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凌霄謠
- 宿杳
- 2672字
- 2019-09-06 21:00:34
繁華落幕,染上的是無盡的灰沉,朱門記載著這天朝的榮光,無數(shù)人的怨恨卻被這朱色給蓋了過去,風平浪靜。
深宮之中最為繁華的宮殿,那處是萬千女子所向往的地方!中宮!
皎翎殿。
一個柔軟的身影在輕曼的窗紗之內(nèi),梳著華貴的發(fā)髻,別了幾只簪子在了頭上,慵懶的躺在貴妃榻之上,拉近,一張嫵媚多姿的面孔展現(xiàn)在眼前,那女子穿著一身正紅的輕衫,眼神傲慢的看著一切。
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小女使的身影從殿外跑了進來,那女使的身型看似眼熟。
“湛瀘拜見綾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湛瀘下跪,對貴妃榻上的女子行了禮。
榻上女子沒有出聲,湛瀘依舊跪著。
“身板挺直,雙膝向內(nèi),禮不得體。”榻上的女子顯然有些微怒。
“是,奴婢知錯。”湛瀘被嚇得哆嗦的快要說不出話來。
人人都知道,這當今綾后娘娘是先皇后宮中的掌燈出身,最為看重的就是禮儀,認為對她不敬之人是看不上她的出身,這也是她被戳的最多的脊梁骨。
“今日找我,后慈殿出事了?”皇后無常的問著底下的湛瀘,眼神一刻也未離開過湛瀘。
“娘娘,今日英德公府家女公子來了后慈殿。”湛瀘低著頭,對著榻上的皇后說。
“哦?瑛言來了,來找聞人家的那個孤女?”綾后漠然的說著,手中拿著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是,娘娘。”湛瀘小心翼翼的應(yīng)了句。
“好,知道了,退下吧!”綾后起身,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湛瀘的說著。
湛瀘緩緩的退了下去。
綾后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浮現(xiàn)了幾年前的情景,那時她還不是皇帝身邊的女人,只是一個小小的掌燈,每天憧憬著明天,卻讓她遇見了那個把她推進深淵的男人!讓她每天的日子過得黯淡。
綾后在腦海中一直都聽得見一個男子的聲音。
“南綾,想知道安河南氏當年被滅門的因果嗎?”
“按我說的做!”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那個男子的聲音還在回蕩在綾后的腦海中……
綾后回來回神,卻本是飛揚的一個人,卻又嘆了口氣,低聲,整個人都變得頹廢起來。
“呵!原來仇恨真的會蒙蔽住自己的雙眼,我已經(jīng)報復了聞人一族,為何又要置她于死地呢!放過她,算是應(yīng)了聞人煣那段日子的照拂。”綾后苦笑的說著,世人皆知她安綾乃禍國殃民的妖孽,惑亂宮廷,卻不知安河南氏有女,溫儒和善,她沒錯,她是被逼的!
……
后慈殿。
許姒拜訪過了太后,便到了忻芃閣,進了聞人霄的屋內(nèi)。
許姒一進門,便看見聞人霄在走動。許姒站在門邊,聞人霄站在小桌邊,兩人相視一笑,誰也不說話,也不破壞著氛圍。
許姒往聞人霄那兒走去,許姒牽起了聞人霄的手,眉眼柔情的對著聞人霄說:“阿霄,許姐姐我,定會讓你過得坦蕩,再等等,再等等……有把握的時候再開始!”
聞人霄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她,眼中卻沒有什么色彩,黯然失色。
“聽我的,現(xiàn)在沒有什么比活下去更為重要!我會盡力保你安穩(wěn),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許姒再次拿出了懇切的語氣,和聞人霄說,臉上露出了很具有說服力的笑容,之中夾雜著安穩(wěn)。
……
許姒喚了沉影過來,讓沉影好生照料聞人霄,自己邊匆匆的往后慈殿外走去,路過了最爭奇斗艷的后花園,繞了條小路,便到了皎翎殿門前,沒錯,就是綾后的皎翎殿。
許姒從內(nèi)衫袖中拿出了一枚玉佩,便交給了殿外的女使,那女使會意,便把玉佩遞還給了許姒,便走在許姒前頭,為許姒引路,走著走著便來到了廳堂,那女使使喚了個小黃門,去請了娘娘出來。
廳內(nèi),那女使遞了盞茶水給了許姒,便退下了。
過來半盞茶的時間,綾后便被貼身女使阿芽扶著來到了廳內(nèi)。
“真不知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風,把許家的女公子吹來了我皎翎殿!”綾后用著打趣而熟絡(luò)的語氣和許姒說。
“臣女許氏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許姒雙手對齊,微微鞠躬,對著綾后行了個禮。
這功勛之后定是與那些漿洗的女使不同,況且這許家女公子也是曾受過金冊受封的御典官位。行半禮也是合適。
“好了,瑛言過來嘗嘗御膳房今日做的銀耳羹,爽口的很。”綾后溫柔的對著許姒說著,便拉著許姒的手,坐在了小木桌旁。
女使阿芽從另一個女使手中的食盒拎了過來,端了一盅銀耳羹出來,再拿出了一對玉碗和一對勺兒,阿芽舀了出銀耳羹,端給了綾后和許家女公子。
“娘娘,今日……”許姒說著,卻被綾后打斷了。“好了,先嘗嘗銀耳羹,你今日來為了何事,我心里清楚。”綾后端起一碗銀耳羹,拿起了勺兒舀了一勺,往許姒嘴邊喂去,許姒喝了那勺甜湯,之后綾后放下碗勺,便拿起了絲帕,為許姒擦了擦嘴便起身了。
“瑛言,我沒想到,你竟連我也不相信,我怎會去誆害一個小丫頭片子,你竟連我也不放心。”綾后背對著許姒,蹙緊了沒頭,嘆這氣兒的說著。好似一個嬌艷的婦人在與丈夫置氣似的。
“娘娘……”許姒想說什么,卻又被綾后打斷了,綾后說:“瑛言,在私底下,還是喚我綾兒姐姐吧!畢竟喚了進十多年了,一下子也不習慣了。”
“綾兒姐姐,你想錯了,瑛言還是信你的。”許姒聽著綾后無孔不入的話,也想起了往日的情分,也不好多說了什么,便也住了嘴,見好就收了,端起了銀耳羹,舀著湯勺兒,卻也始終喝不下去。
……
各懷心思,始終難以釋然。
……
后慈殿,忻芃閣。
也是到了日落,聞人霄的身子也算爽利了些,就是有點鼻塞,使得一個下午都重重的鼻音,也惹得沉影和那一幫丫頭們笑了一個下午。
許姒回到了忻芃閣,看望了聞人霄就回了廂房,梳洗一番,剛剛把油燈給滅了,就聽到了窗邊有點動靜,便驚的防備了起來,慢步走到了榻的邊上,拿出了枕頭下的一把小匕首,一雙如修長而白皙的玉手緊張的握著那匕首。突然!房門也有了小動靜,許姒立馬轉(zhuǎn)變了方向,正對著房門,但突然窗戶被打開了,一個身影闖了進來!
許姒又驚的轉(zhuǎn)頭手中的匕首落了地,卻被那闖進來的男子扼住了脖子,許姒也不慌張,沒有大喊大叫,只是想獲取更多的氧氣,拼命的互相著。
突然一陣低聲的男聲傳入了許姒的耳邊。
“不愧是英德公府的后人,鎮(zhèn)定自如啊呵!”從許姒后背男子傳來的聲音。
“你是誰!”許姒問男子,那男子定不簡單,定是有備而來。“你知道嗎?許致遠欠得我好多東西,如今也只能找他的掌上明珠來還了!呵!”男子邊說邊手摸著許姒脖子上掛的玉墜,那枚刻著許字的玉墜。
男子不屑的笑了笑,他放開了許姒,轉(zhuǎn)頭背對著許姒,“你很好奇我來到目的……”
還沒等男子把話說完,許姒立馬撿起了地上的小匕首,拔出了鞘,往男子脖子方向刺去,但只是微微劃了道口子,許姒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男子摸著自己的傷口,只是笑了笑。一直說著:“不愧是許致遠的女兒!”
……
許姒靠著墻,拿著匕首做出自衛(wèi)的架勢,愣愣的看著男子。
那男子一步一步的靠近許姒,幾乎臉要貼著許姒一般,喘著氣的說著:“下次可別把匕首刺歪了,因為我不會給你機會了!”
男子話音剛落,就轉(zhuǎn)身越過窗戶,走了。
許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怎么難看也只有自己能看……
許姒驚魂未定,一夜無眠。
聞人霄倒是睡得安穩(wěn)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