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閣內(nèi),無視眾人好奇的目光,冰玄尋了處空位坐下。
龍逸軒被講解經(jīng)史的先生叫住,也不知說了些什么。龍逸軒憂怨地看了冰玄一眼,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奮筆疾書。
從踏入書香閣的那一刻起,冰玄的腦海中就涌現(xiàn)出一幅幅熟悉的畫面,畫面中總是會出現(xiàn)那個名叫太古清蘭的少女。
少女看著前方若大的書院,亭院中擺放著數(shù)十張桌椅,桌案上擺放著筆墨紙硯。
亭院中,十來位書生正在提筆寫字,濃濃的墨香氣息從其中溢出。
“文香書院,鴻淵爹爹,這書院很別致。”太古清蘭轉過身,對著中年男子說道。
一進書院,見到那些人望來,太古清蘭不緊不慢地道:“大家好,我叫太古清蘭。”
畫面極為短暫,那些話語也是轉瞬即逝。這些畫面每次出現(xiàn),都會有那個名叫太古清蘭的少女。
而且少女的一舉一動,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好像是冰玄親身經(jīng)歷的一般。冰玄總是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他就是那個太古清蘭。
還有昨夜的夢,也像是他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的。只不過夢境中的女子并非叫做太古清蘭,而是叫做然萱。
對此,冰玄完全處于記憶混亂不清的狀態(tài),腦海中出現(xiàn)的一些熟悉的畫面讓他感到莫名其妙。
“你感到很疑惑。”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冰玄的識海中響起,冰玄的思被打斷,當下一驚,道:“誰。”
整個書香閣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冰玄。
“喲呵,韶圣老頭,你來干啥?送死的話,挑錯時間了吧。”識海中傳來白猿淡漠的話語。
冰玄這才注意到,識海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位白發(fā)老人。
接著,冰玄從座位站起,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走出了書香閣。
上方講解經(jīng)史的先生很快便回過神來,沖著門口怒道:“那誰?”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想了想,連忙喊道:“新來的,你給我站住。”
然而,冰玄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朝宜德殿走去。
進入寢殿,冰玄盤膝坐下。沉下心神,出現(xiàn)在識海中。
看著眼前面目慈祥的老人,淡淡地道:“韶圣嚴華?你不是死了么,怎么還活著。”
韶圣嚴華笑道:“你對我好像沒有任何好感。”
“貌似人類才會對你有好感吧,那么很抱歉,我對你真的是沒有半點好感。”冰玄說道,眼前的面目慈祥的老人在他看來,完全就是面目可憎。
韶圣嚴華解釋道:“人界無疑是三界中最弱小的,我只是做了一點小小的改變。”
“所以說除了人類,其他種族到了人界境界就會受到壓制。不僅如此,就連人界的天地之力也無法吸收煉化,只因為其中摻雜了神圣氣息。”冰玄怒道。昨天,他查閱許多書籍才得知了自己無法使用法力的原因,都是眼前的老人造成的。
雪天冰魔猿也跟著說道:“你把你那墳圾食品往空氣中一塞,誰還敢吸收天地之力。更何況,也根本吸收不了。”
“對了,你好像知道那些記憶是怎么回事。”冰玄問道。
韶圣嚴華點了點頭,道:“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那么,太古清蘭和太古族是怎么回事。”冰玄道。
韶圣嚴華解釋道:“太古清蘭就是你的前世。世界上的所有種族,其實都是使者。因為種族不同,所修煉的心訣不同,行使的權力、意志也就不同。太古族信仰的是文字,是歷史的記載者。”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然萱和自然族又是怎么回事?”冰玄繼續(xù)道。
韶圣嚴華道:“然萱是你的第一世,自然族信奉大自然,是大自然的保護者。”
“什么破玩意都能讓你說的那么玄乎,韶圣老頭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就是一個靠賣字畫為生,另一個就是打掃衛(wèi)生的,說那么多廢話干嘛?”雪天冰魔猿不耐煩地道。
“那他呢?他又是什么使者。”冰玄指著雪天冰魔猿,問道。
韶圣嚴華看了白猿一眼,淡淡地道:“他就是一畜牲,哪里配當什么使者。”
雪天冰魔猿聽聞,怒道:“韶圣老頭,你想死嗎?”說話間,指間彈出一縷無色透明的火焰,火焰落在韶圣嚴華的身上。
韶圣嚴華卻不為所動,揮了揮衣袖,火焰瞬間消散。
冰玄看著這一切,并未作聲。他能感到,白猿那無色透明的火焰,不是真正的火,而是一種極其恐怖的寒意。
“那你又是什么使者?”許久,冰玄才開口說話。
韶圣嚴華道:“韶圣族,信奉神圣的光輝,是公正的審判者。”
“聽起好歷害的樣子,韶圣族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存在世間。”白猿不屑地道。
冰玄卻道:“我昨夜的夢里,韶圣族被滅族了,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少年。”
白猿聽聞,笑道:“呵,讓人把全族都給審判了。韶圣老頭,你還有臉自稱審判者,等著被本座審判吧。要不,你還是自裁吧。這樣,世間眾生還可以尊稱你為自裁者。”
韶圣嚴華并未理會白猿話語間的嘲諷,而是對冰玄道:“你應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了吧。”
“天運之主,我還真不知道這是什么。”冰玄聳聳肩,道。
“三界眾生,萬物生靈,有著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們聯(lián)系在了一起。這種力量便是命運,天運之主是命運的掌管者。你身為天運之主,就應該去履行自己的職責。你既然來到了人界,有些東西,是時候肩負起來了。”韶圣嚴華說完,身形便消失不見。
大量的信息,讓冰玄感覺腦子一片混亂,從識海中離開,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然而,卻感覺眉心處癢癢的。冰玄隱去冰極戰(zhàn)神凱。拿起銅鏡一照,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眉心處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印記。三對七彩的羽翼,羽翼中間
豎著一柄七彩的劍。
冰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的前兩世為什么會是女的,總感覺特別別扭。
神界,依就是那處幽谷。然失看著韶圣嚴華道:“多謝。”
“無妨,若不是我下棋輸給了你,我又怎么會答應你的請求。”韶圣嚴華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