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兩塊玉璧,本來就是一個整體?”陳千凡心念電轉,好似想明白了其中關鍵:“難道我穿越此地,并非巧合,而是與兩塊玉璧有關?”
轟!
此時此刻,識海中轟然大響。
兩道潔白的光輝互相交織,彼此追逐,越轉越快,照遍識海,甚至照穿他的頭顱,將整間屋子都照得透亮!
“這是?”陳千凡大驚。
他清楚看到識海之中,兩道白璧緊密結合在了一起,形成完美的圓形,這是玉碟,沒有一絲縫隙的玉碟。
‘造化’二字在新生成的玉碟上熠熠發光,一層層神秘力量從中散發,熱流滌蕩全身。
血脈中暗藏的灰暗力量,被玉碟光芒沖刷,就仿佛黑暗被光明驅退,節節潰敗!
陳千凡感覺身體在復蘇,全身上下暖融融舒服,活動一下腿腳,不再有阻滯的感覺,相反極其輕松,蓬勃著力量。
“造化玉碟?”
識海中的玉碟圓潤如盤,仿佛一輪滿月,播撒圣潔光輝。
原來,幫陳千凡轉世的玉璧沒有消失,而是與此處原主人另外半邊玉璧相結合,一起進入了識海之中。
玉碟完美,所播撒的光輝對血脈中的灰色力量,有絕強的克制作用,雖然不能完全驅除,但灰色力量被壓制進入沉睡,已經無法對身體構成危害。
“好,太好了!”
陳千凡激動握緊雙拳,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蹦起。這一蹦,足有三尺高度,腦袋差點撞在房梁上。
失去了灰色力量掣肘,少年身體素質方才展現出來。
“不錯,很不錯。這具身體的天賦,比我原來,實在強出太多!”
他興奮,展開手腳,打拳踢腿,活蹦亂跳,感受這具新生的軀體。
咚嗤咚嗤!
就在此刻。
因為蹦跳的聲音過大,似乎驚到了樓下的老人。
噔噔噔,樓梯上傳來一連串腳步聲。
沒多久,一個面容清癯,精神矍鑠的老人就推門而入。
當看見陳千凡站立在地上,老人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沙啞的嗓音帶著激動:“凡兒,你,你能動了!”
這老人正是少年陳千凡的義父,名叫陳依山,多年以前,在山林中采藥時,發現了這個孩子。
陳依山膝下無子,便將孩子接回家里,當親兒子般對待,一把屎,一把尿拉扯。
一晃十幾年過去,父子之間雖沒有血脈聯系,卻比親父子更親!
之前陳千凡被惡霸所傷,又被天命壓制,癱瘓在床。陳依山心里如針扎一般疼痛。
他夜夜苦讀醫書,十幾天時間,頭發由灰白,轉為全白。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他找到傳說中克制天命的方法,大破滅丹!
此丹,乃是虎狼之藥,服下后,不生即死。
陳依山一再猶豫要不要給義子服用,最后陳千凡表明決心,說寧可死,也不愿一輩子躺在床上。
如此,他才狠心給義子服下丹藥。
此丹作用時間本來有三天,三天后生死立判。可沒想到,這才第二天,陳千凡就蘇醒了,而且還能下床行動。
“是我的大破滅丹生效了嗎?”陳依山激動,上前一把抱住義子。
“義父。”陳千凡也將老人摟緊。
他上輩子就孤苦無依,是吃百家飯長大,最為渴求親情。
重生一世,既然有人真心待他,那自然投之以李,報之以桃,絕不辜負老人一番心意。
至于大破滅丹失敗,借體重生之事,他準備一輩子爛在肚里。斯人已去,又何必讓生者悲哀?如果善意的謊言撒一輩子,那便與真實無異。
父子兩人,緊緊相擁,足足抱了十息,方才分離。
陳依山欣喜拉著陳千凡手臂,將他全身上下看了又看,生怕自己做的是一場夢。
“好了,好了,全好了,我兒的身體全好了!”陳依山哈哈大笑:“天命,哼!我兒果然是有大氣運者,連天命都能超脫,不比那些超脫級的武者差!”
聽著義父在耳邊各種夸贊自己,陳千凡赧然一笑。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如果不是造化玉碟將灰色能量壓制,他現在還是廢人一個。
至于義父口中所說的超脫級武者,那更是遠遠比不了的。
那樣的人物,一個個都具有拔山之力,是能夠憑借自身氣血,力抗天命的存在。所謂的超脫,不僅超脫了天命,也遠遠超脫普通人類范疇。
至于所謂的天命怪病,陳千凡在九天界時沒有聽過,應該是這清靈界獨有的異象。
傳聞,這異象每千人之中,就會發生一例。起初降臨時沒有絲毫征兆,但如果有一天,你吃口飯就能吃出石子,隨便走路都能崴腳,那么就有必要,檢驗一下自身血液,是否被灰色能量包裹。
天命怪病不是病,卻比最惡毒的病,更為致命!
它會讓你全身無力,傷口難以愈合,各種病患無法恢復,氣運衰落到極限。最后病痛越來越多,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等待死神降臨。
甚至有很多人,中了天命以后,信心崩潰,最后不是衰落致死,而是選擇自殺,了結自己悲慘的命運!
陳千凡能借助重生,擺脫天命束縛,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陳依山抱著義子,看看笑笑,笑笑又看看,根本合不攏嘴。
最后父子二人共同下廚,做了幾個小菜,又燒了兩壺熱酒,一邊吃,一邊喝,一邊聊,直到深夜。
陳依山畢竟年紀大了,這兩日為兒子性命擔憂,更是心力憔悴,此刻喝了幾杯老酒,便體力不支,趴在桌上睡去。
陳千凡抱起父親,下樓去了臥房,除了老人鞋襪,將其安置在床上,又蓋上被子。
摸了摸老人脈搏,雖然義父年齡大了,但身子骨還算硬朗,心跳沉穩有力,與三四十歲的壯年也相差無幾。
陳千凡安心一笑,知道義父沒有大礙,不過是勞累睡著。
“義父身體好,得益于精通藥理,很會養生,每日又上山采藥,勞動中將身體鍛煉。”
將義父手臂放回被子里,重新蓋好,點頭微笑,準備離開。
噔噔噔。
踩著樓梯一階一階向上,剛剛回到二樓。
就在此刻,陳千凡全身汗毛忽然倒豎,心悸之感頓生!
此時正值午夜時分,黑云遮月。
血脈中,本來寂靜無比的灰色能量,忽而如潮汐般涌出,彌漫滌蕩,一個瞬間就連破數關,重新深入血脈骨骼,將他身體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