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凌厲,寒風逼人,曹植縱馬奔襲,暢爽在茫茫大雪之中,一時興起,吟詩一首;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并游俠兒。
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
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
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
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四公子才氣逼人,三公子勇武過人,二位公子真是絕了。”一名士兵對曹彰拍著馬屁。
曹彰沒有理會他,而是縱馬追上曹植,沖著曹植嘿嘿一笑:“四弟方才寫的是何人啊?”
曹植聽是曹彰的聲音,放緩馬速,豪氣干云的說道:“就是三哥你啊!”
“我是個粗人,四弟這詩,可有寓意?”曹彰詢問道。
曹植將雙手敞開,耍酒瘋的說道:“意思就是,我三哥,弓馬嫻熟,天下無雙,身經百戰,戰無不勝!”
就在二人互相打趣時,遠處傳來一陣笑聲:“可是許昌逢宋憲,關下遇呂布的曹彰曹子文啊!”
曹彰聞言,面色漲紅,沖著笑聲,破口大罵:“何人在此造次?”
那人是烏桓首領踏頓,居然與曹彰相遇。
踏頓縱馬而來,手中大刀一揮,成千上萬的匈奴居高臨下奔襲而來。好似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曹植見狀當即調轉馬頭,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曹彰手持大刀,慌忙迎戰,與踏頓戰到一起。
其余人被此次突襲嚇得驚慌失措,紛紛想要逃跑,無力抵抗。
曹彰氣的血氣倒流,卻也無濟于事,眼看身邊的匈奴越來越多了,自己無法脫身,不由得汗珠滾滾。
曹丕見狀,接過令旗,對著樂進說道:“將軍,請保護我登上土坡。”
樂進翻身上馬,與曹丕共乘一騎。樂進奮力沖殺,連續砍翻數十名匈奴,拉著曹丕來到土坡。
“借將軍長槍一用。”曹丕不慌不忙的對著樂進說道。
樂進不知道曹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還是服從命令,將長槍遞給他。
曹丕將旗幟插在槍上,奮力搖晃,山下士兵見狀,紛紛持槍而立。曹丕放眼一望,心中便有定數。
他大旗向前一揮,指揮前軍的徐晃當下率領騎兵沖向敵陣。敵陣散亂不堪,徐晃大斧橫飛,直殺得血肉模糊,人頭亂滾,地上的雪花也被染成鮮紅色的了。
曹丕又橫揮令旗,史煥又從側翼殺去,韓浩奔左翼殺去。烏桓陣腳大亂,曹丕又令曹彰撤退,奔土山而來。
曹彰不解,心情沉悶,但是令旗在曹丕手里,他不得不從,當下朝著土坡跑來。踏頓揮刀追趕。就在這時,曹丕令旗急速轉回,曹彰調轉馬頭,從天而降,一刀劈來,踏頓驚慌失措,猝不及防,來不及揮刀遮擋,就被曹彰一分為二。
當下曹軍勢頭正盛,徐晃、張郃、韓浩、史渙、鮮于輔、閻柔、曹純各個奮勇當先,數萬鐵騎互相砍殺。烏桓自亂陣腳,互相踩踏,中箭著槍者,不計其數。
大軍丟棄輜重,長途跋涉,擊潰烏桓。
曹丕翻身上馬,鳴金收兵:“好了,旗開得勝,可以班師回俯了。”
“不可。”郭嘉縱馬疾馳,來到曹丕身邊,也顧不上施禮,捉急的說道,“我們應當乘勝追擊,去遼東突襲鮮卑。”
曹丕看一下眼殘局,苦笑一聲:“先生,你看這萬里黃沙,無水無糧,倉促行軍,若中埋伏,該當如何?”
郭嘉會心一笑,與曹丕侃侃而談:“公子多慮了,鮮卑軍陣本無紀律,多數只顧燒殺搶掠,并無防備,我們應當出奇兵,即便深入不毛,也能將其擊潰。”
曹丕當下拔出長劍,橫空揮下:“全軍出擊!”
三軍將士氣吞山河,橫貫古今,如天兵天將,勢不可擋。曹丕更是春風得意,如同天神下凡。
果不其然,大軍直抵遼東,將鮮卑擊潰,殺死其首領,得勝而歸。
曹丕意氣風發,歸來時特地登上碣石山。
只見海水浩蕩,百草凋零,山陡壁峭,山勢險峻。曹丕抬眼望天,又見日入黑云,月涌江流,繁星璀璨,景色別天。
寒風吹來,曹丕絲毫不覺寒冷,任由寒風將其三尺青絲吹的迎風飄蕩。此刻是曹丕初出茅廬便得勝而歸,其心情不是常人所能理解。他當下詩意大發,感慨無盡,開口吟道;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秋風蕭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眼看黃日落下,秋雁南飛,想起遠在許昌的妻子,不由得落下淚來,又開口吟道;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
群燕辭歸鵠南翔,念君客游思斷腸。
慊慊思歸戀故鄉,君何淹留寄他方。
賤妾煢煢守空房,憂來思君不敢忘,不覺淚下沾衣裳。
援琴鳴弦發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長。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西流夜未央。
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
曹丕話音剛落,只聽遠處傳來一陣掌聲。曹丕扭頭看去,見是郭嘉,當即鞠躬作揖:“先生。”
郭嘉回過一禮,贊道:“公子這詩氣吞古今,勢如長虹,隱隱約約還有帝王之志,真是可喜可賀啊。”
曹丕聽聞郭嘉此言,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先生,不是這樣的。”
郭嘉看著他,看有一時,笑道:“看來公子打算默默無聞一輩子了?”說完,做事欲走。
“且慢。”曹丕喊住郭嘉,“先生,我愿以師禮待先生,還望先生教我帝王之術。”
郭嘉當即轉身,與曹丕一同坐在草坪上,暢談一夜。
第二日早晨,郭嘉起身,發現曹丕扔在熟睡,笑了笑:“孩子終究是孩子,不過儒生雄才,孺子可教,以后定能成事。”
郭嘉說完,搖搖頭,喝著酒,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