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國葬之后高湛宇頂著非議登上了皇位。
雖說皇宮與高湛昱沖突的謠言不攻自破,但是他更加不能進宮了,身為外男,無詔書不得進入后宮。
不止是高湛昱,還有二皇子和五皇子,都被遣出了宮,高湛昱還算好的,至少還有個煜親王的稱號,其他幾位皇子什么都沒有冊封。
登基大典是在國葬后的一個月舉行的,中間一個月的空隙時間也是高湛宇在執政。
高湛宇登基的那一日烈日當空,高湛昱和一眾大臣站在空地仰望著高湛宇,陽光刺得眼睛生疼。
高湛昱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高湛宇一黨在背后操作,只是苦于沒有證據,不過若是這事真是他做的,高湛昱也真是佩服他們,如此大的手筆,要從多少年前就要開始著手準備,不知也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祭天完畢,高湛宇回頭,百官下跪,不多時便傳來震耳欲聾的跪拜聲:“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高臺上傳來高湛宇躊躇滿志的聲音,高湛昱捏緊了拳頭。
登基儀式完畢由皇上先行離開,在經過高湛昱的時候高湛宇頓了一下,對他說道:“最后的贏家是我。”
聲音很小,只有高湛昱能夠聽見,那種驕傲與得意,一聲聲撞進了他的心,讓他快要感到窒息。
高湛昱完全能夠理解為什么高湛宇會如此仇視自己,身為嫡長子,從小就不得父親的重視,偏偏讓一個死了母妃的弟弟占據了父親的全部寵愛,從今以后耳邊全是弟弟的優秀和自己的不堪,就連兩人相似的名字,都成了對比的談資,怎么能夠甘心。
高湛宇在高湛昱面前明顯停了一下文武百官都是看在眼里的,高湛宇一走就圍了上來詢問皇上和他說了什么。
怎么可能說實話,高湛昱笑了笑,敷衍了幾句之后就離開了。
渾渾噩噩回到府中,雖然高湛昱聰慧,但是到底年幼,看高湛宇今天的態度明顯不會放過自己,現在那人已經是皇上了,自己還有什么籌碼和他都,他要對付自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巨大的恐慌席卷而來,接下來要怎么做?高湛昱充滿了迷茫。
拒絕了下人的伺候,高湛昱自己走回后院,后院與前院中間隔著一座花園,高湛昱埋著頭往前走,頭上傳來歡快的笑聲:“漂亮哥哥,又遇上你啦。”
一抬頭,就要見阿靈正趴著墻伸出半個身子對著自己呲牙。
心中的郁悶一下子散開了,高湛昱仰著頭看著阿靈問道:“你怎么又爬墻了啊?”
阿靈努嘴,抱怨說道:“還不是祖父,最壞了不管我怎么說都硬是要我習武,劉師傅也是,欺負小孩子,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高湛昱被阿靈沒有邏輯的童言童語給逗笑了,將心情收拾好專心逗阿靈。
一臉正經地高湛昱抱手說道:“你祖父為什么要你學武啊?”
說起這個阿靈又來氣了,哼哼說道:“他說我習了武以后以后就沒人敢欺負我了,誰要是敢來惹我直接將他揍趴下。”、
高湛昱愣了一下,若有所思,正在這時隔壁又傳來就雞飛狗跳的聲音,阿靈回頭看了看之后和高湛昱說道:“我家里人又找來了,漂亮哥哥下次再見。”
說完又是不等高湛昱回應就離開了。
不過這次可是讓高湛昱有了個很大的想法,既然京城已經容不下他了,那他便遠離京城,而整個大秦國,皇上唯一手伸不到的地方就是孟家軍里面。
但是孟家是從來不參與朝中的爭斗,要想他們收留自己還需從長計議。
有了這個想法之后在第二天的時候高湛昱就告訴了鄭川,鄭川想了想之后覺得現在確實需要避一下風頭,等高湛昱有了實力之后再回來高湛宇要想再出手也得忌諱。
得到了鄭川的肯定高湛昱還是沒有高興起來,畢竟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說孟家肯不肯要他,讓高湛宇放人也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鄭川聽了高湛昱的憂慮之后想了一下,然后說道:“這件事情或許侯爺能夠幫上忙。”
鄭川口中所說的侯爺就是振邦侯朱志清,高湛昱的外祖父。
“外祖父?”高湛昱面露遲疑。
見主子如此,鄭川耐心解釋其中緣由:“殿下有所不知,護國公和侯爺在年輕的時候也算是有過生死之交,只是因為朝中牽扯甚多,所以兩人不得不避嫌而已。”
這么一說高湛昱就明白了,對鄭川說道:“去準備些禮品,去拜見外祖父。”
鄭川依言行事。
沒多久兩人就到了振邦侯府,這段時間高湛昱經常來這里侯府的下人已經認識他了,直接將他帶到侯府后院。
早期朱志清也是從武的,在一場戰爭之后傷了筋骨不可再動武便退下來了,但是他還記得武將的操守,振邦侯府的后人都必須習武,反正朝堂上的事情也并不多,所以近十年來一直都是朱志清親自守著小輩們習武。
對高湛昱這個外孫朱志清是疼惜的,一出生母妃就沒有了,祖父還在世上還是卻什么都做不了,在徐貴妃那里也過得也不好,好不容易在四年前展露光芒否極泰來了誰知道一夕之間一無所有,現在還面臨著性命之危。
朱志清讓小輩自己聯系,他則是將高湛昱帶到了湖心亭坐下,兩人已經接觸過很多次了,朱志清是深知高湛昱的早熟和聰慧,只是做事的一些手段還不老辣,不過這也妨礙他不將外孫看作是成年人。
坐定之后朱志清對高湛昱說道:“這種敏感的時候你不該來的,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本就是多心的人,更加不會放過我了。”
“他從一開始就被打算放過我。”高湛昱說道,然后把高湛宇登基時對他說的話告知了朱志清。
朱志清聽完之后皺起了眉頭,沉思了許久之后說道:“皇上本來就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既然他都已經那樣子和你說了看來已經是準備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