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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孽債

這幾天阿瑪令孟大娘看著我,一步不許下床,除了吃就是睡,我覺得自己真的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家格格。另外,阿瑪還讓那幾個人保鏢給我找來許多好玩的小東西,比如巧連環(huán),我就坐在床上玩。偶爾我央求孟大娘讓我去院里走走,她只知道問我想吃什么她去做。后來她實在拗不過只答應(yīng)在屋里走動。我想也好,總比不讓我下床好多了。

奇怪的是,我覺得自己見著什么都想吃,可食物一端上來聞著味就想吐。孟大娘一見飛奔似的跑去找阿瑪,難道我得了什么絕癥?每一次我都以為阿瑪不肯見我的原因,是怕我傷心。其實,自從來到這里找到阿瑪,我已經(jīng)很幸福,很幸福了,即使此刻要抓我回去償命此身無憾。

阿瑪每次來見我都是歡歡喜喜的,難道是我多疑了?有好幾次想問我的病情,話到嘴邊又忘不忍題,我甚至不忍心見到他為我難過。也好,不說出來,就這么死去也沒那么傷心。

我覺得是我的病原來越嚴重,吃什么吐什么,就連睡在床上也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前幾天給我看病的那個醫(yī)生又來給我把脈,阿瑪很焦急,催問醫(yī)生情況如何。醫(yī)生請阿瑪?shù)轿萃庹f,我多想知道我的病情,究竟還可以活多久?他們一出去我就悄悄下床躲在門縫聽,迫切的想知道病因。

“爺,小格格這情況該如何處理,您要盡快做決定,越到后面越是麻煩。格格還小,再不做恐怕以后到了年齡會吃虧的。目前,她還不知道情況,幾付藥下去也就沒事了。”醫(yī)生明顯壓低聲音在說話。

“你那虎狼之藥用在格格身上是不是找死?何況她還是個孩子,怎么可以?”

“虎狼之藥?難道我的病還要用虎和狼來醫(yī)治?看來我還真是得了不治之癥,讓阿瑪如此為難。”我繼續(xù)偷聽,腦袋也在高速運轉(zhuǎn)。

“扎坤,讓你去打聽的?”我從門縫看出去,阿瑪在盤問其中一個辦事的人,原來他叫這名字。

“爺,打聽了。那人沒死,只是受了傷,奴才回來報請作何處理?”扎坤半跪著回話。

“沒死?那就做了他,也讓敏敏安心。”阿瑪說的是什么,怎么會提到我?

“爺,納蘭認為不必我們出手,只需找?guī)讉€有影響的貧農(nóng)去省里訪一訪,鬧一鬧,他的問題迎刃而解。”這個人我看見過,不知道名字。

“納蘭,這事交給你去辦。”

“嗻!”那人叫納蘭嗎?也是行了禮,但是和剛才那個扎坤跪著的不同,只是伸直手臂抱拳鞠躬。他的衣著也和后面的兩個不同,我看也看不明白,聽也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盧御醫(yī),你再給格格開幾副補藥,讓她補補。她身體那么弱,吐的比吃的多,你那藥下去,恐怕她會有什么不妥。我可告訴你,她要是有什么問題,你提頭來見。扎坤送客!”阿瑪說話辦事好有皇家范。那白胡子爺爺竟是御醫(yī)?也就是說以前是給的皇帝看病的人。這一些又讓我懷疑自己是在做黃粱美夢,使勁掐自己的大腿。“喲,疼,是真的。”我告誡自己不是在做夢。

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傳來,一定是孟大娘又給我送的吃喝。我趕緊大步回到床邊,慌忙脫掉踩著后跟的布鞋。

“格格,你又偷偷的下床。爺知道了會罰我的……。”孟大娘一進門見地上我的鞋胡亂放著的,知道我又起過床。

“孟大娘,我發(fā)誓以后一定聽話,不偷偷下床。只是您告訴我是生的什么病,是不是已經(jīng)沒救啦?怎么你們都那么緊張?”我想從孟大娘的口里打聽出我的病情。

“生病?誰告訴你是生病?你這是……。格格,快些服下參湯。”她差點說出來,可是立刻打住話題。隨即放下托盤里一茶盅似淡茶又透出藥味的水和一小盞蜜餞果干,掩上門出去了。

究竟她們是怎么樣的情況,我這迷之一樣的問題該問誰?我又偷偷下床聞了聞她說的什么參湯。一股藥味沖鼻,胃里又一陣翻滾。趕緊抓起那盞蜜餞果干,喂幾顆進嘴里,這才止住要吐的動作。

“怎么又要吐了?”阿瑪推門進來,恰好見我剛才的舉動。

“嗚嗚。”我嘴里吃著果干,點點頭。想著著自己快要死去,真舍不得阿瑪,淚水一下子涌出來。

“怎么了,乖女兒,很難受嗎?”兩天沒見阿瑪,他憔悴了不少。他是因為我的病情,過分操心導(dǎo)致的嗎?

“不,我不難受,只是有點餓了。”我拼命忍著自己的難受勁,希望他會寬慰一點。

“餓了嗎?孟姑!”阿瑪大聲喚孟大娘。

“爺”孟大娘慌忙進來。

“快去準備飯食!對了,敏敏,想吃什么讓孟姑去做。”阿瑪很開心我餓要找吃的。前幾天見我吃什么吐什么,他的眉眼都快擠一堆去。我擔心他過于在乎我的病,反倒讓他生出病來,人有時候撒一些善意的謊言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只希望我走了之后阿瑪不會太自責。

“呃,我想吃……要不我寫下來?”我沖阿瑪笑,他之前也教我練筆字,還夸我有悟性。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能給他留一些念想也可以。

“好,你寫!阿瑪給你磨墨。”只要阿瑪開心我也高興。

“嗯”。我歡喜的點點頭,和他往旁邊書房去。我的睡房以前是阿瑪?shù)淖∷驮跁扛舯凇Kf他睡書房踏實,就讓孟大娘在書房給他搭了一張床,這樣夜里可以和我隔著書柜說說話。可是我生病這幾天他都不在書房里,究竟去哪里了?

“來,敏敏,你寫。阿瑪瞧瞧你的字是否有進步。”

“好!”我壓上紙,拿起小狼毫,開始寫我喜歡吃的菜。

“羊肉燉豆腐,爐鴨燉白菜,燒鴨子,溜鮮蝦,三鮮鴿蛋,燴鴨腰,熏雞絲,肉片炒翅子,口蘑炒雞片,溜野鴨丸子,掛爐鴨子,掛爐豬,碎溜雞,白糖油糕,苜蓿糕……哈哈,敏敏,這些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我寫得很認真,想到多寫一些字,留給他做紀念。一邊寫一邊看字跡還算工整,阿瑪念著念著笑起來。

“這個?嗯,是從您的那些書里看來的,反正這些我也沒吃過,就寫著玩。”

“嗯,那些菜品你是沒吃過,可是阿瑪都嘗過,我那時候比你還小,在你祖奶奶那里蹭了不少好吃的。”阿瑪又開始回憶他的童年,說起皇家的太多無奈與猜忌,我聽得唏噓,他講得動情。

時間接近傍晚,孟大娘進來傳飯問擺在哪里,阿瑪吩咐就擺在書房外的桌上。說父女兩一邊吃一邊聊,還讓拿壺酒來。

當晚,我們父女兩談了這16年的分離,他的心酸,我的艱辛。最終,阿瑪問我是否受得了打擊,我說已經(jīng)做好生離死別的準備。

“那好!敏敏你記住,從今以后,阿瑪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忍著淚點點頭,心緊張得抽搐。

“敏敏,你已經(jīng)有孕三月余,而那個人并沒有死……。”

“什么?懷孕?不可能!我得了絕癥?我記得滿身是血的他已經(jīng)沒有呼吸……是了,是那個佟隊長,我殺的那個人。”我幡然醒悟,是那個流氓種下的惡果。

“啊,我要殺了肚子里的孽障。”我使勁捶打自己的肚子,抓狂的四處尋找可以開膛破肚的尖刀,我要扔掉肚子里的東西。

“住手,敏敏。你不可以這樣!一則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fù),二則這孩子是無辜的。”無論阿瑪怎么勸解,我發(fā)了瘋似的要除掉肚子里的孽種。前面的種種懷疑終于釋懷,不料換成另一個更致命的問題。我怎么還懷上孩子?我要他去死,更不可能養(yǎng)他的孩子。我恨他毀了我和白冰的姻緣,這下更是恨他,巴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啃其骨,老天怎么那么不開眼,竟然還讓他茍活著,是他毀了我一生,我發(fā)誓絕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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