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日,辰時二刻。
后天來到了南門校場外。他向一名士兵出示了武勇比賽的參賽木牌后,在這名士兵帶領下進入了南門校場。
后天被帶到南門校場的東南角。校場東南角有武勇比賽布幅掛于三丈旗桿之上。后天來時,已經有參賽的壯漢站在距旗桿七尺開外的位置。后天被帶到他們中間,帶他來的士兵對他說:“就在這里等一下,馬上開始比武。”說完就走了。
帶后天來的士兵還沒走遠,就有兩名士兵上前跟后天搭話。其中一名比較矮的士兵問到:“幾號?”后天回答:“一十一號。”站在一旁高點的士兵從手上找出一個寫有一十一號的四方掛巾,遞給矮士兵。矮士兵舉雙手欲給后天掛上,后天忙低頭讓他掛上。掛巾由兩塊相對寫有號碼的四方粗布組成。兩塊粗布頂上左右兩頭用兩根繩子相連。兩塊粗布左右分別又有一根繩子,顯然是用來結繩然后系在腰間。高士兵欲幫后天把左右的繩子系上,剛一動手。后天就會意“哦”的應了聲,自己動手系好了。高士兵向他點點頭,退到矮士兵身后。
矮士兵說:“這是比武鑒定身份用的。參賽前必須掛上,不可以摘下,不可遺失。否則因此無法識別你的身份,比賽成績將視作無效。”說完,兩個士兵離開后天又相繼給周圍的參賽人員發了寫有號碼的掛巾。后天在這段時間觀察了一下,發現比武的人并不多,大約百人的樣子。能夠將二百斤石墩舉過頭頂的參賽資格,限定了很多報名的人。
后天暗暗高興,心里想:“即便是得不到第一名接受楚王賞賜。自己到時從百來人中忽然站出來舉薦,也是相當引人注目的。”
發完掛巾兩名士兵離去,有一名百夫長和一名提銅鑼的士兵走到大家前面。提鑼的士兵用力敲了一下銅鑼,朗聲說:“大家安靜一下。下面由百夫長宣布武勇比武開始。”大家安靜下來。只聽百夫長說:“各位,武勇比武第一天初賽開始了。下面我向大家宣布一下今天的比武內容。”
百夫長頓了頓說:“今天的比武內容主要考驗大家的氣力。上午大家進行三百尺跑,下午大家進行繞校場三周跑。本次比武會淘汰一半參賽人員。明天辰時三刻宣布淘汰的名單。所有淘汰的人員不必氣餒,一樣會有封賞。請在七月一日辰時三刻來校場接受封賞。到時不來,視為放棄封賞。好,下面請大家安靜的稍等片刻。準備參賽!”
這時,有人在校場一處地上拉出兩根線。兩根線左右兩旁都安排了士兵。一根線旁抬上一張桌子擺上專為這此比賽計時設計的滴水漏刻。
滴水漏刻是以壺盛水,利用水均衡滴漏原理計時的一種器具。而為這此比賽設計的滴水漏刻比常用的更加小巧、精制。設計有起動滴水的開關,方便計算時間。
兩線距離一百五十尺,顯然是折返跑在起點處計時的跑步比賽。一切裝備停當,滴水漏刻旁負責計時的士兵向百夫長說:“三百尺跑比賽,準備完畢。”
百夫長沖著比賽的眾從說:“下面聽到報號的相應人員,進行三百尺跑。三百尺跑為折返跑。由滴水漏刻處為起跑點,跑到另一端線后折返一次結束。以水滴數計時。水滴數越少成績越好,請大家積極比賽。”百夫長沖旁邊提銅鑼的士兵點頭示意。
提銅鑼的士兵敲了一下鑼,高聲說:“一號請上前到起跑點參賽。”說完有一名年約三十的漢子站了出來,應聲:“到。”提銅鑼的士兵一指起跑線說:“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快去起跑線去。”
漢子應了一聲,一路小跑到起跑線處站住。起跑線看管滴水漏刻的士兵,解釋說:“等會聽到我的喊一聲‘跑’,你就跑。到對面那根線后再轉身跑回。明白了嗎?”漢子點點頭:“明白了。”
看管滴水漏刻的士兵頓了頓說:“跑!”漢子應聲跑了個來回,用了十三滴水的時間。等他跑完,有士兵向他交待:“好了,已經記錄了你的成績。你可以先行回去。中午未時再來校場。”漢子點了點頭,自行回去了。走到校場外圍時,有士兵上前收去了他的比賽掛巾。接下來按號碼順序點名,參賽人員先后進行了三百尺折返跑。后天用了十一滴水的時間,完成了折返跑。
他回到百富客棧,向卞和描述了一下今天的比賽情況。卞和打趣笑說:“哈哈。后天哥比武得個第一名。說不好楚王封你做將軍,帶領萬人的軍隊呢。”后天淡然:“將軍不想啦,只希望此次進獻鳳棲石的事宜可以順利完成。”他話剛說完,客房外有人咚咚的敲門。
“誰?”卞和問。門外宛若黃鶯輕啼的女聲響起:“呵呵。我是小風,還記得我嗎?”卞和嗯了一聲,拍拍桌邊后天的肩說:“天哥,開門瞧瞧。”后天應聲,上前打開門。
仿如一陣風、一陣春風吹過,生命的氣息澎湃而出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周圍仿佛綠草鋪地、百花爭香。
后天、卞和的毛囊舒張開來,貪婪吸收著生命氣息。敲門的這位女子正是女媧。后天并不認識女媧,疑惑的問:“請問姑娘找我們嗎?”
卞和看到女媧說:“風姑娘這么多年沒見了。上次你說救后天,怎么不見人了?”卞和雖然出只跟女媧見過一面,但印象很深。女媧身上帶有強烈生命氣息一般人見過是很難忘記的。
后天見卞和認識,連忙讓作個請的手勢說:“哦。風姑娘請進。”女媧跟著后天進房。后天接把椅子給女媧說:“姑娘請坐。”女媧大方的坐下,理了理秀發笑說:“呵呵。你還記得我啊?后天這不是好好的嗎?”
小白瓜看到女媧忙飛桌上,呱呱鳥語:“女媧大仙,還我真身吧。”女媧輕揮了一下手,笑說:“一邊玩去,談正事呢。”小白瓜還想開口,已被女媧施法強行禁制,不受自己控制的飛到窗臺躺下。小白瓜雖然用力掙扎了幾下但沒起到任何作用。看到女媧這一手,卞和、后天都有點驚訝。
后天望望卞和說:“這位姑娘是什么人?會法術?”卞和應說:“上次你在荊山昏迷。她曾答應我救醒你,然后就不見了。我跟她也只有一面之緣。”后天點點頭,然后看向女媧說:“哦。請問姑娘有什么正事要談?”
女媧輕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想買鳳棲石。你看黃金一兩怎么樣?”卞和淡淡一笑,說:“少了。”后天跟著對女媧說:“風姑娘,這鳳棲石不賣的。”
女媧不理后天的話,笑著繼續加價:“十兩。”卞和回道:“少了。”女媧繼續加價:“百兩。”卞和輕撫了一下斷腿,說:“少了。”女媧加價說:“一千兩。再覺得少,我就不買了。”卞和望向后天說:“后天你說。”
后天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黃金一千兩,這個價確實很好。只是鳳棲石對我們來說另有意義,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女媧笑笑說:“你們不賣也沒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你們留著鳳棲石有什么用呢?一千兩黃金足夠你們用上一輩子,以后再也不用為錢而發愁了。”
卞和說道:“鳳棲石一定要進獻給楚王的。意在揚浩瀚宇宙之物靈、顯廣大荊楚之物博。一千兩黃金不足以衡量它的價值。”
女媧說:“哦,說的挺好。不過你的意思我沒明白。你是覺得價少呢?還是一定要將鳳棲石進獻給楚王呢?”卞和肯定的答復:“一定要進獻給楚王。”
女媧頓了頓說:“如果說我給你一千兩黃金,并且買了鳳棲石后還是幫你進獻給楚王呢?”后天疑惑的問:“風姑娘這是什么意思?”女媧笑笑說:“沒什么意思。成不成,一句話而已。”卞和回答:“不成,風姑娘上次失信過。請恕我不敢信任你!進獻鳳棲石給楚王是大事。”女媧連聲追問:“我什么時候失信過?是多大的事?一只鴻雁的愿望?一只鳥的愿望?”
卞和回答:“楚國的大事。若說是鴻雁的愿望,那也該是千只、萬只的愿望。”
女媧呵呵一笑:“好,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話落,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后天、卞和相互望望。后天不解說:“噫,人不見。玩神秘么,么回事嘛?”卞和說:“我也不大明白,上次她也是頂神秘的。別想太多了,我們做我們的。”后天應聲嗯。
小白瓜隨著女媧消失恢復了自由,揮揮翅膀茫然看了一下女媧消失的地方。小白瓜暗道:“女媧娘娘這是做什么?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