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顛簸,逸兒,你帶無憂去休息!”
鳳無憂想說,光兒在哪兒,他便在哪兒,轉(zhuǎn)念一想,光兒是楚家的寶貝,小小年級應(yīng)該跟父母住在一起才是,他如何能一起住。只能跟隨楚逸去了給他安排的住處。
“這個鳳無憂跟光兒好生親近!”楚良說,墨染的急快皺到一起了。
“想是光兒離家在外得了他的照顧,既然光兒回家了,自然有我們這些哥哥!”楚修回道,趴在娘親肩頭的楚流光彎著嘴角,楚修這個小腹黑。
夜風(fēng)吹過,卷起陣陣花香送入鼻息,楚流光忽然想起一事,今日百官出城相迎,明日那位一國之君又會有何舉動,重賞國公府,以示體恤?
想必是前世宮庭的戲碼看多了,真被楚流光猜中了,隔日早朝后,皇上的御駕真的到了鎮(zhèn)國公府。
那抹明黃沖入眼睛,某小孩懵懂的眨著水潤明亮的眼睛,三歲真是好,裝傻充愣等于嬌憨可愛。
這就是慶帝?必須的,楚流光自問自答,除了慶帝誰敢這么招遙的身著龍袍。慶帝的年級要比她家爹爹年長,膚色光澤白潤,相貌清俊,想必年輕時的風(fēng)姿定然瀟酒卓然,爾今瀟灑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威嚴(yán)、傲尊。在看到楚流光時,慶帝的目光溫潤柔和,某小孩咧著小嘴,露出米粒似的小白牙,著實的嬌憨可愛。
“皇上恕老臣不能下床請安!”老公雙手用力撐著床,臉都脹紅了,身體卻似千斤重的鉛石,紋絲不動。
“國公不可!”慶帝幾步走到床前,握住國公的手,帝王眉宇間有痛色,保養(yǎng)的極好的手因為用力,顯得蒼白,“國公受苦,朕心甚痛,朕,不惜一切也要治好國公!”
“皇上,老臣何德何能!”
“國公大能大德,蒼龍無人能及!蒼龍有國公在,朕心甚安!”
此一番話,怕是要讓屋子里的人心如潮涌了。
“爹抱……”楚流光張開小手,奶聲奶氣的,被楚承澤抱在懷里時,回頭又看了看慶帝,有些怕生,更多的還是好奇。
龍顏舒展,眉宇間有了笑意,“這便是流光?”
楚流光心里撇嘴,亮亮的眼睛看看爺爺,又看看慶帝,最后又朝慶帝咧嘴,“我叫楚流光,爺爺叫我光兒,也叫寶寶!”
狂汗啊,是不是太幼稚。
“光兒可知……我是誰?”
國公想說什么,被慶帝拍了拍手背制止,某小孩甜甜一笑,心里卻白眼狂翻,丫真當(dāng)她是三歲小童。
“您是皇上,是天子,爹,天子就是上天的兒子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聽,慶帝笑的多開心,楚將軍寵溺的撫著小丫頭柔軟的發(fā)絲,笑著點頭,得到爹爹的肯定,某小孩再看慶帝時,眼中多了驚嘆,多了羨慕,多了仰望。
楚流光什么德性,國公跟護國將軍自然清楚,給慶帝戴如此高帽,怕是光兒有意。
楚流光溜噠的出了柏壽堂,爺爺跟爹陪著皇上說話,漂亮娘帶著管家在膳堂忙乎,皇上駕臨,自然要萬分小心的侍候著。在尋常百姓家,漂亮娘應(yīng)該叫慶帝表姐夫。不過,誰家攤上這樣的表姐夫,夠折騰人的。
某小孩背著小手,一路晃晃悠悠巡視領(lǐng)地一般,身后了沒個丫頭侍衛(wèi)跟著。楚流光這主不喜歡被人跟著,再來,這里可是鎮(zhèn)國公府,爹爹親自訓(xùn)練出來的侍衛(wèi),放下刀劍能保家護院,裝上鎧甲就能上陣殺敵。哪個想死的,敢來楚家作。
楚府在當(dāng)年受封鎮(zhèn)國公府時,不但大肆的翻新還擴建了不少。亭臺樓閣,水榭景臺,雕梁畫棟,大氣不失內(nèi)斂,富貴不失雅質(zhì)。時至春意正濃時,芳草連天,花艷水美,這樣美好的家怎能不去守護著。
隨手掐了片花葉,銜在嘴里,粉衣小兒一臉的痞氣,二歲那年被爹爹抱去書房,她一個沒忍住捧起本書看的滋滋有味,反而把爹嚇的不輕,她只能奶聲奶氣的告訴爹,她在點數(shù),點這書里有多少黑黑的字。爹舒了口氣,他家光兒數(shù)數(shù)到是會的。自打她在全家公認(rèn)下認(rèn)字后,就喜歡看各種各樣的書,國史、周易、游記、兵法尤為喜歡。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一世她也有過目不過的本事,甚至比前世更厲害,一本書看過后就像印刻進腦子似的。前世不好混,當(dāng)世更甚之,尤其女子。
楚流光仰頭看天,真是藍,像晶瑩剔透的水藍色寶石鑲在天幕上。前世為了飛舞那死丫頭,東躲西藏的,她到是領(lǐng)悟了狡兔三窟的道理。楚家如今的家勢,有祖上積下的陰德,有后輩的創(chuàng)業(yè)守業(yè),到了爺爺這一輩家勢尤其昌盛。然,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前鑒不遠,覆車?yán)^軌。
全府上下靠爺爺跟爹的奉祿過活,靠奉祿便是靠皇上,前世受幾千年的歷史積沉熏陶、教育,命脈絕不能握在他人手中。維系楚家的生存之道也該變變了。
“有兩下子!”
“這才哪到哪兒,再來!”
楚良楚修一唱一和的,楚流光冷不丁想起一人,鳳無憂呢?
翠羅的串串桃形花葉鋪滿在花亭頂,遠看如綠色的幔簾,綠色葉間散布著淡紫色的小花,起風(fēng)時,葉舞花搖甚是好看。一身玄色衣衫的楚璃舉止優(yōu)雅的坐在花亭的欄桿上,一雙鳳眼笑瞇瞇的。
花亭外的綠地上,鳳無憂白衣勝雪,迎風(fēng)而立,他身前站著俊朗硬氣的楚良,身后站著俊秀儒雅的楚修。楚家男兒打小跟隨師傅習(xí)武,楚承澤還會親自調(diào)教。
數(shù)十招下來,鳳無憂衣袂飄然,發(fā)冠傲然,楚良楚修的默契夾攻竟然沒占到便宜,再看楚良跟楚修,一個咬牙切齒,一個皮笑肉不笑。目光隔著鳳無憂而交替,腳下一踩,一人用拳,剛勁有力;一人使掌,綿里藏針。兩人的招式無不凌利,欠缺之處便是兩人的內(nèi)力遠不及鳳無憂,若不是鳳無憂手下留情,怕是十招內(nèi),楚良楚修已成敗局。
“你們在干嗎?”軟軟的聲音讓楚良楚修一激靈,攸的收了陣勢。
“光兒,我們在跟無憂切磋!”楚修笑呵呵的,楚流光白眼,小子你就蔫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