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希!”冰夕昀臣咬牙切齒,“再說一次,霧月曉是霧月曉,我是我!我不需要你去賭,我只要你相信!你可以不愛我,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是請你相信我!”
海希望著他,微笑:“對不起。”
凌晨零點過五分
“今川,前面右轉。”
疑惑地望了霧月曉一眼,名為今川的男子仍是直直轉了車子的方向,沒有多問一句話。
這是與回霧月家截然相反的路。
霧月曉看著窗外,神情淡漠眸色冷然,看不出一絲焦急或慌亂。
一只手,卻微微顫抖著拽住衣襟。
她還在那里,他知道。
她在等他,他知道。
所以,他一定要去。
即使她對他失望,即使她早已離去,他也非去不可。
因為,他愛她。
凌晨零點過二十四分
“霧月曉不會來了。”
櫻花樹下,冰夕昀臣的聲音冰如寒鐵。
海希仿佛沒聽到。
“我說他不會來了,你聽到沒有?”冰夕昀臣猛然將坐在樹下的海希抓起來,“你還在期待什么?你不是不再相信了嗎!你不是說可怕嗎!你不是說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嗎!”
海希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敢相信?不知道這是不是只是借口?其實你根本還愛著霧月曉!你對他根本沒有死心!你對愛還有期盼!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我不知道。”海希無助地任由冰夕昀臣抓著自己,“為什么媽媽不要海希,為什么曉也不要海希了,你告訴我好不好,為什么他們都不要我了?”
“渾蛋!”緊緊將海希擁在懷里,冰夕昀臣的表情似乎想要殺人。“你要一直這樣嗎?一直沉浸于過去的陰影不肯出來,一直懷念著過去的美好不肯接受現在,海希,你是個懦夫!雖然看起來你比任何人都堅強,其實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凌晨零點五十分
“今川,停車!”
急急一個剎車,霧月曉踉蹌地從車上跑下來,急急地左看右看。
今川心里大為驚訝,少爺如此慌張的樣子他還是頭一次看到。不只是他,所有人眼里的霧月少爺都是優雅沉穩的溫柔貴公子,就算他把今晚的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吧。
“海希。”霧月曉喃喃地,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沒找到人。
約定好的櫻花樹下,一張長椅空蕩蕩地躺在那里。櫻花飛散,更是增添了無比的寂寞。
沒有人,在約定好的地方,一個人也沒有。
緩緩向前走,一步,兩步,身體忽然失墜,狠狠坐在長椅上,仿佛今天一整天的緊張情緒忽然全部泄了氣。
“看來,最終,是我被拋棄了呢。”霧月曉自嘲地輕笑著。
凌晨一點
“快點!氧氣瓶!病人似乎停止心跳了,準備電擊!急診室準備!快!”
虹靈醫院里,冰夕昀臣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有種荒謬的感覺。
就在十幾分鐘前,他還和海希在櫻花樹下等著霧月曉那個渾蛋,而且海希一副等不到人絕不離開的樣子。可是不一會兒,海希突然臉色大變跪倒在地急喘,把在嘮嘮叨叨牢騷發個不停的冰夕昀臣嚇了一大跳,連忙把海希送到附近的醫院。原以為吃兩片藥睡一覺就沒事了,沒想到居然是要送進急診室!
“喂!”冰夕昀臣抓住一個跑來跑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小護士,氣勢洶洶地,“里面的人究竟怎么樣了!”
“你是她的朋友嗎?”護士正好有話對他說,“麻煩叫她的家人來可以嗎,病人的情況很危急,急需動手術。”
“手術?!”冰夕昀臣的臉色越發不好看,“她到底什么病!”
“先天性心臟衰竭。”護士不滿道,“麻煩你快一點好嗎?我們必須盡快得到病人家長的手術同意簽字書,病人的情況不能再拖了!”
“先天性……”冰夕昀臣渾身冰冷,“可惡!你在說謊是嗎?”
他一下提起護士的衣襟,吼道:“那個暴力女?那個無時無刻不在晃來晃去晃得人眼花的猴子?你說她有心臟病?別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