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派遣得力之將去剿滅靈狼山的,誰知半途出了狀況,一進宮門便被真貴妃宣去了,這真貴妃深宮寂寞看上了幽居冷宮的小王爺白枕濃,說起這白枕濃真是生的天姿國色,天姿國色本不該用來形容一個男人,可這幽幽冷宮就出了這么一個禍水,染指禍水不成反落了一身羞辱,這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真貴妃哪兒能容得住,便給了權斟一句話: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總之給我處理了那個賤人,讓他知道拒絕本宮的下場!本宮也要讓后宮里那些個女人睜大眼睛好好瞧瞧,只要本宮得不到的東西別人都休想得到。
既得了這么一句話,權斟思來想去得了一計,便奔御書房去了。
翌日。
小王爺白枕濃被封將軍,領軍三萬剿滅靈狼山亂黨,此詔書一下一片嘩然。不僅是因為朝廷一改前態(tài)剿滅靈狼山,更是因為領軍之人竟是白枕濃,白枕濃是誰?這個名字根本無人知曉,完全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個人,人皆不知從何處憑空冒出來一個小王爺,各種討論各種猜測,一時間便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話題。
消息一放出,江湖中也亂了起來,憤怒的,坐看觀虎斗的,等收漁翁之利的……人盡朝著靈狼山附近涌去。
皇宮。
奢華糜麗的宮廷內(nèi),有一處最為蕭條的存在,破舊的宮墻,荒蕪的草木,從外望去幾乎以為所處之地乃是何處荒郊野外,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已經(jīng)承受不住風雨,漆色退去,留下斑駁的痕跡,門頭上的牌匾已經(jīng)看不出字跡,一陣風吹過,青天白日竟讓人無端的背脊發(fā)寒。
前來宣旨的一眾小太監(jiān)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
站在最前方的是小皇帝的貼身內(nèi)侍齊公公,只要是宮內(nèi)的人都視侑婪宮為禁地,不禁是住在宮內(nèi)的人更是因為這宮內(nèi)多年來消失的冤魂,定定的站了會兒,齊公公深吸一口氣開口,“來人,上前敲門!”
一片靜默,半晌沒有一個人敢走上前。
齊公公滿臉無奈,咽了口口水,心一橫終于舉步上前,手方才觸到大門,門便被吱呀一聲自動打開。
“啊!”
滿場尖叫,除了呆在門前的人,所有人都抱頭鼠串,各種混亂。
“都嚷什么?青天白日的讓不讓休息了,咳咳……”一道低柔的男聲從內(nèi)傳來,一言三句嬌喘吁吁,可那音色語調(diào)卻端端的叫人酥了骨頭。
一瞬間的瞠大雙眸時時,愣住了。
有鬼!有鬼……
齊公公嚇得后退一步,當看到緩緩打開的大門口那抹身影時震驚的揚眉,“小……小王爺……”隨著大門打開,院內(nèi)的一切暴露開來,不見了院外的破敗,院內(nèi)干凈整齊,只是那一整片黑白輕紗讓人驚訝,那樣的感官是難以言喻的詭異,就在那片冷異的輕紗之中輕輕走來一抹身影,簡單的藍色長衫包裹著,身形修長,至于長相置身于那片朦朧之中,輕薄的黑白沙交織著是最難以跨越的屏障。
眼前這個人便是被稱為禍水的小王爺么?眾人盡皆看得呆了,雖然并沒有看到真正的面貌,僅僅是一個氛圍而已。
白枕濃,這個身份被質(zhì)疑的小皇子,在婪妃失寵被打入冷宮時被牽連而入,其實白西國并沒有連襟之罪,何況還是皇帝的兒子,但老皇帝就是那樣的執(zhí)意,不顧所有人的阻攔下了這道圣旨。在這之前也有過將妃嬪打入冷宮的先例,只是從未有連罪孩子的,因此婪妃被打入冷宮的原因引起眾人猜測紛紛,大多的謠傳都時候小王爺白枕濃并非皇室血脈。
如今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婪妃也在三年前因病逝世,曾經(jīng)榮華一時的侑婪宮自此消亡。
這一處似乎隨著歲月的洗禮之后變成了所有人諱莫如深的地方,誰成想今日會突然來了這樣的轉變,齊公公進宮七年,這是第一次接觸禁地,看到傳說中的小王爺,輕紗中那抹清瘦的身影仿若虛影一般,給人一種隨時可能化煙的錯覺。
“奴才參見小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回過神來,齊公公終于躬身行禮。
眾人見狀,紛紛隨后應和,“奴才們參見小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轟然的話音之后一片寂靜,半晌那輕紗中的人才輕笑一聲,緩緩開口,“千歲?你們認錯了人,更來錯了地方,這里沒有千歲,請回罷。”
“是奴才失言,小王爺請恕罪。”齊公公直接般頷首道歉,“奴才知道此次突然而來打擾了小王爺,但皇命不可違,奴才們的失禮之處請小王爺責罰,下面可以請小王爺接旨么。”
院中那人聞言又是一聲輕笑,那語氣若是細聽便能聽出諷刺,“你倒會說話,罷了,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就照你們得的命令辦罷。”
眾人齊齊的松了口氣,齊公公尤為開心,也不提讓白枕濃行禮跪拜,直接展開圣旨便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小王爺白枕濃為將軍,領軍剿滅靈狼山亂黨,朕有期盼焉。欽此。”
圣旨宣讀完了,又陷入了僵持的死靜之中,短暫的停頓讓在場的人心都拎了起來。
死沉半晌,輕紗中的人緩步走了出來,一步步越來越清楚,那人終于從朦朧走至清晰,看到那張臉,那個人,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只聽說這小王爺是個美人,沒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一步步走近,黑色布靴停了下來,白枕濃略略躬身,“白枕濃領旨。”
來時心驚膽戰(zhàn),去時目瞪口呆。
腳步聲漸漸遠去,原本的安靜回來了,看著手中的錦軸圣旨,那黃色刺的人睜不開眼,圣旨,人群,對話……這些多久不曾有過了?他不覺得了,這樣死一般的寂靜已經(jīng)伴隨他走過這么多年,寂寞他早已不知似乎什么滋味。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拖著這殘病之身活在這世上,黑暗的世界待的久了大概人的心都會變得扭曲罷。
靈狼山么?亂黨,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這外面的世界又是什么何種模樣?這些,他都一無所知。在權真真來過之后他就知道這一日終究回來,沒想到這么快,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也許是個時機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