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軒轅胡退到墻角,無處可去,他驚恐地盯著正拿著風靈劍朝他逼近的千伊靈筱,尿都被嚇了出來。
“你你你,你別過來,你要是殺了我,母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軒轅胡嘗試著用恐嚇的語氣嚇千伊靈筱,不過他說得有氣無力,哪會讓人感到震懾?
“那又如何?”
千伊靈筱面無表情,眼中卻早已布滿了殺意。
風靈劍飛出,朝著軒轅胡的喉嚨刺去。
“咣當!”
就在風靈劍即將刺中軒轅胡的時候,卻被一根指頭彈開,震得千伊靈筱后退兩步。
軒轅胡一看是帝曦風,嚇得魂都沒了,中了那么厲害的毒,竟然沒死?這是他的鬼魂,他一定是來報仇的!軒轅胡越想越怕,隨即撒腿就跑。
“曦風哥哥……”
千伊靈筱看著眼前滿身怒氣的少年,第一次,她有一種做錯了事情的心虛。
“你叫我什么?”
帝曦風的眼神變得冰冷嚴厲,怒氣更盛。
“師……父……”
千伊靈筱知道瞞不住了,便這樣叫道。
“哼!”
帝曦風轉身就走,千伊靈筱連忙丟掉風靈劍抓住他的衣袖跪在地上,欲將求饒。
“啪!”
帝曦風轉身就是一個耳光,那一巴掌,力道極重,打的他手疼,可是他的心,更疼。
千伊靈筱一手護著自己紅腫的一半臉,一邊用愧疚的眼神望著他。
“千伊靈筱!”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叫她,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逆徒,沒想到啊,你竟然瞞我這么久,不用說,肯定是墨風那畜生走的時候幫你恢復了記憶……”
帝曦風越說越氣,繼續道:
“前幾次我就奇怪怎么回事,你一個才十歲的女孩子,哪來那么重的殺氣!”
“你告訴我,我三百年來都教了你什么?”
帝曦風本來就因為受傷身體虛弱而嘴唇發白,此刻竟被氣得嘴唇發紫。
“一心向正,不妄動殺念……”
千伊靈筱低著頭,不敢看他。
“你還記得?那你為什么要去殺軒轅胡?為什么當初要對軒轅恭動殺念?在地下斗場我殺個人你都會難受半個月,如今怎么了,原形畢露了?”
“師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千伊靈筱淚眼婆娑,跪在地上抓著帝曦風的袖子搖來搖去。
帝曦風一把扯開千伊靈筱抓著他袖子的手,結果把袖子都扯斷了,他也不去看千伊靈筱,憤憤離去,留著千伊靈筱一個人在那里哭泣……
而這一幕,恰巧被軒轅恭看到。
“千伊,你怎么了?”
軒轅恭跑上前來,千伊靈筱這才有些清醒,卻看到自己的七彩鈴鐺在不停地閃爍。
“不好,師父,師父……”
她知道帝曦風出事了,急切之下,她根本沒有聽到軒轅恭在說什么,一記翼神閃便消失在了軒轅恭的視野中。
“怎么回事?”
突然,軒轅恭腦海中閃過帝曦風離去時捂著胸口的情景,為什么右手的袖子沒了,等等,千伊手中的袖子不正是帝曦風缺失的那一塊嗎?好啊帝曦風,你竟敢偷偷欺負千伊,就算你是八皇子又如何?沒有通過認宗大會,你現在還不是皇室成員,看我怎么收拾你!
帝曦風剛回到住處,御意夫見他終于回來了,便開口怨道:
“你個臭小子,毒還沒有祛除干凈,到處瞎跑什么?”
“噗!”
帝曦風感到一陣眩暈,一口黑血涌上喉嚨,吐了出來。
“風兒,你怎么了?”
御意夫扶住帝曦風,沒讓他從椅子上倒下來。
“怒火攻心?”
清業食指放在他的額頭,正給他輸入焱武力穩定毒素。
“爺爺,師父,你們先出去一下……”
帝曦風有氣無力道。清業和御意夫察覺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凌亂急促,他倆對視一眼,下一秒便消失不見。
“咯吱”,門被千伊靈筱推開,
此時的帝曦風與剛才她見到時相比,更加虛弱了。千伊靈筱跑過去繼續跪到帝曦風面前,含淚道:
“師父,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不要再生氣了,我們先把你的毒解了好不好?”
見帝曦風沒有說話,雙目有些呆滯,千伊靈筱繼續哭道:
“師父,筱筱只是一時沖動,因為他倆傷了師父,所以……師父,您聽我的好不好,先把傷治好,等您好了之后,您在打我罵我罰我好不好?”
千伊靈筱的哭的撕心裂肺,聽得房頂上的御意夫和清業也于心不忍。她并不僅僅是因為自己錯了而流悔過之淚,她是擔心帝曦風的身體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
“師父,筱筱不想失去你啊!”
突然,千伊靈筱雙手拖起風靈劍,清業準備出手,卻被御意夫搖頭阻止了,她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你若不治,我便自刎。
帝曦風現在虛弱的哪還有力氣去說原諒她的話,他何曾怪過她?他只是氣,氣自己沒有早一點發覺,氣自己沒有早點阻止她。
他艱難地伸出手,卻沒有如愿,一陣眩暈襲來,終是不堪地倒在了千伊靈筱面前。
這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妮子,快封凍住他的經脈!”
千伊靈筱一聽是御意夫的聲音,根本來不及傷感,便應聲化焱為冰,將帝曦風的經脈連同他的身體,一一凍了起來。不消一會兒,一個碩大的冰塊便出現在三人面前。
神魂離體,風神曦來到七彩魂靈石的內部。
“喲,這不是我們的神上大人么,怎么有空來找我?”
一道女音傳來,那聲音,像極了千伊靈筱,比起千伊靈筱的稚嫩,她的聲音美中含著滄桑。
“你能不能不損我?”
風神曦干脆蹲在地上,看著眼前那金色的女影。
“臭猴子,我沒想到你就這么掛了,男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那女子嘲諷風神曦道。
“那是意外,意外好不好?我是因為想你了,所以當時才故意讓他傷我,你看,在這毒的幫助下,一闊十年,我不終于又見到你了嗎?”
風神曦理直氣壯地碰了碰自己那垂在地上的黑發,白色的寬袍也睡在地上,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美感。
“哼,算你有良心!”
那女子竟這樣撒嬌道。
“靈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可還記得?”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你終于來了……”
女子接道,聲音極盡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