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景陽殿
夜色深沉,天地之間被無盡的黑暗籠罩著,一切都寂靜無聲,只有那盈白的月光灑在樹梢上,在宮墻上投下斑駁的陰影,讓人覺得有些惶恐不安,一如宮殿里的主人。
“主子,他們已經(jīng)離開百雀鎮(zhèn)了,據(jù)屬下得來的消息,他們是在找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好像與慕容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天辰皇宮景陽殿里,九王爺北堂琨輕輕的鋪好宣紙,手持筆硯,姿態(tài)優(yōu)雅無比,古墨輕磨,滿硯飄香。只不過是舉筆信手幾下,一幅的栩栩如生的蝶戀花就出現(xiàn)在了宣紙上,點線勾畫,靈動欲飛,蝶翅正倚交錯,百花大大小小,開開合合,時而去勢如往,時而撲面而來,恍惚中,一室花香。而那畫角的題字更是精彩:草色青青忽自憐,浮生如夢亦如煙,蝶飛葉落知多少,只記花開不記年。
“顏九,你什么時候來的?”過了許久,他滿意的放下自己的杰作,然后才抬起頭,看向在一旁等候已久的隨從,若無其事的問道。
“回主子的話,屬下剛來不久。”被稱作顏九的隨從,不敢埋怨主子的冷落,低頭恭敬的回答道。
“這次帶來的是什么消息,說來讓本王聽聽。”似乎是很滿意顏九對自己的態(tài)度,北堂琨的嘴角牽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因為北堂琨的長相過于陰柔,配上這樣的笑容,會讓人情不自禁的寒由心生。如果,這笑容換在南王北堂燁或是其他幾個兄弟的臉上,效果一定會驚為天人。
“南王他們已經(jīng)離開百雀鎮(zhèn)了,據(jù)屬下得來的消息,他們是在找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這個女人好像與慕容家有什么關(guān)系。”顏九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抬頭,察看著自家主子的神色,見北堂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又接著說道:“他們現(xiàn)在正往西南邊境處趕去,不知主子如何打算?”
顏九的話音剛落,北堂琨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已不復(fù)先前淡定的神色。
“顏九,你確定他們是在找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北堂琨淡淡地問道。
“主子,這個消息是從百雀鎮(zhèn)上,福音客棧的老板那里得來的,客棧老板還說,就在南王他們到達(dá)客棧的同一天,他們要找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離開了。并且,也是往西南方向去了。”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顏九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將他所探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部稟報給了北堂琨。
“你就那么敢肯定,福音客棧的老板不會是受人指使,糊弄你的?”北堂琨話鋒一轉(zhuǎn),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沒想到主子會提起這個,顏九的心里像是有一根緊繃的弦,仿佛北堂琨的一個眼神就能讓這弦瞬間斷裂,他的額頭霎時布滿了冷汗,兩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主子息怒,都怪屬下沒有考慮周全,要是那個客棧老板膽敢說假話,屬下一定不會放過他,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屬下也會完成主子吩咐的任務(wù)。”
“顏九,你那么緊張干什么,本王又不是妖魔,不會要了你的命的,再說了,本王只是讓你明白,做人,是不可以掉以輕心的,你起來吧。”北堂琨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扳指,一邊以輕柔的語氣對著顏九說道。
在聽到主子的命令后,顏九才慢慢的起身,低著頭退到一邊,身子卻不住的發(fā)抖,看到北堂琨如此多變的性情,他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如立刀尖,只要一個稍微的不小心,就會命送此殿。
突然,北堂琨臉色大變,緊握著雙拳,眼里也散發(fā)著狠毒的光芒。接著,他又對著一旁的顏九吩咐道:“顏九,你讓顏六,顏七帶上鐵衛(wèi)隊,偽裝成劫持商賈的匪盜,火速趕往西南邊境,不管是南王一行,還是那個抱孩子的女人,一律格殺勿論,至于你嘛,就隨時向本王報告邊境的情況。”
“是,主子,屬下一定會不辱使命。”顏九解到主子的命令后,在北堂琨的示意下,身形一閃,很快便離開了景陽殿。
看著空曠的景陽殿,北堂琨突然大笑起來,毫不掩飾自己對北堂燁的濃濃恨意,“哈哈哈,北堂燁,你等著吧,這次,本王一定會送你到黃泉,去和你那下賤的母妃團(tuán)聚,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命都沒有了,還有什么本事同本王來爭奪天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