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玉坐在花園的涼亭里，怔怔出神。

“姑娘，還在想表姑娘的事情嗎？”

垂雪把點心放在桌上，退到一旁，擔憂地問道。

孟祁玉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你說，人這一輩子，到底要得到些什么，又要失去些什么？”

垂雪面露迷茫，“郡主說的什么？奴婢不明白。”

孟祁玉恍若自嘲地一笑，“也對，你還小。”

“你有沒有想過，將來長大了想要些什么？”孟祁玉好奇地問道。

垂雪想都不想，便道：“有啊，奴婢要一直陪著郡主，就這樣一輩子。”

孟祁玉溫和地勾出嘴角的弧度，“小丫頭，不想嫁人？”

“不想。”垂雪搖搖頭，“奴婢只想跟郡主在一起，一直伺候郡主。”

孟祁玉只覺得心里熨帖，“你這個小丫頭。”

垂雪看著孟祁玉，默了一會兒，道：“郡主，表姑娘那樣做，郡主不生氣嗎？”

孟祁玉撐著額頭，拿著茶蓋輕輕撥著浮沫，“我從前曾經想過放過她，如果她能夠改過自新，我就留她一條命。”

可惜，她不懂得什么叫適可而止。

也不知道，什么是，忠義。

垂雪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好。

“她太不知足了。總是想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她也不想想，蕭北珪是她能駕馭的嗎？敬王府，是她能對付的嗎？不自量力！”孟祁玉砰地一下蓋上茶盞。

“郡主，王編修和二少爺來了。”碧楓領著王清水和孟長曜到了。

“請過來。”

“見過郡主。”王清水行禮。

“二哥，王編修，請坐。”

“不知郡主喚在下來，有何事啊？”王清水接過碧楓遞來的茶盞，開門見山地問道。

“王大人可真是直截了當。”孟祁玉笑，“我的確是有事情要問王大人，當然，是否愿意說由王大人自己決定，我不強制。”

王清水挑了挑眉，道：“不知道郡主問的是公事還是私事？”

孟祁玉道：“是公事，也是私事。”

王清水摸摸下頜，眸中瞬間有了散漫的光，“那郡主問吧。”

“王大哥跟十三表舅關系如何？”孟祁玉問。

王清水玩笑道：“小丫頭知道的不少啊。”

孟祁玉攤手，無奈地嘆了一聲，“要是可以，我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啊。”

畢竟操心太多容易老。

“我和世子關系的確不錯。”王清水倒沒有想要隱瞞孟祁玉的意思。

孟祁玉點點頭，“那王大哥知不知道，世子有沒有心上人啊？”

孟長曜聽到這話，口中剛喝下去的茶差點噴出來，輕咳了幾聲。

王清水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么不禁嚇。

“玉兒，你這是在說什么？”孟長曜板著臉看著她。

孟祁玉眨眨眼，“我沒說錯啊。”

王清水睨了“大驚小怪”的孟長曜一眼，又笑嘻嘻地看向孟祁玉，“據我所知，蕭允擎并沒有心上人。”

孟祁玉眉毛卻糾了起來。

“沒心上人，那可不是好事。”

王清水輕咳了幾聲，湊近一點，問道：“小丫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