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公子哥們都已經呆住了，聽到張濟這一聲吼，陡然回過神來，忙不迭地稱是。

孟祁玉看熱鬧不嫌事大，樂得看張濟訓練這些小崽子。

孟祁玉看向旁邊那個一直沒有跟風吃點心，自顧自練箭的男子，“欸，你叫什么名字？”

許是剛剛動靜太大，那個男子難得看著她，沉默了一瞬，“張則森。”

孟祁玉眨眨眼，張則森？是燕南回身邊的那個張則森嗎？

張濟打發一眾小崽子去練箭，不過這下子不用他說，個個都作鳥獸散，急忙跑去練箭。

張濟是個武癡，這下子看孟祁玉倒像是看親生貴女一樣，熱切得很，道：“小丫頭，這是我兒子，這箭術得我真傳，沒幾年就能趕上我了！”

孟祁玉這下子倒是有興趣，“原來是張公子，有沒有興趣比試一下？”

孟祁玉在五臺寺的時候可是一個混世魔王，但是大半時候都待在孟府，被淮瀅公主和孟行燁拘著，她當著父母的面，也為了孟府的臉面，只好選擇做一個乖寶寶。

“我不欺負小孩。”張則森面無表情。

孟祁玉撲哧一笑。這小孩一本正經地說這話正是好笑得很。

“行吧，我也該走了。”孟祁玉把弓放下，笑道。

“欸，小丫頭，你叫什么名字？是誰家的小孩啊？”孟祁玉一提到要走，張濟才想起來不知道孟祁玉的名字。

孟祁玉笑道：“孟家孟祁玉。”

張濟是個實在人，聽到孟祁玉的名字，忙拉著張則森跪下，“末將拜見郡主。”

孟祁玉忙把人扶起來，“張千戶可折煞我了，快快請起。”

張濟來這邊做先生不過是兼職，正經官職乃是御林軍千戶。

“不知道郡主駕臨，張濟是個粗人，不會說話，還請郡主不要介意。”張濟摸著腦袋，絡腮胡的大臉倒是看不出臉紅與否。

孟祁玉笑道：“張千戶不必拘束，我來又不是給你找麻煩的。”

“再說我也得走了，我可是瞞著我娘悄悄跑出來的，千戶大人可要幫我保密。”

“末將明白了。”

孟祁玉頷首，“我走了，張公子，咱們有空再會。”

*

豐銀錢莊。

“掌柜的，來取錢。”兩名面帶面具的男子走進錢莊。

“客官，請出示您的票據。”

個頭高的男子拿出一塊黑色令牌。

掌柜的一驚，忙道：“兩位里邊請！”

掌柜的把人帶入后院，敲了敲屋子門，“老大，人來了。”

“進來。”屋子里傳來一支蒼老的男聲，略微沙啞，還隱隱傳來幾分咳嗽聲。

掌柜將兩人恭恭敬敬地請進去，便躬身退了出去，把門帶上。

“你來了，咳咳。”

老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慈藹，也又了幾分如釋重負的寬慰。

“孩子，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瞧瞧。”

矮個的男孩愣了愣，但還是依言把面具摘了下來。

老人瞧見男孩的樣子，微微怔了怔，喃喃自語，“不是她，怎么會不是她？”

男孩躬身作揖，道：“老人家，在下燕南回。”

老人微微抬眸，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