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莉莎，出擊（上）

“Saber，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Master。遠坂……說你受了很重的傷，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了，是嗎？”

衛宮士郎抬頭望天，那里除了藍天白云外沒有任何東西。他思考片刻后，說道：“啊。確有此事。”

Saber則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某個想法在她腦中出現，但還不是那么確定。她道：“Master，我們不如……什么人！？”

正準備提議去吃東西的騎士王，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恐怖的畫面——一個身影會出現在Master身后，那把鐮刀會連同自己一起給截腰掃斷。

（直覺 A：“直覺”是在戰斗中一瞬間判明“對自身最適合行動”的能力。A等級的直覺，已進入“預測未來”的領域。能通過風聲和直覺預測彈道，回避槍械火器的攻擊。對視覺·聽覺的妨礙減半。）

她不由得面色大變，立刻招出了黃金之劍，全力朝著士郎的身后劈了下去。

“Saber？？”

“噹！！！”

“！？”

還沒等衛宮士郎反應，身后便傳來金屬碰撞的響聲，電光石火，武器相撞擦出火花，瞬間出現在衛宮身邊的嬌小身影被擊得后退數米，最后拽在墻上才穩住了身形。

“……”

定神看去，襲擊衛宮士郎的竟是一個、外貌比Saber還年幼的蘿莉。她雙持一把黑色巨鐮，手臂此時顫抖不止，看來還無法承受住騎士王那破空豪擊。

白發女孩面無表情的回視著二人，那雙美麗的紫色眼睛有如死水般沉寂。她再次舉起巨鐮對準了衛宮士郎，而Saber立即擋在了御主的身前。

“什么人。”

騎士王又問了一遍，這次語氣冰冷，疑慮已盡。若不是剛才自己及時攔下，自己的御主非死即傷。

莉莎被Saber的氣勢逼得踉蹌半步，但很快便擺好了戰斗姿勢，她淡淡的回答說：“微薄之名，恐污尊耳。”

“連身份都不敢報出嗎？”

女孩沉默片刻，給出答案：“莉莎。”

“莉莎？”，Saber的劍微微放下，對方沒有給出階位？而這聽起完全是很普通的名字。

“莉莎的目標只有那個男人，還請你離開。”

“莉莎嗎？你若要傷我的Master，就休怪劍下無情！Master，請退后，這里交給我！”

“Saber，要小心。”

衛宮士郎聽從后退了幾步，他心有余悸的望著白發女孩，之前真是千鈞一發，不過這真是個從者？感覺……歷史上沒聽聞的名字。

“——！”

在少年疑慮的同時，莉莎先發制人，那柄鐮刀平衡而完美，好似她身體的一部分，每次揮舞都盡顯嫻熟至極，時而如蛟龍出海，時而又似蜻蜓點水。

“嗖！”

Saber抓住一個機會反攻。

寒風從女孩耳邊呼嘯而過，幾縷純白如雪的頭發被那陣利風卷走。蘿莉的攻擊雖然沒有間隙，然則一次都沒有奏效。反觀對手游刃有余，把持著那把不可視的武器，已經割出她身體數道傷痕。

“嗖——”

又是一個漂亮的橫掃反擊，讓白發女孩徹底進入被動局面。Saber技巧絕倫，動作不僅快，而且更為強大。

“怎么了？你的速度為何變慢了？你在疑惑什么呢？”

“刷刷刷——”

莉莎向后退一步躲開了這三連斬，但下一瞬間，咬緊獵物的Saber向前猛跨一步，聚集全身力量舉劍斬下。

“鐺！”

巨鐮勉強擋住被風裹住的劍鋒，莉莎深吸大口冷氣，還是盡力站穩了腳跟。隨之兩人開始角力，明顯自信的金發少女更勝一籌，后者連同她的身體都開始顫動起來。

“喝！”

“鐺鐺鐺！！！”

Saber大喝一聲，眼中堅定而兇猛，她用力逼退白發女孩后，又抓住機會連續斬下數劍，每次劍刃偏轉，都能掛起風塵阻礙女孩的視野，但后者也因實力不俗而絕處逢生。

莉莎在絕境爆發出超凡的武藝，一一將那獅子般兇猛的攻擊擋下。

“Strike Air（風王鐵槌）！”

然而Saber的實力也遠不止如此，她最后一劍聚集了身上全部力量，手中的武器附上颶風轟然墜落。

“嘭！！！”

比以往的攻擊更為致命，接下這雷霆一擊后，霎那間莉莎的氣勢全泄，被這股龐大的力量硬生生砸飛出去。

“啪嗒。”

她摔了個底朝天，手中的鐮刀也險些脫落。劇痛仿佛將身體刺穿，但這個白發女孩從始至終都沒有露出一絲苦色，她晃動著身體又重新站了起來。

“絕佳的攻擊。武器是什么？莉莎……無法得知”，莉莎氣力弱了幾分，手上卻閃耀著陣陣紫光。

Saber舉著武器，微笑回應道：“誰知道呢，可能是長槍也可能是斧頭，為什么不會是一柄大錘呢？”

女孩搖搖頭：“這恐怕值得懷疑，大錘可不會鋒利到斬掉莉莎的頭發。”

“喔？還算是有基礎的判斷。”

“若是把莉莎當成是沒有思想的兵器，那就大錯特錯了。”，白發少女忽然拋出了鐮刀，Saber以為她是要投擲過來，連忙握緊了利刃準備格擋，事實上并非如此。

這把漆黑的巨鐮在莉莎身前騰空而起，霎時，鐮刀光耀爆鳴，紫色的能量從它身上四散又聚集。

Saber瞇起眼睛，恰巧一道能量迎面打來，在擊中她未能及時反應過來的身體時，卻沒出現太大效果。

這位騎士王后退了一步。

僅此而已。

“免疫了嗎？”

白發少女心下疑惑，操控著能量繼續攻擊。而Saber拒絕繼續當靶子，她踩著堅實的步伐，斬破一道又一道的能量，這些紫色魔力都沒多大作用，而騎士王只是本能的破除著。

她最終還是沖到了蘿莉身邊。

“幻滅！”

莉莎釋放出更多的能量，千百只紫色的蝴蝶飛舞，眨眼便將Saber牢牢裹住。“風王鐵槌”！”，但隨著一聲大喊，騎士王反轉手腕，劍上的風暴肆虐吹刮，這些蝴蝶在被風碰到的瞬間就灰飛煙滅。

“受死吧！”

“刷——”

騎士王對著那嬌小身軀果斷斬下，不過她的劍刃只觸碰到了空間波動，唯一剩下的紫色光暈也被風給吹散。

白發女孩消失了。

下一息，莉莎又一次出現在衛宮士郎的身后，揮舞鐮刀準備進行奪命收割。

被擺了一道！？

“Master！”，Saber瞳孔一縮，急忙轉身援護。

好在衛宮士郎恰時反應過來，紅發少年知道有了第一次襲擊，絕對還會有第二次。他吃痛一聲，冰冷的利刃只是劃傷了他的后背，并沒有穿透身體。

“還差一點。”

一擊未成，莉莎并不氣餒，她把鐮刀拉到身后，魔力涌動，隨之朝著衛宮拋出右手。回應她手中的魔力，紫色漩渦瞬間扯住了衛宮的身體，并且開始腐蝕他。

“啊啊啊！！！”

強烈的灼燒感讓衛宮吼了出來，一時間他那明亮的眼睛都變得黯淡，在極度痛苦的折磨中，他聽到Saber一聲怒吼，很快那疼痛感便減弱不少。

“唔……”

莉莎目光微顫，身體分裂的聲音久久回蕩在她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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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莉莎，出擊（中）

“莉莎，有個任務需要交給你。”

“是，張莜大人？”

神情意外嚴峻的主人轉過身，她手中的酒杯早已飲盡，但遲遲未有將其放下。今天主人的氣色很不錯，眼中卻多了幾份憂慮。

是什么在煩惱主人呢？自己不得而知。

“這任務或許需要你離開我一陣子，你有意愿接下嗎？”

離開主人嗎？確實令人困擾，值得斟酌，應該和莉卡商量一下。不過稍加斟酌后，嘴上卻說：“當然，莉莎有能力勝任。”

這是困難的。

這需要思考。

但……自己當機立斷了。

在張莜大人身邊能夠學到很多東西，可自己很笨拙，一項新技能需要重復好幾次才可以掌握。而莉卡她則僅需一遍，就連難懂的道理也是如此。

“呵呵。”

張莜大人在面前笑了出來，她的目光閃動著，那憂慮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無法猜測她在想什么，也覺得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多想，張莜大人總是正確的。

主人有主人自己的理由。

也許是在考驗自己。

一定是這樣。

“你覺得楚婭那丫頭會執著多久？”

“楚婭？是……”

熟悉的名字，很重要，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噢，那是我的女兒。你又忘記了嗎，那個變得不再唯唯諾諾的孩子，真是令人驚訝。”

張莜大人語氣很柔和，然而聽起來更像是在責罰，為此自己不禁抱緊了手中的鐮刀，視線從主人的眼睛離開。

“莉莎記起來了。她很固執，但這固執也許還有其他原因。”

“呵呵，其他原因？也許也許。那你覺得她會接受真正的我嗎？”

張莜大人又笑了，這次笑容沒有任何情感。

單純是在笑。

“應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莉莎。是誰都有無法接受的東西，就連那死去的家伙也是……嘖，酒怎么喝完了。失去了美酒，人生還有什么意義呢？”

酒早就喝完了。

主人一邊轉身拿酒去，一邊緩緩說：“哼哼，最近我的兒子也忤逆了我，真是可笑。”

“那……莉莎想一定也有原因。”

自己不明白，主人的語氣有些不快，卻又有一些自豪。

或許正是因為自己過于笨拙遲鈍，才會被張莜大人如此的照顧。但……自己就要離開她了。

“你覺得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會去哪？”

“莉莎無法猜測。或許是……東方？”

“嚯嚯，絕妙的答案，東方”，女人滿上了一杯，又道：“前天他朝我發火，問我為何沒有將他父親死了的消息沒告訴他，我能怎么辦，這家伙什么時候又有這份心了？父親的死活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他在意的是……”

“楚婭小姐？”

“嗯，是的”，張莜大人聞言表情微變，點點頭道：“你還記得楚先生嗎？”

楚先生，那是個讓張莜大人困擾的人，一提到這個名字，張莜大人便會有些動容。自己沒有見過他。應該說自己誕生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張莜大人。

“不記得也沒關系，人一旦死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兒子正是去找他姐姐了，說不能讓她一個人孤單的呆在海的另一頭，要把她接回來。可笑！哈哈哈，笑死我了。看來老媽在他眼里，還沒那離開多年的姐姐重要。”

“莉莎不明白您的意思。”

張莜大人的眼瞳驟然變成了紫色，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在主人嘬了一口后，她又恢復了往常，便開始看向自己，就像看著不存在的寶藏。

“我需要你去保護我的兒子，可以的話，連同楚婭也照看一下，當然，必要的時候，那個女兒也沒關系。”

“是，張莜大人。”

自己暗暗記下，又在心中重復了無數遍。

“楚婭住的地方……不那么太平，所以你得小心。”

主人自顧自的說。

“是？”

“我有些弄不明白，到了這個位置，許多事情仍是未知的。倒不如說，命運確實諷刺。莉莎，你也要平安的回來，這次你有獨斷權，自己把握情況。若是情況緊急，我允許你強行把我兒子……那兩個小東西給帶回來，不管用什么方式。”

“是。”

獨斷權？是什么意思……莉莎歪起頭琢磨。

“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我等待你給我的驚喜，莉莎，你不會輸給任何人，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

“是。”

不是很明白，唯獨張莜大人的心意完整的傳遞過來，可是自己無法產生任何情感，僅僅是緊握的手放松了。

……

絕不能在這里倒下……

這幅身軀。

任務還沒有完成。

Saber的劍刃仍未停下，它朝著自己的身體繼續斬去。

“嗡——”

空間再次波動，白發女孩在劍刃落到腰間的瞬間，突破了時間空間限制，成功閃爍了。

“又逃掉了嗎？卑鄙的家伙，居然忽略過我，直接對我的Master出手。”

Saber眼中絲毫沒有波動，在她看來這種人連可敬的對手都算不上。

“莉莎的目標，只有他一個人，你只是一塊絆腳石……”

白發女孩愣愣的看著她失去的右手，隨之搖搖頭說:“但你把莉莎絆倒了，作為絆腳石，你很成功。”

“下一擊，你就會沒命。”Saber再次把劍尖對準了她。

莉莎眼睛閃了閃光：“任務中止，暫且撤退。”

“噢？這就想跑了嗎？你還未有付出襲擊我Master的代價！”Saber嚴聲厲喝道。

“Saber！等一下！”

“Master？”

騎士王不解的別過頭，衛宮士郎手中染滿血，傷口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微笑道：“你叫莉莎對吧，為什么你要攻擊我呢？你是從者嗎？”

“莉莎不是從者”，白發女孩搖搖頭回答，她受傷的地方沒有流血，更沒有恢復，只是不停在溢出紫色的魔力氣體。莉莎把鐮刀至于胸前，又道:“你是個威脅，但你本身卻不具備威脅。莉莎只是執行了自己的判斷。”

“無論你是什么，若要傷害我的Master，你先得問過我！”

Saber擺好了架勢，若果眼中的目標有任何異動，她都能瞬間做出反應。

“莉莎……莉莎的法術對你無效。你很強大，但莉莎，也不會畏懼。”

Saber明朗一笑，瞇起眼睛沉聲道：“我認為你近身更為有用，要戰嗎？在下可以奉陪到底。”

“Saber……既然她不是從者，就沒有必要徹底殺絕吧。她這副樣子，并不像是壞人。”

“……”

騎士王微皺眉頭，御主都差點死去，這樣都還要放過對方嗎？難不成他是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