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蕭然這么一說,青霄閣里的幾人都點了點頭,的確,這杜柏年是留不得了,不管是因為他陷害慕容舸,還是因為他陰狠毒辣,這樣的人若是留著,必定會釀成大禍。
只是,行刺這條路是行不通的,杜府有那女道士護著,又守衛森嚴,經過上一次的行刺事件后,杜柏年就更為謹慎了。
“那女道士也不知是什么來歷,著實厲害,連聲聲不息都可以抵制。”槿宣想到了女道士,對著蕭然道:“能不能查出當年他指證慕容家私通敵國的書信和物件是從哪里來的?”
蕭然了然,答應派人去查。慕容遠卻道:“當年杜柏年陷害慕容家的鐵證,除了那些書信和物件,還有就是慕容秀的身份。”
槿宣聽到慕容遠這么一說,才記起,慕容秀的身份的確害苦了慕容家,只怪她當年太年輕氣盛,竟然沒有問清楚他是怎么從慕容家二公子變為陳國的康王之子的。
“我去找慕容秀,勢必要將此事問清楚。”槿宣覺得是她的大意,要扳倒杜柏年,就一定要弄清楚當年的事情。
“我陪你去。”蕭然不放心槿宣的安全,提議道。
槿宣搖了搖頭,“你還要查杜柏年的罪證,我一個人可以的。”
蕭然擔心的卻不僅是她的安全,上一次在百里府,慕容秀眼里的深情,他就覺得刺眼無比,如今要槿宣單獨去見她,他怕慕容秀會做出傷害槿宣的事情。
慕容遠見兩人有些僵持,便勸道:“妹妹,就讓蕭然和你一起去吧,這里還有我和凌兒呢。”
槿宣看了看慕容遠,又看了看蕭然,他眼里的堅定不容忽視,于是便點了點頭:“那好吧。凌兒留在王府保護五哥,查到的消息也交予四哥,等到我和蕭然從陳國回來后再作打算。”
幾人商量好后,結了帳便回了王府。
半夜時分,槿宣被一陣沙沙的雨聲吵醒醒,凝聽了一會,睡意卻已全無,便索性起身,拉開了窗戶的一扇紗門,這樣雨滴絲鏈似的樣子和雨滴落地的聲音就更加清晰。
掛在房前的大紅燈籠朦朧的紅光,透過其看見的雨絲也是模糊的。蕭然在槿宣起身時,也睜開了眼睛。
“前天才下了雨,今日天還未放晴,沒想到半夜又下起雨來了。”
“現在是五月,本來雨水就多,江南恐怕每天都是陰雨連綿吧。一年比一年習慣了這樣的氣候,但還是總會無端地生出一些煩躁來。”槿宣見蕭然也醒了,想必是自己動作太大,吵醒了他。
蕭然沒有接話,而是慢慢的從身后摟住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聞著發絲上傳來的淡淡清香。突然,一道閃電自天邊一現,接著便是滾滾的雷聲。槿宣被這雷聲已經,不由得朝著蕭然懷里縮了縮。
“看來夏天到了。”她喃喃地道。窗外出現的閃電都讓人稍有膽戰心驚,和著呼呼的風聲雨點敲打著窗外的雨搭,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是啊,天氣也熱了。”蕭然接著道。
槿宣轉過身,看著他,他眼里神采熠熠,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自己,這樣的蕭然站在自己面前,槿宣忽然就不想去見慕容秀了。“蕭然,我有些害怕。”
蕭然不知道他是害怕雷電,還是害怕未來要面對的事情,只是緊了緊手臂,將槿宣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懷里。“別怕,有我在。”
“蕭然,答應我,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們都不分開。”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濃,槿宣迫切的需要蕭然答應自己。
蕭然點了點頭,笑著道:“我答應你,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就算是你不要我了,我也死皮賴臉的跟著你。”
得了蕭然的保證,槿宣心里的不安淡了幾分,“什么叫我不要你了,萬一是你不要我了呢。”
蕭然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子,道:“對于我來說,你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什么都可以拋棄,總不能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吧。”
蕭然這話,雖然有些貧嘴,但是聽在槿宣的耳里,卻覺得格外的受用,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位滲到了全身上下的沒一個細胞。
她在心里偷偷的笑,沒想到表面上冷冽的蕭然,說起情話來,比那說說先生還順溜,不過,她喜歡聽。
夫妻倆的夜半私語,隨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而漸漸的小了起來,到最后還是槿宣抵擋不住困意,趴在蕭然的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蕭然望著眼前熟睡的嬌俏容顏,在她嫣紅的唇上輕輕吻了吻,才摟著懷中人兒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