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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此消彼長,新來之客

文慧聽到嚴(yán)莊這樣分析,很疑惑地問道,“這個……師叔,怪晚輩無知,我怎么沒看出來他哪里有問題呢?”

“本來我還以為他只是為了鞏固他的勢力而鏟除異己,呵呵,真是被他的假象給迷住了……”

嚴(yán)莊看手下這名愛將還是好像沒明白,于是具體給他解釋說道,“就說咱們手上這枚華山的‘江湖令’,本來他和黑面完成得都很好,可白虎把玉幾子那個老道士的外孫女殺了,這是什么意思?”

“師叔,您的意思……”

“這筆帳華山派自然會算在我頭上,呵呵,這白虎可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啊。”

嚴(yán)莊繼續(xù)道,“比如這次,他可是有意將谷梁傅從我身邊趕走的哦。”

“師叔,這話怎講?谷梁傅本來遲早就會除去,這怎么……”

“是,谷梁傅是受我威脅才為我所用,遲早也用不得。但至少現(xiàn)在還是在可控范圍內(nèi),還能用他做不少事,這白虎恰恰在這個時候?qū)⒐攘焊祻奈疑磉呞s走,可見他城府極深啊。”

“那他這樣做有何用意啊?”

“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只是白虎這人已經(jīng)不受我控制,必須想辦法除掉了,否則會壞我大事。哦對了,黃澤宗現(xiàn)在怎樣?”

文慧崇拜地口吻回道,“師叔果然厲害。雖然華山那次行動發(fā)生了點意外,好在師叔將計就計,把黃澤宗獨立了出來。按照您的吩咐,那一路上對他可是特殊照應(yīng),尤其在廬山燕子溝,更是單獨給他創(chuàng)造了空間。”

“他現(xiàn)在功夫咋樣?”

“在山洞里時小僧也故意多次語言相激,黃澤宗不愧號稱劍魔,終也悟出一套絕世劍法。”

“這套劍法你覺得怎樣?”

“這套劍法他取名為‘魂燕劍法’,基本是以廬山特有的飛燕走勢為基礎(chǔ)而創(chuàng)的劍法。那日在燕子溝,他對小僧和青龍也使出過幾招,的確威力不差。”

嚴(yán)莊點頭道,“那就好,希望這小子能有點出息,但愿他能牽制得了白虎。”

“師叔,那接下來怎么做?”

“上個月十二,唐太子亨在武靈稱帝肅宗,改天寶十五年為至德元年,其聲勢浩大著實成為我軍最大威脅。這個月月初,我們最大的對手郭子儀在武靈面見了這位新皇帝,接下來的戰(zhàn)略尤為重要。”

嚴(yán)莊一邊思考著一邊接著道,“接下來老夫最重要的是明年元月份那件大事,至于武林上,白虎和萬花樓的事,就交給他們彼此吧。到時我會派兵一萬給白虎,讓他鏟除萬花樓。”

“一萬?師叔不是說給兩萬兵馬嗎?”

“兩萬?呵呵……估計白虎已經(jīng)料到我只會給他一萬人馬了。到時老夫可能抽不開身,你去負(fù)責(zé)盯梢白虎,你的耳力到時會派上用場。”

“師叔,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小僧還要繼續(xù)隱藏實力嗎?”

“現(xiàn)在不是有黃澤宗這把利劍嗎?此刻不著急,咱們更是要沉的住氣,到時你放風(fēng)出去,相信那時一定有一出好戲。哦對了,青龍已經(jīng)沒有用了,他真是一個扶不上墻的爛泥,到時想辦法一起把他也除了,以絕后患。”

“是師叔。”

“沒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是!”

……………………

四個月后:至德二載,正月(757年正月):尋陽城,監(jiān)牢內(nèi)。

秦天賜早已習(xí)慣這失明的世界,現(xiàn)在他的其他感官已比正常人敏銳許多。再加上郭晞將軍的吩咐,每日也有肉有酒,于是他利用這段時日熟悉自己的內(nèi)功心法,還把新學(xué)的“太白劍法”掌握的玲離盡致。

算算日子,已是正月新年的日子,牢里雖然沒什么特別的,但秦天賜受郭晞將軍照顧,這幾日伙食開的更好。

就在和往常一樣的某天,牢里押來一批犯人。可這小監(jiān)獄早已是超了負(fù)荷,怎能還裝得下那么多犯人?經(jīng)過幾位獄卒商量,他們來到秦天賜牢房。

其中一人道,“秦少俠,可否找您商量個事?”

“何事?”

“少俠,咱們監(jiān)獄實在是太小了,最近新來一批犯人,實在是關(guān)不了了。您這牢房現(xiàn)在只有您一人,咱們可否送個犯人過來和您一起……”

秦天賜微笑道,“這牢房又不是只為關(guān)我一人,若你們方便,只管關(guān)來便是。”

“是是,秦少俠果然好氣度,雖然郭將軍下了軍令要好生照顧您,但現(xiàn)在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委屈讓您擠擠了。”

“不必多說,你們做好你們分內(nèi)事就好,趕緊讓犯人過來吧。”

“行行,您放心,我們會盡量安排最合適的犯人過來,免得勞煩您。那不打攪您了,還望少俠見諒。”

說完,幾人退了出去。沒過多久,他們押了一個犯人過來,打開牢門把這犯人推了進來,然后把牢門鎖上。獄卒向秦天賜打了個招呼,就退了出去。

這人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好像是剛受過酷刑似的,看樣子也有五六十歲了,他怎么被這些人折磨成這樣。

秦天賜可不想管這些,他有酒有肉,坐一邊慢慢吃著。

這老伯聞到酒的香味,本來受了酷刑的傷而精神不振,此刻立即來了精神。他迅速從地上爬起,快速難看地爬到秦天賜面前,他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酒?這是酒?快讓我喝兩口。快…快…”

秦天賜想也沒想就把酒遞給跪爬在身邊的這人,他拿起小酒壺,使勁聞了聞,“啊……真香……”

一口氣,直接給秦天賜喝了個精光。不過秦天賜也不生氣,還把手上的雞肉遞給他,“來點嗎?”

可這人好像對雞肉沒什么興趣,還在努力舔著小酒壺上的酒滴。

秦天賜道,“好了,酒都被你喝完了,你吃點東西吧。”

那人突然急躁道,“你真行啊!在這牢房里你還能有酒喝?還有嗎?快,快給我呀……”

秦天賜笑道,“哈哈哈……我雖然看不見你,但你這性格我喜歡。酒嘛,就這么多,但我自有辦法讓你再喝上,不過不是現(xiàn)在。”

“好好,只要有酒,什么都好說……哎……人生在世,唯有美酒……你說什么?你眼睛看不見?”這人好奇地往秦天賜眼睛望著。

監(jiān)獄里光線昏暗,只有壁柱上小小的火把和他們頭上的鐵條編織的小窗戶透光,所以這人離得很近才看清楚秦天賜的容貌。原來是個年輕人,這年輕人生的好俊,只是這眼睛周圍有些紅腫,眼睛的確是灰暗無神。果真是眼瞎了。

“來點這個?”秦天賜又把手中的雞肉遞給他,這時他深深吸了口氣,望著面前這微笑著的年輕人,才抓過肉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很快大半天時間過去了,新來的犯人酒足飯飽之后便呼呼大睡了。這不,又到了吃飯時間,獄卒給他送的只是一些剩飯,而給秦天賜送的有酒有肉。

這獄卒一走,秦天賜把酒蓋打開,這熟睡中的犯人聞到酒香,立刻爬了起來。“酒……我聞到酒的味道了……”

秦天賜遞給他,“給……”

這人立刻沖過來,伸手接住,這次他沒有一飲而盡,而是小小的喝了一口,只是細(xì)細(xì)品嘗,好像生怕沒了似的。

這人站在墻邊,又喝了一口,望著頭上鐵條編制的窗戶,嘴里緩緩念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fù)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秦天賜聽他念道,也仔細(xì)凝聽著,等他念完,連鼓掌道,“好詩……這是詩仙李太白的名詩《將進酒》,想不到從閣下口中而出,更是一番滋味。”

這人聽到秦天賜的夸獎,大笑起來,“哈哈哈……這詩好?”

“絕頂好詩!”

“好個屁,現(xiàn)在這世道可真是驕作啊……”

秦天賜不解道,“哦?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前輩這樣感嘆?”

“小兄弟,你在這里多久了?對外面之事完全無知?”

“慚愧,我與郭小將軍有約在先,在下在此已四月有余了。前輩您……”

“哈哈哈……什么前輩,有酒的地方就是朋友,我們能在此相識,就算是朋友。在過幾天前,天下將發(fā)生一件大事。”

秦天賜疑問道,“何事?”

“我是昨天初八被送到這個監(jiān)獄的,在送進來之前,外面可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有詳細(xì)稱在正月初六,叛軍首領(lǐng)安祿山死了,由他兒子安仁執(zhí)繼承王位,嚴(yán)莊為新王的宰相。”

“什么?外面竟然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秦天賜用不可思議的神情嘆道。

“據(jù)說正月初一晚上安祿山暴斃的,不過等初六才公布了喪訊,但明理的人都知道這幾天安仁執(zhí)和嚴(yán)莊兩人到底密謀了什么……呵呵……”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了,這消息絕對不是空穴來風(fēng),面前這人沒必要騙自己。這嚴(yán)莊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到底想干嘛?手下四大將已經(jīng)讓整個武林吃盡了苦頭,他現(xiàn)在還把魔爪伸向朝廷。這樣下去,豈不是整個中原都一塌糊涂?到時不止江湖中人,連黎民百姓都會受到牽連。

當(dāng)然,秦天賜心里這樣憎恨起來,他這四個多月被關(guān)在這里,雖然有酒有肉,可也不知外面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更不知道白虎、黑面、青龍、文慧法師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時,這名犯人繼續(xù)說道,“秦少閣主,你雖然不認(rèn)識我,可你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哦……”

秦天賜聽到這句話,又是一驚。這人知道自己?聽他聲音是完全不認(rèn)識的人啊,好想看下他究竟是誰,真是可惜這雙眼睛現(xiàn)在……

“去年……哦不,這已經(jīng)都過年了,該算前年吧……中秋,你和小金龍在少林一戰(zhàn)可謂是名揚天下啊……去年華山派大敗之后,你在這尋陽城又可謂又大功一件啊,讓這尋陽城的百姓免受戰(zhàn)爭涂炭呢……”

這些,秦天賜心中早已有數(shù),做這些事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身為武林中練武之人,鋤強扶弱是練武人的天性,何況這關(guān)乎到整個尋陽城的百姓。

但是,這些事跡能流傳開來也正常。只是,面前這人憑什么就能認(rèn)定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個秦天賜?這著實讓人匪夷所思,難道……

秦天賜立刻緊張起來,問道,“你到底是何人?來此有何目的?”

那人聽到秦天賜語氣變得有防備性,立刻大笑道,“哈哈哈哈……秦少閣主好生厲害,這么快便對陌生人起了戒備心……嗯不錯……”

“你到底想干嘛?”秦天賜怒道。

這犯人慢慢席地而坐,放松道,“好了,放心吧,我沒有敵意也不是你的敵人,何況秦少閣主你還請我喝了酒。只是想親自見證下少閣主你本人罷了……”

“見證下我本人?”秦天賜想了下,立刻問道,“你是故意進這監(jiān)獄的?”

“別別別,誰沒事會故意進這種地方。我是因為永王引兵東進戰(zhàn)敗而被捕,然后轉(zhuǎn)送這尋陽城的。”

“那你是……怎么認(rèn)識我的?”秦天賜疑問道。

“雖然是偶然關(guān)到這尋陽城,但既然知道是尋陽城這邊的監(jiān)獄了,那我就制造了一個可以見你的機會。”這人坐在地上,笑道。

秦天賜這就不解了,很矛盾啊。又是偶然來這個監(jiān)獄的,又是想辦法制造機會來的,這怎么說的通?

“前輩,這是什么意思?”

“別!別叫我前輩!如果是作為朋友的話,又看在是一個請我喝酒的朋友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并且還送你一份大禮。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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