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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花宴落幕

  • 帝姬繚亂
  • 風鳴廊
  • 2307字
  • 2019-01-06 17:17:10

等到婉兒他們二人回到花宴,去到騎射的場所觀賽,六藝比賽只剩下了最后的御這一項了。也是每年最熱鬧的項目。大凌朝的國風開放,有著無盡的創意,簡單的比試賽馬已經不能滿足眾人的需求了。于是形成了女子賽馬,男子比試馬球的傳統。所謂馬球是參賽者乘馬分兩隊,手持球伏,共擊一球,以打入對方球門為勝。這馬球原本是由長期在雁鳴關抵御蠻族的北方軍中流傳而來,北方蠻族善騎射,北方軍也就被逼無奈只能苦練騎射,而馬球則是后來軍中漸漸形成的訓練之外的娛樂項目。而凌朝最初的幾位帝王,由于當時蠻族勢力強悍,這幾位帝王都在北方軍里領過兵與蠻族對抗過,也都在軍中參加過馬球比試,后來帶回都城,經歷了幾代帝王的推廣,凌朝的皇族及貴族都愛馬球這一項目。

婉兒從小到大除去這次到凌朝來,從未離開過薄洲的宮殿,她的世界都在嬤嬤的教導之下,更未曾見識過女子騎馬樣子,還與男子一般打球比試。云棠看著婉兒一臉期待,且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首先開場的是女子的賽馬,令婉兒驚詫不已的是,馬上的女子都是身著男裝,各個都英姿颯爽,這簡直顛覆了婉兒一直以來的認知,她雖知道凌朝國風較之薄洲開放,卻也不想到了這等地步,女子可以在公開場合身著男裝,若是在薄洲,女子怎敢身著男裝,還拋頭露面,這樣定會被世間所難容的。

正當婉兒詫異不已之時,只見賽場上有一人騎在馬上不住的向她招手,婉兒仔細瞧去,才認出是韋氏的大小姐,韋珪。她騎在一批棗紅色的馬上,神氣十足,這樣的韋珪才是她原本的樣子,躍騎于馬,白日放歌,青春作伴。婉兒看著她努力朝自己揮手,想著笑著作回應,又怕隔得太遠瞧不見,也就大膽地,自出身以來第一次做出有違作為公主應遵守的禮儀規范,她朝著韋珪也舉起手臂揮了揮。她身邊坐著凌啟,凌弘他們,看到婉兒突然舉起手來,都將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婉兒感受到身邊眾多人的目光,為自己出格的行為羞紅了臉。凌弘和云棠早已注意到賽場上那個閑不住的韋氏小姐,但也對一向循規蹈矩的婉兒能這樣回應有些意外。而凌啟卻有些困惑,問道:“公主,竟與韋氏小姐相識?”婉兒如實回答:“婉兒方才休息之時,在林中遇到了韋小姐,說了幾句話。”聽到婉兒與韋珪相識,卻在眾人之中引起了一些波瀾,皇帝凌啟倒是了然的點了點頭,不再深究,而一旁的謝貴妃與蕭貴妃,卻仔細地看了看婉兒,二人又很有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又默默地移開目光,好似什么事情都未曾發生,一切看起來無波無瀾。

無論看臺上如何的暗潮涌動,賽場上的比賽按時開賽了,開賽的鑼聲一響,馬兒沖出欄桿,而韋珪棗紅色的馬漸漸超越其他的馬,很快的領先,直到一舉奪魁。隨著眾人的歡呼,韋珪騎著她的棗紅馬,來到看臺之下,下馬行禮,凌啟繼承了凌朝皇族愛馬傳統,很快的走下了看臺,來到韋珪面前,仔細地打量這匹馬體態雄健,姿態優美,肩部毛色鮮艷如血,是一匹難得純血汗血馬,凌啟對這匹馬有些愛不釋手,若不是礙著帝王的身份,定會騎上一騎。凌啟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棗紅馬光澤的皮毛,心想韋氏還是真是疼愛這位大小姐,這樣的寶馬,就給了這個小姑娘。凌啟看著韋珪,隨口問道:“今日你在賽馬中奪魁,可有何想要的賞賜?”六藝比試奪魁者都是有賞賜的,而這些賞賜都是賽前早就定下的,而今凌啟這么一問,可見對于韋珪是另外行賞,是無上的榮耀,韋氏一族都十分欣慰與激動,相比于族人的激動,當事人韋珪就淡定的多,她略微想了一想說道:“回稟陛下,臣女只想和逐風一直在一起。”說著摸了摸棗紅馬,凌啟有些摸不著頭腦,笑著道:“逐風?”韋珪淡定的點了點頭,“我的馬兒,逐風,陛下準么?”說著卻帶著少女的嬌俏直直地看著凌啟,凌啟看著在他面前這樣落落大方,又不按常理出牌的韋家大小姐,笑著說道:“自然是準的。但是朕的賞賜只有一樣,你有了要逐風陪著你,就不能要朕其他的賞賜了。”凌啟有些提醒她,帝王的賞賜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而韋珪只是點點頭,認真地道:“臣女就想要逐風,陛下答應了,臣女多謝陛下賞賜。”凌啟他們幾人心下都覺得這位韋氏小姐很有趣。

韋珪牽著她的棗紅馬離開后,馬球的比賽也準備好了。馬球比賽,在場兩隊中得分高者為勝利的隊伍,而整個場中打入對方球門最多的那個人就為馬球比賽的得分魁首。參見御這一比賽的,有貴族,有將軍士兵,在賽場上沒有身份地位的差別,只有相互配合競爭,這就是馬球比賽吸引人的地方。賽場上二十多匹駿馬飛馳,馬尾都扎結起來,雙方擊球者頭戴幞巾,足登長靴,手持球杖逐球相擊。婉兒第一次觀看馬球比賽,她被來回追逐球的馬兒和騎手看的眼花繚亂,馬兒飛奔如電掣,騎手俯下身體擊球快如流星。隨著不斷的傳球進球,眾人歡呼一聲高過一聲,婉兒也被周圍的氣氛所感染,也隨著開心的歡呼起來。隨著春光漸暗,夕陽的余暉燒紅了西邊的天空,熱鬧歡騰,激烈刺激的馬球比賽也結束了。婉兒還沉浸在馬球比賽的快樂中,直到云棠端著一杯溫熱的茶遞給她,她在云棠含笑的眸子里,接過水想起自己剛才各種歡呼驚喊,不由有些臉紅。羞愧不已的婉兒,直到最后皇帝凌啟宣布花宴結束都有些找不著頭腦。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再熱鬧美好的花宴也會有結束之時,熱鬧過后,便各自離去。宮中的四處談論著這次花宴上的精彩的一幕幕,云棠帶著婉兒,送她回含涼殿,一路上云棠見婉兒有些糾結,便讓宮人遠遠跟著,微微笑著問道:“公主今日花宴不開心嗎?”婉兒搖了搖頭,“婉兒今日見識到很多在薄洲從未見到的東西,很開心。”云棠繼續道:“那便好,公主今日也見到了在凌朝不似薄洲,凌朝國風開放寬松,沒有那么多禮儀束縛,你不必太過在意那些禮儀之事,自在隨心便好,一切有我。”婉兒聽到云棠這樣說,想了想點了點頭,便不再糾結,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看到婉兒放下心事,云棠也跟著心情好了起來,一路與婉兒閑聊,直到回到含涼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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