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姐？”

耳邊是檳兒的聲音，左肩的疼痛再度加深，靈兒自知再這樣盯著人家看實在不成體統，忙回過神，一躍從公子懷中跌到檳兒懷中，卻又不舍得離他太遠。

檳兒只一眼就看穿了靈兒的心思，只抿嘴輕笑。

“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姑娘不要怪罪。”少年躬身行禮，小廝趕忙也跟著行了一禮。

“該多謝公子才對，敢問公子尊姓大名，來日好讓父親登門道謝。”

“小生神族族長幕下學生，名杞，姑娘與在下衣衫均已浸水，天氣寒清，還請到在下別院更換，以免招惹風寒。”

“這……”，檳兒擔憂地看了看靈兒，靈兒也看著她，雖然男女有別，可如果就這樣回府，一則天氣實在寒冷，二則萬一被下人看到，恐怕會驚動爹爹。

杞早就知道兩人會猶豫，“小生別院距離這里也就一盞茶功夫，遠離喧囂，待姑娘身體恢復如常，小生親自送姑娘回府并說明緣由，想必不會引起誤會。”

“咻！”，靈兒掩面打了個噴嚏，身上越發冷得厲害，她甚至都覺得額頭開始燒起來了，“檳兒，我們隨杞公子去吧。”

檳兒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可掃了眼杞和他的小廝，又覺得他們不像壞人，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好答應下來，“是……”

……

果然是清新雅致的河邊小屋，在薄薄的霧氣下更凸顯寧靜致遠。

“趕緊去做碗參姜湯！”，杞看了眼靈兒的方向，低頭對著小廝，“要用最好的參，就上次族長贈與的那盒就可以。”

“公子，那盒不是要留著孝敬姨夫人的么？”

杞拿起自己的手仔細地端詳著，小聲呢喃，“只要擁有了她，整個鳳平都將是我的，更何況區區一根人參。”

……

別院里只有男人的衣服，不過靈兒并不介意，穿成這樣回府更低調，留下來還可以在下次溜出來玩時穿著，最方便不過。

換完衣服飲完姜湯后，靈兒就算再不舍得，也需要起身告辭了。

出門卻只見杞一人在河邊坐著，河中有大大小小一片花燈，明明晃晃十分美麗。

“檳兒，去屋里等等我。”

“小姐，天色不早了。”

“我心里明白。”

靈兒慢慢踱步到杞身邊，少年雖是少年，背卻已然寬廣，看起來莫名地讓人覺得安心。

“在看什么？”杞的語氣不似剛剛那般禮數周全到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叫徐靈兒……我的父親是徐右相”，靈兒在杞身邊尋了個位置輕輕坐下，“你之前怎么不問我的名字？”

“原來是右相大人的千金，失敬失敬”，杞輕輕一笑，“第一次見面就問女孩子閨名，萬一你認為我是登徒浪子該怎么辦？”

靈兒莞爾一笑，這樣的玩笑自然地拉近了少男少女之間的距離。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喜歡在這個少年身邊，只要在他的身邊，自己內心就會覺得無比得踏實。

杞微笑著把身邊的一個荷花燈折好，點亮遞給靈兒，“許個愿吧？”

“你還信這個？”，靈兒笑著接過花燈，擺正慢慢地放入水中，燈就隨著風慢慢飄走，像是有個人在水底托住它前行。

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雙頰卻微微泛紅，“希望，希望杞也喜歡我，最好爹爹也支持我們的這段緣分，能盡早大婚，然后生兩個可愛的孩子……”

少女懷春，做的夢大都是這種簡簡單單的郎情妾意，愛情初次的來臨讓人來不及去考慮其他的一切。

……

“其實，我已經等待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