原地,這讓她感覺這少年是不是腦子有病。
“你在想我腦子是不是有病?”
風耀晨突然轉身,微笑道。
“我我我……”
少女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沒有想到這少年如此厲害,竟然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不是猜到,是知道。要不是有個雜魚一直盯著我受不了,我才懶得在這里繞來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