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初的街景雖道入秋,但別有一番風味在。
這是在申城西區最大的一棟樓,高高聳立在區中心。
于此同時,三十五樓,司嚴的律師事務所所在,
為何是在三十五樓,也很簡單,35是司嚴的幸運數字。
剛到門口,在閘機前,便被保安攔下,
“你們是誰,這里不接受外人進來。”保安語氣還算溫和,畢竟見她們是兩個女孩子。
——新裝的閘機,同時也是新來的保安。
明明,夏蕭在路上已同司嚴發了信息,司嚴已是回個好的表情包,
卻沒說清,本自由出入的大廈有了打卡進出的閘機與保安。
“我姓夏,是來找…”夏蕭還想開口介紹自己。
“夏小姐,我在這。”司嚴的助手匆匆趕來。
——到達時,已是午后六點多近七點,乃是人來人往進出大廈。
她們堵車便是堵了半個多小時。
“這位是司嚴的助手,金潤。”夏蕭介紹道。
那助手笑著說,“方小姐,你好。”看來是提前做了功課。
“你好,金先生。”方圓圓客氣的,同他握握手。
臨進大廈時,特意落后半步的金潤同那保安說,“夏小姐是司律師的太太。”
笑瞇瞇,不算惡意,只是好心提醒。
——
搭著電梯來到三十五樓,落地窗前,向下看去,是半個西區,
直直的望去,還可見,東區新城,一覽無余,高高在上的。
而在司嚴辦公室里,他還不見蹤影,
“夏小姐,你們先等一會,司律師還在開會,等會就過來。”金潤客客氣氣道。
“好。”夏蕭點點頭,
到司嚴的辦公室來,她已經駕輕就熟了。
——自國慶后,她有半個月沒有來。
說來也是趕巧,方圓圓說要來,幸好不是兩天之前,
兩天前她正好結了手頭上甲方爸爸的工作,不必時刻準備著出差盯著工程,
要不然是請假也陪不了圓圓。
“這是司越嗎?”方圓圓參觀了一下司嚴的辦公室,
夏蕭順著看去,方圓圓詫異的模樣,她指著書架上擺著的相框,
兄弟二人勾肩搭背,司嚴是西裝革履,但司越卻留著半長的發,
穿著紫色背心與緊身牛仔褲,
笑得異常夸張,有點奇裝異服的味道。
不同于,方圓圓記憶中的那個人,
不過想來,最近一次見面,便是在夏蕭的婚禮上了,
那時,還是記憶中,那個帥氣青澀帶著陽光的男生…
“這是他跟他哥打賭輸了,被迫穿的,”夏蕭走近,看著她神色露出的懷念之感,
好歹是多年好友,瞬間明白她在想什么,
“人還是很正常的。”她按亮手機,找出他近來的朋友圈。
還是那般陽光,只不過現在是滿世界溜達的街溜子罷了,
而至于這張照片,算得上是司嚴的惡趣味罷了。
方圓圓饒有興趣看了一下他的朋友圈,
——往事對于她們二人來說過于慘烈,
當分開過于悲痛之時,舊人舊事,她便拋擲一旁。
夏蕭調出二維碼,推個名片,“加一下吧,好歹同班幾年。”
方圓圓點點頭,說,“好呀,”頓了一下,
“幸好現在有微信,不然他這樣換手機號碼,實在不知哪個才是。”竟不住,打趣兩聲。
以前是有他的號碼,但是司越這個大咧咧的性格,手機也是丟三落四,
因此三天兩頭換號碼,方圓圓自然是從有到無。
發個打招呼的信息過去后,方圓圓便是收起手機,
倆人攜手坐在沙發上,卻是說起從前,
確是起勁,司嚴到來時,二人還在嘰嘰喳喳說著從前班上的八卦。
“叩叩”二聲,打斷她們的談話,
司嚴已是鳴金收兵,立于辦公室的門旁。
看到他,夏蕭隨即揚起笑臉,
“你忙完了?”她緩緩起身。
司嚴走近說:“階段性,先去吃飯吧。”
隨后同著方圓圓點頭,打聲招呼。
拉著夏蕭的手,三人并肩走著,
偶爾,方圓圓還與她搭話幾句,
只是不知為何,夏蕭覺得他有些冷淡,心不在焉的。
不是想象中,一口一個蕭蕭…
這個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剛乘著電梯到了樓下,步出電梯的那一刻,
輕柔的鋼琴曲響起,是司嚴工作上用的手機,
司嚴看了夏蕭,夏蕭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
她說:“那你接吧。”
他點頭,隨即放開她的手,
她也識趣的,與方圓圓走開幾步。
「阿嚴,是我。」電話那頭是個女聲。
離得近些,夏蕭聽得清清楚楚。
司嚴答復:“我知道,有什么事嗎?”
夏蕭被方圓圓拉得走遠了些,聽不清手機那頭說了什么,
但是可見的是,司嚴的表情雖然平靜,
但是她卻覺得,他好像溫柔許多,
似乎也猜出了,手機那頭是誰了…
一瞬間,只覺耳朵嗡鳴,
不知如何感想,但思緒卻抽離了,
如行尸走肉般,還能同方圓圓說笑,
可卻神游到了,司嚴電話那頭,
她幾乎想得到,是那個人,
嬌羞的模樣,還有司嚴的溫柔…
心中情緒不明,翻涌著,不安著,控制不住的想法,
像一個又一個的泡泡,冒了出來。
直到——
“夏夏,你怎么了?”圓圓搖搖夏蕭的肩膀,
看著她無神地看著面前,問話也不答了,方圓圓有點慌了。
電話結束后,在人來人往的大廈里,
司嚴便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
十月末的申城,夜晚是冷意泛起,
冷冷清清的,她竟在繁華的城市里品出一絲凄涼的意味來。
回神時,便是在飛馳的車子上,
她還披著司嚴的外套,身旁是坐著半擁著她的司嚴,
她的手被牢牢握住。
“這是要去哪?”她開口,聲音略略沙啞,渾然一副剛剛清醒的模樣。
司嚴似乎被嚇到,渾身一僵,隨即放松下來,
“你感覺如何?”緊緊的,抱著。
“還行,”開車的是司機,夏蕭忙是推開他。
“怎么了?”她十分疑惑,為何,這個樣子?
“無事,”司嚴放松下來,松開了她,對著前面的司機說道,“去南京路吧。”
司機回頭應句好,看去,原來是金潤,司嚴的助理,
“夏夏,你怎么樣了?”方圓圓也在車上,便在副駕駛坐著,
“怎么樣?”她蹙起秀起的眉頭,
頗為疑惑,她有什么事?
“你低血糖犯了,我們去吃飯。”司嚴平靜地道,
怪不得剛剛突然不省人事,原來是這樣。
卻也忽略了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的不安濃郁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