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湛和小壞喝得開心，菲語不喝酒，吃得很撐，兩個醉漢，她扶不動，便靜靜地玩著手機。

主要是這兩個人，但凡一個被女子扶著醉醺醺地出去，都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進來一個服務員詢問是否需要幫助，菲語抬起困倦的眼皮，打一個哈欠，疲憊地回應，“找兩個男服務員，把他們送到最近的酒店。”

扭了扭脖子，拖著沉重的步伐，哈欠連天地走出包間。

外面很黑，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只有路燈和店家的燈光照耀著大地。

夜間的溫度沒有減少很多，地面向上散發著熱氣，悶熱的很。菲語吃得有些撐，不想騎電動車，又怕放在這里丟了，便解開鎖，輕輕地推著。腳步有些輕飄飄的，險些扶不住車子，幸好有個路人幫忙，她乏累地說一句“謝謝”，繼續向前走，后面的人拉住車子，“我來。”

熟悉的聲音，讓菲語以為自己夢游，回頭看去，真的是流巖。

“你……怎么在這里？”

“等你。”流巖早就談完了生意，想等著菲語一起回家，沒想到他們敘舊敘了這么久。

“你喝酒了？”一張口就滿滿的酒氣。

“喝了一點。”

“你說的一點是多點？”菲語歪著頭問他。

“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一杯？一瓶？”菲語追問個不停，倒像喝酒的人是她。

“嗯……一杯”，流巖回味一下，猶豫一下，說出這個答案。

“就知道你喝不了多少。”

“怎么不騎車子？”

“累，想散心。”

“我帶你吧。”

“你會騎電動車？”

“我什么不會？”

流巖接過車把，長腿繞過車座，穩穩地坐在前面，將菲語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菲語順勢坐在后座，輕輕貼在他的后背上。

“你這樣不算酒駕嗎？”

“不算，我這算自駕游。”

菲語輕聲笑他，“還自駕游，這里到家都沒有幾步路。”

“有機會的，有機會帶你去自駕游。”

菲語抱緊流巖，吐出兩個字，“傻帽。”

菲語第一次覺得回家的路，如此短。

菲語打著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間，流巖負責停車。

回到房間，菲語才想起，今天有好多疑問沒有問流巖，他為什么會出現在公司門口，又為什么會出現在火鍋店。

但機會到來的時候，她卻忘記問了。菲語換好睡衣，走進衛生間卸妝洗漱，出來時，看見流巖躺在自己的床上，下意識攆他走。

“你不想我嗎？”流巖死賴在床上，怎么說都不肯離開。

“想你干什么，想你回來氣我？”

流巖嘴角上揚，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更加想逗她。

“你快點走，我今天很累，想快點睡覺。”菲語拉著流巖的胳膊。

“一起唄。”

菲語被流巖扯過，腳下失穩，撲到流巖身上。

始料未及的親熱，縈亂了菲語的心，片刻后，用小拳頭捶打他，直到他妥協，起身離開。

菲語欣喜地鉆進被窩，太舒服了。一個人獨霸一張大床多好，為什么要跟別人分享呢？

無意間刷到一條關于GL的新聞，GL與蕭氏簽訂了三年對賭協議，似乎聞到一絲八卦的味道，難道是小靚的美人計起作用了？

正瀏覽著網頁，一只未知的手貼到背部，菲語屏住呼吸，放下手機。

感覺的身后的氣息越來越靠近，越來越熱。

菲語轉過身，摟住流巖的脖子，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他的唇，“慫包，什么都要我主動。”

聞言，流巖動作越發大膽，眼見就要達到終點，被菲語阻止，“不可以。”

菲語還沒有做好完全獻身的準備，只是覺得他年輕氣盛，需要適當給他一點安慰。

她不愿意，便不強求，繼續疼愛其它部位。

流巖的手順著衣裙向上探索，臉越發燙起來，身體酥酥麻麻的，“這里可以嗎？”

“嗯”。

獲得許可，流巖輕柔地撫慰，酥軟柔嫩，突然有種想法，“就這樣睡吧。”

“嗯？你倒是舒服了。”

“你不舒服嗎？被按摩的感覺不好嗎？”

“你試試？”

說著，菲語邪惡的小手，伸向流巖胸前，被他抓住，露出邪魅的笑容，拉著小手緩緩下移，“這里沒用，下面可以。”

菲語忙抽回手，羞羞地說，“快點睡覺。”

看著菲語矜持的樣子，流巖覺得很可愛，來日方長，再等等也好。

“菲語，你討厭我嗎？”

“為什么這么問？”菲語的內心還沒有平靜，被他這么一問，更加慌亂。

“夫妻之間，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與我在一個房間的時候，一件衣服都不落。

我也是男人……”

“我們，只是契約夫妻呀。”

契約……流巖不知何時能摘掉這個名詞，他恨不得立刻抱住菲語，告訴她，沒有什么契約，他很愛很愛她。

可是，他不能，他深知殷妍妍變成植物人躺在床上的時候，菲語內心是如何難熬。

如果不用利益鉗制，她又怎么能夠心安理得地與自己相處；如果沒有金錢做媒，他又有什么理由，讓她留在自己身邊？

菲語醒來的時候，肚子疼得厲害，可能火鍋太辣，鬧了肚子，火急火燎地奔向衛生間，“啊！你怎么在這？”

菲語見流巖在，捂著肚子跑出去，在外面打轉，催他幾遍沒有反應，只好跑到他房間的衛生間解決。

一瀉千里，舒服許多，男生就是沒有女生精致，連馬桶墊都沒有，涼涼的。

屋內的設置非常簡潔，一張毛巾，一套牙具，怎么看都很眼熟，打開了記憶中的一根弦，與六年前逛超市的時候買的是一套，自己那套早就被淘汰了，更新換代很多套了，他還真是念舊呢。

紙抽盒上擺著一本書，被翻開幾頁，卷放著。

走得匆忙，忘記帶手機，菲語便拿起書打發時間。

不拿不知道，一拿嚇一跳，每一個字都很熟悉，翻開封面，眼前出現四個大字——《單戀成雙》。

這本書沒有出版多久，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有很多謎團，他不是不喜歡看小說嗎？他知道這本書是自己寫的嗎？

也許，應該早一點告訴他的。

直覺告訴她，他知道自己寫小說的事情，知道自己的筆名，甚至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他不喜歡看小說，但是喜歡看自己寫的小說，又很擔心，是自作多情，似乎又陷入那個沒有止境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