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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星月

立陰山的山主是眾所周知的惡徒,天下遍布他的爪牙,而他手下有星月兩個(gè)弟子,便是最鋒利的刀刃。

二人接到師傅的命令,動手去殺朝廷宰相,成功之后他們之間卻只能活一個(gè)。

這是立陰山主所下達(dá)的密令,二人心中各有所思,卻誰都沒有點(diǎn)破,明面上依然合作得天衣無縫。

星月二人武功高強(qiáng),不分上下,若是打起來,也難分勝負(fù)。

客棧中。

“星,我已經(jīng)找到獵物的所在之地了。”

月面色冷冰冰的,很是不近人情,她打開卷軸,上面畫著山水圖,而最終地點(diǎn)是淡水山莊。

“這老頭兒倒是會享受。”

星玩味一笑,拿去卷軸細(xì)細(xì)看了起來,之后便放下,開始用膳。

他看著月,目光浮現(xiàn)難以察覺的柔色,開口道:“你多吃些,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嗯。”

月的話向來不多,默不作聲的開始用膳。

兩人用完膳后便各自開始行動,買了兩匹馬向淡水山莊而去。

“月,你我身上都有奇毒,你可知解藥只有一顆?”

聽到星的問話,月面無表情的繼續(xù)駕馬,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因?yàn)樗龔膩聿粫嗾f一個(gè)字。

星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自找沒趣。

兩人很有默契的都不再作聲,月行在前面,眸色漸濃,瞳色黑得宛若化不開的濃墨,隱隱泛著冰冷的暗芒。

她又怎會不知那老毒物的心思,無非就是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行慢些,我快追不上了。”

星吊兒郎當(dāng)?shù)纳ひ繇懫穑懊娴娜藚s不管不顧,依舊我行我素,甚至更快。

最后一個(gè)任務(wù)。

活下來的那個(gè)人,可以得到自由。

自出生就是災(zāi)難,家門被屠殺,沒有活口,自由啊……多么奢侈的一個(gè)詞。

他們哪里又有資格奢求,這么多年來猶如提線木偶般任人操控,又如別人馴養(yǎng)的死士,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一路走來,風(fēng)景確實(shí)極好,兩人卻心思各異,無人有心欣賞此景。

月向來心思縝密,城府極深,做什么事情都不露聲色,藏在心底。

毒發(fā)作時(shí),也能淡然的擦去唇角的血跡,仿佛痛的人不是她自己似的。

夜晚之時(shí),這才到淡水山莊,外面有人把守,當(dāng)朝宰相聞人御也是忠臣,輔佐當(dāng)代皇帝多年絕無二心,可惜了……還是沒有好下場。

星月二人素來皆無敗績,任務(wù)從未失敗過,這次最后的任務(wù),也不會失手,如往常一樣分開行動,星解決掉這些雜碎侍衛(wèi)。

在冷清的月光下,月面無表情的步步前行,手里的彎刃折射出冰冷的寒光,猶如死神握著索命鐮刀無情的收割人命。

血滴在地上,似綻開的彼岸花,妖冶奢美。

尸體倒在地上,眼睛依然是睜著的,死不瞑目,似乎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死在刺客的手里。

月取出化尸水,整瓶全倒在尸體上,轉(zhuǎn)身后,沒過多久,尸體的位置只剩下一灘血水。

遠(yuǎn)遠(yuǎn)看去,黑衣人站在月光之下,黑袍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她的容顏比天上的明月更加冷清,眼底仿佛有融不化的寒意。

手里彎刃上的血珠順著刀尖滑落。

沒有殺意,平靜得可怕。

“做得不錯(cuò),我們是最好的合作者。”

星輕笑著朝她走來,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卻被她拍開,冰冷的嗓音沒有溫度,在他耳畔響起。

“也是敵人,我也不會輸給你。”

后句的意思是,解藥只會是她的,她絕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敵人……

這兩個(gè)字一直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唇微啟,溢出陣陣低笑聲,意味不明:“是啊,也是……敵人。”

她如此想……豈不是更好。

月走得沒有半絲留戀,只余下一個(gè)孤寂冷傲的背影給他。

這個(gè)任務(wù)就這樣完成了,隨之二人一同前往北國的立陰山莊,北方的冬天極為寒冷,鵝毛大雪在空中紛飛,落在行路人的肩上。

馬經(jīng)過的雪地上,皆陷出深淺不一的印子。

“這么冷的天,怎么還是穿這么單薄?”

星不由得皺了眉頭,換作南方冬日也就算了,這北方可比南方冷得不止一星半點(diǎn)。

“與你何干。”

月落鞭用力了幾分,馬吃痛,奔跑的更快了,于是把他甩開一段距離,不管冬日還是夏日,皆是一身黑袍加身,哪怕是在寒冷的冬日也是如此。

肌膚是冷白色,白得近乎病態(tài),臉上也是沒有半點(diǎn)血色可言。

星眸光微黯,旋即斂起來,策馬揚(yáng)鞭,快速追趕到她身邊,和她并行。

他唇角揚(yáng)起輕快愉悅的笑,似是試探的問:“要不你讓我親一下,我就把解藥讓給你?大不了就是赴死,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滾。”

月目光更加冷漠,直視著前方,沒有血色的唇扯出弧度,含著似有若無的譏諷:“我想要的東西何須你來讓?”

頓了頓,接道:“再多說一句,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她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星悻悻的閉嘴了。

幾日后,立陰山。

山上的雪已融化,雖未下雪,可卻是大雨傾盆,她長靴踩在地上,染上污泥。

毒發(fā)作了。

月吐出一口隱隱泛黑的血,腦子昏昏沉沉,時(shí)間不多了,明天便是最后一天。

沒服解藥,他們一個(gè)都活不了。

天意弄人,解藥只有一顆。

那老毒物是在逼他們互相廝殺,呵,多么的可悲啊,從棋子淪為玩物,至始至終都如提線木偶般任人操控。

月攥緊手里擦了血跡的手帕,目光愈發(fā)暗沉,越是到最后一步,就越應(yīng)該理智清醒。

她閉了閉眼,呼吸都無比的虛弱。

山洞外的不遠(yuǎn)處站著個(gè)男人,將剛剛的一幕幕皆收入眼中,漫不經(jīng)心的笑著,如往常般一樣看上去吊兒郎當(dāng)。

他們的師傅并沒有出現(xiàn),或許是在暗中操控目睹這一切。

第二日,他們按照師傅說的地點(diǎn),便是山洞里的暗道,兩人進(jìn)去,就看到遠(yuǎn)在墻壁上放置的解藥。

兩人一同出手,招招致命,沒有保留,就連星都不再有半分笑意,陰沉著臉色。

先行奪了解藥逃離暗道。

月緊追在后面,手里的彎刃扔出,正要刺中,卻被躲開了。

外面天氣暗沉沉,烏云密布,還是跟昨日一樣下著大雨,時(shí)而雷電交加。

兩人在大雨中交手,昔日最好的搭檔,現(xiàn)如今卻是至死之?dāng)常皇悄闼谰褪俏一睢?

淪落到這個(gè)地步。

又何嘗不是凄慘。

藥瓶落在地上,可兩人卻沒有一個(gè)人去撿,依舊攻擊對方,星握著長劍,劍和她的彎刃相撞,發(fā)出陣陣響聲。

強(qiáng)勁的內(nèi)力后勁將兩人逼開,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淋得濕透,血染紅了地上的水,血水與污泥混合在一起。

又是刀光劍影,難舍難分。

可突然,星低喃了句,聲音很小很小,小到似乎風(fēng)一吹就會吹散,隨風(fēng)而去。

“可……我就是想讓你活著啊。”

月沒有躲避他的劍,彎刃脫手而出,在空中回旋,隨后反倒抓住他的手,劍刺入血肉之中,正中致命的位置。

他呆滯了一瞬,瞳孔驟縮,想收回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明明可以躲開他才會去刺的。

為什么……

她那么渴望自由,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也想你好好的活下去。”

月閉了閉眼,又再度睜開,將劍從身體里拔出,顫著手將劍還他。

彎刃在空中回旋,正好從背后要刺中他。

月想推開,可他像是早有預(yù)謀,沒有躲開,反倒是擁住她,冰冷的刀刃刺入身體。

他緊緊地抱住她,苦笑連連,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她會如此。

“我有些許倦了……”

月聲音漸低,不復(fù)冷漠,疲倦的閉上眼睛,這一世,她太累了,終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只是……

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與世長眠。

“月!”

星嘶啞著聲喚道,內(nèi)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她體內(nèi),卻是無果,只能將她緊緊擁入懷里,盡量不讓她再淋到雨。

可……

他只能感覺到懷里的人身體溫度愈發(fā)變低,最后冰冷得沒有溫度。

因?yàn)槭а^多,加之毒發(fā)作,他又吐出一口血,意識漸漸模糊,終于……也永遠(yuǎn)的閉上了眼睛。

兩人同樣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天空中不知何時(shí)也雨停了,卻又開始下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撒落。

純潔無瑕的白雪,落在地上身著黑衣的人身上,兩種極端的顏色交織。

漫天雪花紛飛,不知過去多久,地上的人早已被這雪所掩蓋,沒有半點(diǎn)痕跡。

他們自出生就是一場悲劇,結(jié)尾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終于在這一天……結(jié)束了短暫的一生,只能凄慘的收尾。

他們都想讓對方活著,卻都死在了對方的手里,沒有掙扎,而是迎接。

或許……

這就是命運(yùn),逃脫不了。

只愿來世,不再重蹈覆轍。

……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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