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彌邇心急如焚的跑到頭曼身邊,小聲說道,“冒頓左屠耆王中的毒被巫女解了。”
頭曼臉色驟然大變,“沒想到那個女人這么礙事,早知道就先殺了她,還讓她當什么巫女。還有你,不是讓你做得萬無一失的嗎,怎么還會失敗。”
“單于請息怒,這次殺不了左屠耆王,還有下次。”利彌邇陰險的臉奸笑起來。
“你又有什么好的計謀,還不快說,讓我早點鏟除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千萬不能讓他當上了單于。”當頭曼知道冒頓其實不是自已的親生兒子時,就再也容不下他了,可是這個秘密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要是讓人知道他這個偉大單于的臉要往那擱。但也絕對不能讓那個野種繼承了單于的位置。
“我們可以借刀殺人啊,用不著自已動手就可以鏟除了他。”利彌邇揍近頭曼的耳朵細聲說著。
頭曼聽得直點頭,“好,好,果然妙計。”
“此事要慢慢來,不能太急,否則他會有所警覺。”
“如果這次再失敗了,你就拿你人頭來見我,還有前晚行刺一事如何向眾人解釋?”頭單雙眼炯炯放著光。
“單于可說是秦人來襲,反正刺客都已死。”利彌邇得意的陰陰冷笑。
最北邊的帳篷內(nèi)。
海蘭珠閼氏躺在紗幕內(nèi),她吃了可兒的三顆黃色小藥丸,已經(jīng)停止了咳嗽,安靜的睡著了。
可兒知道海蘭珠閼氏的病是她救不了的,西藥本來就是冶標不冶本,只能讓她此刻止住咳嗽,并不能冶好她的病。可她卻沒有告訴葉護這個事實。她不想讓葉護傷心,讓海蘭珠閼氏傷心,不能救她的命,但是可以讓她在活著的時候開心的跟自已兒子一起渡過最后的日子吧。
葉護站在床邊看著自已的母親安靜的睡著了。他的眼淚不自覺掉了出來,好久母親都沒有好好睡過覺了,自從得了這個病每晚都不停的咳著,從白晝到黑夜,又從黑夜到白晝,那么辛苦,那么難受。現(xiàn)在母親終于不再那么痛苦了。
良久葉護才轉(zhuǎn)過頭,走到可兒身邊感激的看著她,拉著她走到帳篷外面。
“你說吧,想要什么,我都會滿足你的要求。”葉護真誠的雙眸讓可兒低下了頭。
“不用了,我也沒做什么,而且她也沒有完全好,我……”可兒的聲音越說越小,她最不會騙人了,現(xiàn)在雖然是個善意的謊言,可是她還是心虛不已。
“但是你讓母親可以安靜的睡一覺,已經(jīng)是很好了,她有多久沒好好的睡過了。”說著他的雙眼又泛紅光。還真是一個熱淚男兒啊。
“對了,你要記得讓她把那瓶藥吃完啊,每天吃三次,每次三顆,還有要讓她出來照照太陽,講講笑話給她聽,心情開朗了病也會好的。”可兒想能讓他們開心一天是一天吧。
“知道了,你說了幾遍了。”葉護拍拍她的頭。“還有你想要什么盡管說,不怕的。”
可兒還是猶豫著,自已又沒冶好他的母親,怎么能跟他提要求啊。不過她又不要錢,又不要東西應(yīng)該沒問題吧。說吧,“我想要離開這里,你能幫我嗎?”
“啊!你要走,為什么,這里不好嗎?”葉護吃驚的看著這位美麗的巫女。
真是不該說啊,可兒有些后悔了。“我是說想回帳篷睡覺了。好累。”
“哦!”葉護真是純樸的好男人。好騙的男人。可兒剛想進帳篷休息,就被一只手抓住。
“阿扎莫,說我中了毒,是你救了我是嗎?”不用回頭可兒就知道是那個冒頓了。
“是的,那你是要來感謝我,還是要來罵我啊。”可兒冷冷道。
“我是想來問你,我中了什么毒?”冒頓是想知道是誰下的毒。
“我那知道。你以為我真是神仙啊。”可兒突然覺得這兩個兄弟也是蠻可憐的,一個母親就要死了,一個親生父親要他死。真是人各不同命各不同,看上去那么有權(quán)有勢的單于誰又知道背后卻有一樣不幸的家事。跟他們比起來自已真是幸福的人啊,有愛自已的爸爸媽媽。雖然遠隔了二千多年。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說啊。”冒頓板過她的身體,瞪著她。
“不要以為你瞪我,我就怕你了,我真后悔當時應(yīng)該再加點毒藥把你毒死就好了。”真沒見過這么不知好歹的人。
冒頓松開了她,“對了,我剛才看見葉護送你回來的,為什么?”
“我迷路了。”可兒從來沒想匈奴人也是這么愛管閑事。
冒頓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向南邊走去。
他是找頭曼去了吧,是不是知道是頭曼要殺他了。也不知那個頭曼為什么要殺自已的兒子。說不定不是他的親自兒子。管他的還是回去睡覺了,自己已經(jīng)有兩天沒睡了。冒頓果然去見頭曼單于。此時頭曼單于正在軍營內(nèi)跟其他酋長商議著揮兵南下的事。
冒頓見到頭曼先上前跪下行禮,“兒臣參見父汗。”
坐在虎皮大椅上了頭曼頭也不抬,“免禮。”
“兒臣來是想問一下祭天儀式上行刺的事。”冒頓直接的說。并起身站在正前方看著頭曼。
頭曼蹙眉道:“那幾名刺客都已死,沒能問出主使者,不過看樣子是秦軍派來想刺殺我的。”
“那父汗可有中毒?”冒頓關(guān)切的問。
“你為何這么問啊?父汗并沒中毒。”頭曼晃了晃手。
“是嗎,可是兒臣在灑宴上卻中了毒。”冒頓朗聲說道。
“你可知是怎樣中的毒,讓父汗為你查明此事。”頭曼站起身走向冒頓,“你的毒解了沒有,有無大礙。”
“多謝父汗關(guān)心,兒臣的毒已解了,現(xiàn)在沒事。是擔(dān)心父汗有事,所以前來看看。”冒頓抬頭看向頭曼。
“你來的正好,左屠耆王,我們正在和單于商議這次如何攻打秦軍的事,你也一起。”利彌邇連忙讓了一個座位給冒頓。
“是啊,我正想派人去叫你,你就來了,真是父子同心啊!”頭曼豪爽的笑了,那笑聲響徹整個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