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復的嘗試下,五個人總算熟悉了在多變的環境中如何維持避水魔法陣的方法。
再經過兩天的練習,五個人施展的避水魔法陣在杜飛看來已經合格了。
杜飛特意帶著麗麗在這山虎湖厎轉了一趟,湖底景色很迷人,著實讓麗麗興奮了一把。
山虎湖特產的靡麗魚都捉了一籮筐,上岸后杜飛特意展示了下久久沒有用過的廚藝。
烤魚的香味在這湖邊飄散開去,引得五個學生口水直流。
不得不說,山虎湖的風景和空氣都是不錯的,杜飛都有了將別院搬到這附近來的沖動。
三天后。
杜飛用三天的時間煉制了最后一批魔藥。讓加爾兄弟封存了剩余的魔藥,杜飛使用魔法陣封閉了魔藥基地,只留了幾個魔法暗哨監視扇貝平原的入口。
與此同時,召回了艾申娜和加沙幫的盜匪。
這次的無盡海之行杜飛身為族長自然是領袖,艾申娜負責監察和管理,加沙幫一行負責貨運,二十五個武士作為衛隊負責戰斗和護衛,五個魔法師負責避水魔法陣。
在書房向管家皮秋思交代了最后的事宜,整個家族除了以前從索伊家族過來的原班人馬,所有其他的人都將隨族長杜飛離開。
最后要交代的事宜并不多,皮秋思身為管家大部分事情都是可以自主的,杜飛只是簡單的一些囑咐。
一切都很順利,唯一的一點波折然是康石神情黯然,杜飛安慰了好久才讓他明白這次去無盡海不帶上他并不是對他的不信任。
當然,最后康石也還是被說服了,畢竟他身為侍衛長守衛家族才是最本職的工作。
唯一讓康石有些意外的是,女仆麗麗居然升職成了家仆總管,他一直以為管理家仆是管家皮秋思的事情。
不過,在康石看來,杜飛向來寵愛女仆麗麗,女仆麗麗做了杜飛七八年的貼身仆人,升職成為家仆總管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當夜,女仆麗麗帶著仆人去了皮秋思的房間,給皮秋思送去族長杜飛的禮物。
一套附魔鎧甲和一柄附魔長刀。
皮秋思接受了這份禮物,對麗麗說道:“明天一早我一定親自去族長大人那里道謝?!?
“族長大人說這套武器威力很大,還請管家大人珍愛家業,不看在房間內使用?!迸望慃愋χ鴤鬟_了杜飛的原話。
“請轉告族長大人,皮秋思一定注意。”皮秋思笑了笑說道。
“還有,族長大人說,答謝就免了?!迸望慃愓f道。
“皮秋思既然受了族長的禮物,于情于禮都應該去答謝,如果下屬收了族長的禮物連回謝都沒有,太過于失禮了?!逼で锼颊馈?
“管家大人,您真不用去了。族長大人已經走了。”女仆麗麗說道。
“走了?”皮秋思一驚。
“傍晚就出發了?!迸望慃愓f道。
皮秋思恍然,這才送走了女仆麗麗。
送走女仆麗麗,皮秋思打開了女仆麗麗送過來的兩個大木箱。
一股凝重的氣息撲面而來,讓皮秋思心里一陣驚嘆。
他身為白銀武士,可以清晰感覺到這鎧甲和長刀中的力量正在緩緩涌動,這涌動竟然和他身體內的力量形成了共鳴!
他忍不住拿出了箱中的長刀,長刀給他一股十分熟悉且溫馨的感覺。
這是什么樣的制造工藝!竟然能將武器做成如此般程度!難怪那些青銅武士穿上鎧甲后竟然可以和白銀武士一戰!皮秋思心中暗暗說道。
他沒有忽視族長杜飛的吩咐,穿上了這套鎧甲,拿上長刀急不可耐的出了門,騎上馬去了郊外的空地。
拴好馬,他來到了空地中央。
皮秋思感受到了這武器和鎧甲的神器之處!他簡直難以相信武器竟然可以鍛造這樣!這哪里還是鎧甲和武器,根本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他感覺自己聽到了鎧甲和武器的心跳,它們根本就不是冷冰冰的兵器而是活生生的有著熱血的生命!
是的,它們是活物!皮秋思心中這樣說道。
他皺了皺眉,低喝一聲,玫瑰般顏色的斗氣就如同火焰一般在他身上熊熊燃燒起來!
皮秋思一個箭步沖出,長刀拖地帶出如同熔巖一般火紅的痕跡,弓步、提刀、劈砍!
前方的樹木被一道火焰長龍燒毀殆盡,草木飛散開去在空中被斗氣的高溫化成了灰燼!
皮秋思沒有停下腳步,再沖再次劈砍,火焰在他四周飛舞,黑色的旋風在他周身旋轉。
長龍舞,敬丕刀,斷流,炎烈……
皮秋思將所學的刀術一遍又一遍痛快的施展著!直到他精疲力竭,躺在地上。
汗水濕透了他的外衣。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暢快,皮秋思躺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氣,真想大聲的吼出來。
地面的熊熊火焰仍然沒有熄滅,它們是斗氣留下的痕跡,不將剩下的斗氣燃燒殆盡就不會消失。
從漆黑的天空向下俯視,地上熊熊的火焰如同一個巨大的同心圓環,皮秋思靜靜的躺在這圓環的中央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他用自己粗糙的手摸了摸身上的鎧甲,眼神中露出的神情有些復雜。
蒼天的神靈?。∪绻悄氖拐?,請您給予我一些啟示吧!這世間的黑暗難道不應該被凈化!這帝國的罪人難道不應該得到懲罰!如果心中之事能得償所愿,就算棄了我這性命,祭獻于您我皮秋思也心甘情愿啊!皮秋思心中大聲吼道,滾燙的眼淚從眼角滑落,眼神中的不甘讓人看著有一種心痛。
這一晚,皮秋思靜靜的盯著天空,等了好久好久。
神靈沒有回應他,漆黑的天空也沒有回應他。
天風吹著烏云在這黑色天際滾動翻騰。
所有的光都滅了,連皮秋思的火焰斗氣都因為斗氣耗盡而熄滅了。只有長刀和鎧甲還亮著,它們迅速的吸收著周圍的自然力量,拼命的補充著主人失去的斗氣。
皮秋思沒有主動的去吸收自然界的力量,但是他感覺到力量正不斷的補充進入他的體內。
深夜,皮球思的力量重新恢復。他不禁笑了,這笑中帶著深深的自嘲。
他起身,拿起了身邊的長刀,抬頭看了看天。
“凱皇!如果這世界還沒有神靈來懲戒你,那我皮秋思就親自為你祭獻一個出來吧!?!逼で锼嫉吐暤?,語氣中充滿了從來沒有過的堅決和偏執。
三日后。
清晨,帝國南部海岸。
杜飛一行人已經抵達了華冉山,翻過了華冉山就是無盡海了。
一夜不停歇的趕路,人困馬乏。
杜飛下令在山腳駐扎,休息片刻。
艾申娜一聲令下,加沙幫的匪徒立即拼命開始搭建帳篷。
武士結成了陣型開始輪流站崗,魔法師則布置了防御的魔法陣——氣墻。
杜飛身為族長自然是不用親自操勞,即便他想做什么,這些學生也肯定是不干的,哪有這種粗活還勞煩老師的。
艾申娜更是陪在杜飛身邊伺候,吩咐匪徒煮茶燒水,干起了女仆麗麗的活。
杜飛推拖不過,就由著他們,自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起來。
杜飛看著五個學生布置出來的魔法陣以及不遠處精神抖擻的武士,心里有一種別樣的溫暖。
看著自己的學生一天天成長,大概這就是做老師的幸福吧。
雖然這華冉山處于帝國邊境,盜匪橫行是強盜的大本營,不過杜飛準備在這盜匪橫行的地方打個盹。如果真的有盜匪敢打劫自己這樣的隊伍,那真是一件極為不幸的事情。
當然,是盜匪的不幸。
遠處,五十多個盜匪在一陣拼命的忙碌后,終于將帳篷給搭建完畢,艾申娜帶著矮柳檢查帳篷的質量,矮柳哆嗦著跟著后面生怕出什么紕漏。
其實,盜匪們在艾申娜這樣的高壓威嚴統治下,哪里敢偷工減料,一個個帳篷都是極為牢固,工作也極為精細。
連杜飛看到都夸贊了幾句,這讓艾申娜挺高興,覺得盜匪們給她長了臉,特意允許盜匪們放松休息。
這讓盜匪們大為高興,幾乎想要慶祝一番,這恐怕是一年來難得的一次放松了!
休息時,盜匪們扎堆聚集到了一起。
“大哥,我們這是到了華冉山了!”二號頭領后福說道。
“恩,這里是強盜的圣地,盜匪的老家?!卑c了點頭說道。
“你說會不會有盜匪來襲擊我們?”有個盜匪問道。
“盜匪?”后福白了說話的匪徒一眼,如同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向對方,“襲擊我們?”
“你知道那些武士都是什么實力嗎?”后福指著遠處站崗的武士說道。
“你知道哪些神師有多么強大么?”后福指著不遠處的幾個魔法師問道。
“我覺得我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居然打劫到了這么些人……鬼才知道我們這一年過的是些什么日子……”后福越說越委屈,說道最后竟然掉下了眼淚。
眾匪徒都黯然不語。
“馬的,那給我們任務的人還說什么小小的術士!我真是要騎他祖宗!”一個盜匪憤憤的說道。
“大哥,他們不是都調查清楚,后面指使的人是絲蘿家族了嗎,怎么還不去收拾那幫騙子?”后福不甘的說道。
“就這些人恐怖的實力,二十多個白銀武士啊,還不得把那個什么絲蘿家族夷為平地!”后福說道。
“別亂議論?!卑谅曊f道,“還嫌自己不夠慘,小心讓女王聽見!”
“是是!”一聽見矮柳說女王,眾人都噤若寒蟬。那是真被折磨怕了。
“我們小心贖罪,我覺得他們不是一般人。”矮柳神色認真的說道。
“不是一般人?”后福有些疑惑。
“我覺得那個人也許真的是神靈的使者!”矮柳神色凝重的說道,這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是??!說不定,這是神在讓我們贖罪呢!”一個匪徒說道。
“說的是??!這女王來折磨我根本就是神在懲罰我的罪孽!”又一個匪徒恍然大悟。
“大哥,你分析的太有道理了!”后福一聽,覺得自己如同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原來我們所受的罪孽都是神的懲罰?!?
“這是神要我們贖罪??!”
“神在看著我們!”
“我們要誠心贖罪,以后一定能上天國!”
“對對對,我們應該誠心贖罪!以前我還經常抱怨,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對神的再一次褻瀆!”
“神啊,原諒我的無知。我們應該對您的懲罰甘之如飴!”
“對對,我要將您賜予我的痛苦視為天國的蜜釀?!?
“兄弟你說的太對了,痛苦造就了我,升華了我,凈化了我!”
……
“大哥,我覺得我們不能這么閑著。這是對神的不敬!”后福把臉貼到矮柳身邊,認真的說道。
“那你們想怎么樣?”矮柳愣了愣,本來自己沒有他們的那個意思,只是想說跟著這些強大人有前途,沒想到被眾人理解成這個樣子,他想插嘴解釋,但是在這樣的氛圍下最后愣是沒插上話。
“我們應該主動請求懲罰,請求勞動!”后福認真的說道,“神說,勞動能改造人?!?
“哪個神說的?”矮柳一愣,他還真讀過教廷的《神經》,沒見過這句話。
“女神說的!”后福認真的說道。
矮柳點了點頭,半天沒有說話。
這群匪徒被自己洗腦后,還真的去找艾申娜請求勞動請求懲罰。
艾申娜被他們的行為弄得莫名其妙。
這群匪徒都怎么了,受虐狂還是腦袋被自己打傻了?艾申娜張了張嘴,心里一句話想說,最終沒有說出口。
好在艾申娜今天心情好,就安排了匪徒他們去周圍的樹林采摘水果,順帶作為探哨。
艾申娜也不怕他們跑,被詛咒之籠控制的人,他們不解除詛咒根本逃不掉,也不敢逃。
華冉山,屠夫峰。
喇油是華冉山最大的一股盜匪,經常在華冉山打劫過路的富商。
帝國曾經十多次派兵想剿滅這股匪患。
但是,由于這華冉山非常廣大延綿,光是有名的山峰就有幾百座,地勢十分復雜,易守難攻。帝國每次派出去的軍隊都沒有成功,喇油總能借著地勢逃的無影無蹤。
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了帝國管轄的真空地帶。
喇油在這地區越做越大,屠夫的稱號響徹了整個華冉山。
屠夫峰就是他給自己經常駐扎的山峰封的一個名字。
此時,肥頭大耳的喇油正在他的營寨大廳內欣賞營寨的女俘虜們跳舞。
這種強顏歡笑的舞蹈一直是他的最愛。
“大哥,好消息!好消息!”一個短小精悍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從營寨大廳的門口跑了進來。
“什么消息!”喇油的“雅興”被人打擾有些心里不痛快。
“大哥,肥羊!有肥羊來了!”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激動的說道。
“什么肥羊!”喇油問道。
“十幾車的魔……魔藥!”中年男子跑的急,氣息都有些接不上。
“什么!魔藥???”喇油睜大了眼睛。
“有多少?”
“大哥,整整十五車?。 敝心昴凶诱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