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官強壓內心的激動,小錘在手,晃晃悠悠:“50萬一次!50萬兩次!50萬……”
“100萬。”侯姝媛玉手舉起牌子,聲音平靜。
“100萬!候總出價100萬!100萬一次!100萬兩次!100萬三次!成交!”
小錘落下,在場的眾人長大嘴巴,看看前排候總,看看她身邊的楊陽陽,再看看后排的胖子,全是一臉懵逼。
“恭喜候總,以100萬的價格,拍下《嫘祖養蠶圖》。下一件拍品是……”
拍賣繼續,楊陽陽瞪大眼睛,看向侯姝媛。
侯姝媛紅唇輕抿:“我的人,怎么能輸給來路不明的胖子?”
說完,俏臉上爬上一絲緋紅。
康歆瑤雙眼透出狡黠,嘿嘿笑道:“是你的男人吧?”
侯姝媛伸手掐了她一下,便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楊陽陽看著侯姝媛美麗的側臉,突然之間,心臟漏跳一拍,微弱的電流從腳尖流到頭頂,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謝謝。”
“不客氣。”侯姝媛兩只玉手勾在一起,宛如一個墜入初戀的小女孩,成熟干練的臉上,竟透出點點純情。
接下來的拍賣會又回到以往的模式,平平無奇的拍品被一般富商買走,最后幾件壓軸的展品,分別被南容市幾家知名的大家族拍走。后排的胖子,除了先前的《嫘祖養蠶圖》,沒有舉過牌子。
拍賣會結束后,各大商賈紛紛上前,聚集在楊陽陽三人身邊,邀請他們共進晚餐。
侯姝媛和康歆瑤本身就是名媛望族,每次出席,必然會受到邀請,自不必說。
楊陽陽卻是頭一次遇到這么多西裝革履的老板土豪們邀請自己吃飯,一邊開心,一邊糾結,這些有錢人提出來的吃飯地點,自己一個都沒去過,不知道哪一家才合自己的口味。
而侯大小姐和康大小姐剛才就表明了態度:楊陽陽選哪一家,她們就去哪一家,畢竟他現在是侯氏集團的首席秘書,安排好兩位大小姐的行程也是工作職責。
“小兄弟,來我這里,我這里天上飛的,水里游的,陸上跑得,應有盡有!”
“別聽他的,他家酒店才四星級,我家酒店可是五星級!當然來我家!”
“去去去,你們兩個開酒店的,那些濃油赤醬的大眾菜有什么好吃的?小兄弟,來我家山莊,蔬菜全部都是純天然無公害的,肉類都是野味!”
“野味?野味算什么?我這里剛從日本請了兩個米其林三星級的廚師,做生魚片和日本料理那是一絕,當然來我這里了。”
除了熱情相爭的老板們,一旁的名媛小姐也不甘示弱,紛紛加入搶人的戰斗中去。
“小哥哥,來我家嘛~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你下廚?那是做毒藥還是做炸彈啊?小哥哥,別去她那里,來我這里,我家里有酒莊,上好的紅酒,年份都是XO以上的。”
“紅酒有什么好喝的?小哥哥來我家,我家有美人釀,是五年前我親自制作埋下的。”
“你做的酒也能叫美人釀?豬頭釀還差不多。”
爭搶越來越激烈,楊陽陽的目光穿過嘈雜的人群,落在一個胖子臉上——那個剛才跟自己競拍《嫘祖養蠶圖》的人。
胖子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現在瞇成兩條細縫,手里一把白紙折扇不快不慢煽著,身上的汗衫隨著手臂的搖動輕輕搖擺。
瞥見胖子嘴角那一絲陰冷的微笑,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心頭。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一條陰冷的毒蛇盯上一般,非常不自在。
“謝謝。謝謝諸位的盛情邀請。我明日一早還有要事,今晚需要提前準備。各位的好意,陽陽心領了。等到辦完事回來,再請諸位到侯氏集團喝茶說話。”說完,跟侯姝媛交換一個眼色,便與一大一小二位美女一同快步走出拍賣會。
上了車,關上門,點燃發動機,康歆瑤才撅起小嘴:“侯姐姐,你這個生活秘書不怎么稱職啊。人家都快餓死了,我倒要看看,拒絕了那么多高端晚宴的邀請,他準備帶我們去哪里吃飯。”
后排,坐在康歆瑤身邊的侯姝媛身子微微前傾,玉手扒住前排座椅靠背,眼神里滿滿的都是疑惑和擔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方才在會場,侯大小姐就察覺到,楊陽陽的情緒明顯有變化,就好像一只溫順的貓,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突然炸了毛一樣。
楊陽陽點點頭,透過后視鏡,對上侯姝媛美麗的眼睛,感受到傳來的關懷,心中一暖道:“說不上來,就是剛才跟我們競拍《嫘祖養蠶圖》的那個胖子,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對了,候總,那副圖現在在車上嗎?在的話直接給我吧。”
如果胖子是敵人,那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嫘祖養蠶圖》。
放在車上,可能會給侯姝媛招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侯姝媛手指輕推小巧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眉間微微隆起,搖頭回答:“那幅圖不在車上。按照往常的規矩,我競拍的東西,拍賣行會在手續完成后,派專人送到侯氏集團去。”
“這樣最好!”楊陽陽松了口氣,既然圖不在車上,就不必擔心連累了她。
把車鑰匙遞到后排,開門下車,跟侯姝媛告了假,請二位大小姐先回去,拿了侯氏集團的信物,大步朝拍賣行折返回去。
侯家的拍賣習慣,在場很多人都知道。
胖子的目的非常明顯,難保他不會在拍品送達侯氏集團之前的時間里做手腳。
明天一早就要出發,夜長夢多,先把《嫘祖養蠶圖》拿到手再說。
回到拍賣行,方才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四散而去,猩紅地毯上,只留下幾名工作人員打掃衛生。
“兄弟,到哪里去取我競拍的東西?”
“出大廳右轉,有個倉庫,你到那里面問問。”
“謝謝。”
楊陽陽轉身朝倉庫走去,身后,給他指路的清潔工抬手壓了壓頭上的帽子,嘴角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