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呀!好好的孩子,就這么一會兒功夫,都被你教成了把家虎。”陳氏笑話小女兒。
“娘,不教怎么行?我可打聽了,那顧家的大姑奶奶,常年帶著閨女住在娘家。而且還跟咱家那貨一樣。”說著用下巴頦兒點了一下蘇嫣。
“見到看上眼的東西,都得整到自個兒手里,咱們瑾兒的嫁妝不敢說咋出彩,但也不差,都是實打實的正經東西。那沒羞沒臊的玩意兒,還不得眼紅?”
“不會吧!她可是姑婆婆,咋能惦記侄媳婦的嫁妝?”
“娘,你就看著吧!那顧家慧和大萬氏都不是省油的燈,咱們瑾兒要是軟和一點兒,這嫁妝就保不住。”
“啥?這嬸婆婆和姑婆婆還想惦記侄媳婦的嫁妝?要真是那樣,我老婆子就敢打上他家的門。”陳氏急眼了。
“娘,要是真有那一天,你可不能自個兒去,把我帶著,咱們娘倆不把他們老顧家磕磣死,我就不叫蘇彩鳳。”
咱們這說著,可沒用,咱們得先去告訴瑾兒,讓她提防那倆貨。陳氏一點兒都沒停歇,穿上鞋子就去了西廂。也沒背著幾個小丫頭,就把蘇彩鳳打聽到的話,都告訴了小孫女兒。
“瑾兒,你一定要把住自個兒的嫁妝,顧辰是個身子骨兒不好的,你在把不住嫁妝,以后的日子可咋過?她們真要是敢肖想你的嫁妝,你絕對不能忍著,一定要回家來,奶去幫你,絕對不能被她們欺負了去。”
看著真心實意為自己打算的陳氏,蘇瑾緊緊的抓住奶奶的手,清明的眼中浸滿淚水。
“奶…!”“乖,不哭!”看著執著的老娘和乖巧懂事的小侄女兒,蘇彩鳳心里也是酸酸的。
娟姐兒,聽說瑾兒姐姐要被欺負,也不干了。“蘇奶奶,小姑,誰要是敢欺負我瑾兒姐姐,我就去撓她個滿臉花。”
小丫頭的豪言壯語,把屋子里的人都逗樂了。抑郁的氣氛,也一哄而散。
明個兒蘇瑾出嫁,今個兒街坊鄰居來隨份子添妝的,是一份接一份。陳氏也不能在西廂多待,交代好了,又要回上房坐鎮,接待新朋老友。
看著請來的廚子帶著徒弟,在現搭的棚子里,忙的熱火朝天,肉香味能傳出去半趟街。
左右鄰里不禁夸贊,還是秀才公家講究,嫁個女兒也這么體面。
話音剛好傳到,遠處行來的馬車中,車廂里的三個人,都滿意的笑了。
馬車停在蘇家門前,三個人先后下了馬車。門前迎客的看著車上下來的一家三口,都是體面的絲綢衣裳,忙熱情的詢問。
“您是…?”“請回秀才公,就說:樂安鎮陸家,來給蘇二姑娘添妝。”
“好好好,里面請!”院里面早就聽見聲音,蘇秀才攜著李氏接了出來。
看著斯斯文文,一派讀書人風范的蘇秀才,陸老爺是一百個滿意,上前快走了兩步,喚道:“蘇兄弟,我們是來給二姑娘添妝的。”
聽見陸老爺的話,蘇秀才愣住了。隨即看著一家三口里,相貌堂堂的年輕人,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蘇嫣相看的那戶人家,只是自家沒有想到陸家今個兒會上門。
想通了這一點,蘇秀才笑著拱手,稱呼陸老爺為“陸兄!屋里請!賢侄屋里坐。”引著陸家父子進了上房西屋。陸太太很直接的挽著李氏的胳膊,要去見見二姑娘。
李氏滿口應承,引著陸太太進了西廂。
蘇瑾正坐在炕上聽雪兒講縣城里的趣事,看著李氏領著個身穿湖綠色長裙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婦人一頭珠翠,容長臉,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眼角雖有細碎的皺紋,但是不難看出,年輕時也必定是個美人。
忙起身打招呼,“娘!您坐。”“嗯!瑾兒,這是你陸伯母。”蘇瑾一愣神兒,就想到了來人是誰!靦腆的叫了一聲“陸伯母好!”
“哎!快坐下,看這小人兒長的這個水靈呦!”陸太太閱人無數的眼睛,仔細的打量,坐在炕上的那個端莊秀雅,略顯青澀稚嫩的小丫頭,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年紀不大,卻應答得體,不次于大家姑娘的風骨,這要是再兩年,一定會出落的更標致。
有妹如此,那么蘇嫣呢!陸太太禁不住四下端詳,想著明個兒二姑娘成親,今個兒大姑娘一定會在旁邊作陪。可是看了幾遍,也沒看出來哪個是“蘇大姑娘!”
陸太太的舉動,李氏就明白了,她是在找自家大女兒,忙找個借口出去。“瑾兒,陪你陸伯母說說話,我現在去找你奶說點事兒,馬上回來。”
“嗯!”“沒事兒,不著急,蘇家弟妹去忙你的。”
李氏著急忙慌的出了西廂,趕緊進了東廂。東廂北屋,蘇嫣百無聊賴的坐在炕沿上“生悶氣!”
她才不要去西廂陪那個廢物,看著那些被包裹的紅彤彤的嫁妝,她就生氣。憑什么?那廢物哪配得上那些東西,她讓娘給她勻出來兩件,她娘都不肯,說奶知道會殺人的,真是氣死人了。
“嫣兒,快點去西廂,陸家三口來給瑾兒添妝了,陸太太就在西廂瑾兒那里。聽娘的話,你要是想嫁去陸家,今個兒說啥都要給我老實的待著,絕對不能耍脾氣。”
“嗯,知道了娘!”蘇嫣知道李氏是為她好,她答應過后,小心翼翼的跟著李氏去了西廂。
陸太太,看著去而復返的李氏,身后跟著一個十六七歲明眸皓齒,嬌艷如花的姑娘,就知道這一定是蘇家大姑娘。這臉蛋兒,這身條兒,難怪小兒子會著迷。
“嫣兒,這是你陸伯母。”“陸伯母好!”蘇嫣乖巧的叫人。
“哎!嫣兒真乖。”說完陸太太扶著蘇嫣坐到近前,摘下手腕上的一對兒玉鐲,戴在蘇嫣的手腕上。
看著晶瑩剔透的玉鐲,蘇嫣沾沾自喜的眼神輕挑,得意的看了蘇瑾一眼,嬌滴滴的說:“謝謝陸伯母!”
“這孩子,可真懂事有禮,不要跟伯母這么客氣。”陸太太望著眼前嬌嬌柔柔的蘇大姑娘,稀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哎呦!蘇家弟妹,你說說,你咋這么會生呦!生了這一對漂亮的姐妹花兒,真是叫人好生羨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