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武二從來不是這等人!
- 水滸攻心計(jì)
- 清樽一笑
- 2181字
- 2018-04-07 22:29:08
微微思忖,心中一動。
難道,眼前的這一切變化,竟是她一力獨(dú)為?
卻也不曉得這般做派,又是何故。
武松在屋內(nèi)用火鉗撥著壁爐內(nèi)的炭火,炭火被撥弄的燒的旺旺的,整個屋子洋溢著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甚是舒服。
壁爐鑲嵌在墻上,看起來雖是稀奇古怪的很,但卻比單單放個火盆子要暖和得多。
再環(huán)顧四周,見墻壁上均用黃泥抹了一遍,往日開裂的縫隙均不見了蹤影。
她竟有如此精細(xì)的心思。
正暗暗思忖著,卻見她從外面搬進(jìn)來了幾盤菜蔬、一盤切好的快要解凍的凍梨,又拿進(jìn)了一壺?zé)峋疲醽砹藗€掇個杌子,挨著桌邊坐下,給他篩了一杯,端了過來,又笑道:“好一陣子不過來了,別的倒也無妨,只不過后院的柴火堆積無數(shù),無人能劈,這天氣又刺骨的很,只得去集市上花錢買了些湊活著用,但卻總也不如你親手做的好燒!”
武松微微郝然,接過了酒盞。
這些時日的確因了縣衙那頭而忽視了這邊。
劉尚安那廝,著實(shí)是個徒有其表,但敗絮其內(nèi)的人。
雖是嘴硬了幾日,畢竟當(dāng)場人贓俱獲,無人可證他的清白,連接幾日牢獄刑具連番伺候下,最后熬不過,只得俯首告罪,像竹筒倒豆子似的,畫了押,壓入了死牢。
知縣李駿給東平府府尹陳文昭寫了一道申解公文,將事情緣由陳述了一遍。
只道這劉尚安玩忽職守,私自雇人假裝在地底挖了金子,好入庫得到縣衙內(nèi)賞金,卻不料此事卻上報給了東平府府尹陳文昭。事后此人唯恐東窗事發(fā),怕府尹追究下來,便殺害了那兩個做偽證的村民,禍及來??蜅@习逡患沂畮卓冢质孪扔妹珊顾幟詴灹送〉甑难靡凼埃樽吡怂难蹲飨卵?,又偽裝成石蛋為兇手的假象,最后為了湮沒一切可能指向他的線索而舉刀屠戮章家村一戶,幸被當(dāng)場捉住,免于另一場兇殺。
府尹那頭很快就批了文書,讓其押了劉尚安和驗(yàn)金衙役劉勇去了東平府衙門口,由陳文昭親自升廳,將證人供狀、招款看過,又將劉勇、劉尚安分別一一審錄了一遍。
驗(yàn)金衙役劉勇俯首認(rèn)罪,并指認(rèn)劉尚安為背后指使人,與公文上表內(nèi)容相符。
而劉尚安由于身上帶傷未愈,受不得再次敲打,不消半盞茶時分全都招認(rèn)了出來。
見此事已結(jié),陳文昭便喚了縣吏,領(lǐng)了回文,遞送到陽谷縣知縣李駿處。
隨后,將劉勇?lián)Q了一面中等大小的木枷枷了,下到了牢里。
將劉尚安換了一面重罪枷釘了,禁在提事司死囚牢里收了,暫且稽管。
隨即陳文昭將此事稟過了刑部官和省院官。這幾人有與陳文昭交好的,心下會意,擬了個文書,過段時日與牢內(nèi)死囚犯一并問斬。
但私下知縣李駿與武松都曉得,這只是應(yīng)付上面的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
究其主因,也僅僅是陽谷縣兩股勢力暗中較勁,一方慘敗而已。
因此劉尚安雖曾在知縣李駿那頭舉報過,關(guān)于武松家眷涉及勾結(jié)深山賊寇的這一事,被人認(rèn)為是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的誣陷舉動,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武松雖是不信,但為了以防萬一,便暗中派了心腹趙構(gòu)生,那幾日沒事就在武大郎家的后院墻外左右轉(zhuǎn)悠,伺機(jī)觀察是否有可疑人等出入。
三五日內(nèi),并無任何異常現(xiàn)象。
武松漸漸地就把一顆心揣進(jìn)了腹中,心中暗自好笑。
只道劉尚安那廝走投無路覷空逮人便咬。
卻不料將劉尚安和劉勇二人押送到東平府衙門聽候?qū)弳柲侨?,心腹趙構(gòu)生卻悄然回稟他,說方才似有一條大漢,鬼鬼祟祟地出現(xiàn)在后院四周,探頭探腦察探了一番后便敲門進(jìn)了武大郎家的后院!
此驚非同小可,正巧那日武松在街上巡查,離著不遠(yuǎn),急忙趕到后院外圍,正巧瞧見那漢子從大哥家后院處離去,便一路跟隨至無人境地,走到身前,出其不意伸出腳絆了對方一個狗啃泥,將他三拳兩腳打的不住討?zhàn)垼活櫧小昂脻h饒我性命!”,這才停住了手。
這漢子揠不住打,竟是將一切和盤講出所有的一切,這漢子竟然是來自不遠(yuǎn)處青州轄內(nèi)的一座山頭,遠(yuǎn)近聞名賊寇盤踞的二龍山寨里的!
而此番前來也只是奉了二龍山大當(dāng)家魯智深的命令給人送去日?;ㄤN來著。
這番話蘊(yùn)含的消息竟是與劉尚安那廝講述的別無二致!
登時心中亂麻一團(tuán),恐嚇了那漢子一番,叫他不要再來尋,待回到縣衙后院歇息處,心頭卻涌出了幾分不知所措。
魯智深此人他倒是有所耳聞,在落草之前乃是老種略相公手下的一名提轄。
雖是一條好漢,但如今也已落草為寇,與這些人頻繁來往豈不是會引得官府的注意而引火燒身?
若是被他人知曉與落草之人有所牽連,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她究竟是如何跟這群人有了如此深厚的交集?
她……究竟是怎么個來歷?
思忖了幾個晚上,眼下也只有一個法子可行,那就是親自去哥哥家尋她,才能夠弄明白此事個中緣由。
他在過來的路上,早已在腹中打了無數(shù)遍腹稿,自忖道【待再見到她,一定要稟明厲害之處,叫她收心好好在家過日子,不要再與外人有所來往!】
但卻沒有料到,在掀起門簾,見到她的那一剎那,見她像往日那番笑臉迎他回家,本該單刀直入的開門見山,竟是半句也說不出口。
眼下見她搬了瓜果進(jìn)了他的屋子,雖是孤男寡女,有一絲不妥,但現(xiàn)在天寒地凍,里廳寒氣陣陣,只有里屋有了炭火,還算溫暖。而且此屋封閉,若是吵鬧起來,也不大會被外人聽見一言半語,在這樣一個環(huán)境下敘話,也正合他意。
又與她閑聊了幾句衙門里頭的事,卻半點(diǎn)也不曾聊到正事,只是暗暗有些心焦,該如何尋個由頭提及這事?
“天氣寒冷,再多飲一杯暖暖身子”潘玥又篩了一盞酒,遞了過去,“今日不去衙門里做事了?”
“好”武松接過,一口飲下,待想替對方也篩一盞酒,卻聽見她似笑非笑地瞧著他,問道,“我聽的一個閑人說道,這些日子不曾過來,是因?yàn)樵诳h前東街上養(yǎng)著一個唱的,忙的脫不開身?”
武松嚇了一跳,連忙否認(rèn),“休聽這等人胡說,武二從來不是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