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危險的氣息猛然席卷兩人的心頭。

空氣里的魔法元素越來越不穩定，甚至有幾種不同的元素流粗暴的交織在一起，產生了類似打雷一的樣火花。躁動的元素距離兩人越來越近。

“沃滋大人！”滿是興奮的呼喊聲，讓兩人都之一愣。

空氣中的魔法元素似乎聽懂了那人話語里的激動，竟然開始閃爍起明亮的光，霎時間，本來一片漆黑的山洞變得宛若白晝。洞頂雕刻細致的盤龍圖案，山洞墻壁上用來擺放燈具的石臺，以及散亂擺放的桌子和幾扇簡陋的木門，都在幾人的視野內展漏無疑。

“沃滋大人！”那人激動地跑到維奧利爾身前，單膝跪在地上，眼里甚至噙滿了淚水。

而維奧利爾，看著曾經的戰友就在眼前，心里雖然十分的開心。但他也想起了德尼，那個失去了原來血性的德尼讓他心痛不已。

“喬森……站起來……”維奧利爾目光里透出少有的溫柔。

“我幾天前才蘇醒過來，就日以繼夜地打探著劍血的消息，卻聽說大人被通緝了！我十分擔心沃滋大人的安危，打聽到有關大人的消息后，就連忙趕來了這里……”

喬森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白凈的臉也被憋的通紅。一旦松氣眼淚就會從眼睛里流出來，但他不能在維奧利爾面前掉任何眼淚，那樣太失態了！

“等等，你在哪里知道我要來武器庫的？”維奧利爾與菲麗雅早上在做出的計劃，怎么會有其他人知道？

喬森抬起頭，詫異地看著維奧利爾。

“德尼……他說他已經見過您了。”

維奧利爾想起第一次德尼找上門來，突然發覺了哪里不對勁。而德尼效命于莫芬爾政府……也就是說，自己一直處于監視之內！

“德尼……”維奧利爾牙關緊咬，從齒縫里擠出了兩個字。

“德尼？德尼怎么了？大人？”一臉疑惑的喬森顯然不知道德尼背離維奧利爾的事。畢竟是當初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喬森的脾氣肯定是要當場就要鬧得天翻地覆。

維奧利爾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德尼的事情告訴喬森。

喬森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他花了半天的工夫才讓呆掉的腦子再次運轉起來。

“不會的……德尼是……不會與沃滋大人為敵……”雖然心里想要反駁，但他尊敬的大人就在眼前。對于他來說，那位大人的話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聲音小得幾乎細不可聞。

“喬森，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們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從前的伙伴，然后盡全力戰斗，讓德尼知道我們有傾覆這場戰爭的能力。德尼并非想要背叛，他和我一樣，只是想要保衛莫芬爾。”

維奧利爾說完，背過身子，走向裝滿武器的倉庫。在喬森看來，維奧利爾高大的身影此時顯得孤獨而寂寞，或許是背負的東西太多，步伐看起來也十分沉重。

喬森想起十年前的維奧利爾，那是個總是被兄弟們圍在中間，露出令人信服笑容的老大。可現如今，維奧利爾的卻已經鮮有笑容，十年來的孤獨把他們愛笑的老大雕刻成了一張鐵板臉。

喬森心中一片酸澀。可是記憶中似乎缺失了一塊？

“你是喬森·沃里克？”菲麗雅掃了喬森一眼，問道。

“嗯。”喬森回過神，朝菲麗雅看去，這才注意到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在自己老大的身后。

“你是……沃滋大人的妻子？”

屁！菲麗雅被喬森跳躍的腦回路嚇了一跳，本來白皙的臉瞬間變得和她酒紅色的長發一樣紅。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那種粗魯男人的妻子！”

“……我還以為……”

“閉嘴！什么都不要以為！”

即使極力反駁，但菲麗雅仍然感覺不到絲毫的作用。喬森似乎根本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羞恥心讓菲麗雅想要盡早結束這段對話。

此時的菲麗雅就像一個心事被拆穿的小女孩一樣。可喬森天生的粗線條和耿直根本沒有細膩到能發現這些特別的感情。

“大人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喬森微笑著，轉頭望向維奧利爾的方向，跟了上去。

溫柔嗎？菲麗雅愣了一下，近幾天的情景在腦海里閃過。

戰斗中不忘擋開刺向菲麗雅的劍刃，第二天醒來批在自己身上的大衣，以及巖石魔像結果未卜硬接下來的一拳……

溫柔……么……

“誒？！”眼前的兩人早已經不見了，菲麗雅連忙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莫芬爾的武器庫主要分三大累：武器，防具，以及魔法道具。

不過魔法道具那部分是空的，因為被負魔法物質侵蝕之后，魔法道具多半就只剩下碎渣。時至現今，那些碎渣早就被打掃的干干凈凈。短時間內莫芬爾也并未能研制出任何魔法道具。維奧利爾猜測多半是帝國對莫芬爾始終抱有防備心里，所以即使懦弱的莫芬爾政府俯首稱臣，帝國也并不打算透露相關的技術，以免放虎歸山。

不過即使少了一欄，武器庫的庫存數量還是大的驚人。武器和防具光是材質的小分類就多達上百種，再細化的分類更是多不可數。

維奧利爾首先要尋找的是自己隱退后就在這里的東西：虺龍劍。

關乎這把劍，維奧利爾只知道是從自己的師傅那得來的，至于自己師傅是什么人，這點維奧利爾也不太清楚。

師傅就像父親一樣陪著失去雙親的維奧利爾長大，印象里師傅是個十分強壯的男人，但具體的樣貌維奧利爾卻也記不清了。只記得師傅在他成年那天就離開了他，他告訴維奧利爾，自己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維奧利爾以為是玩笑，當時沒有當真，可那天之后，師傅真的消失了，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維奧利爾，你要堅強，要像個男人一樣活著。”

“無論是人是妖還是諸神，都阻擋不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

維奧利爾找到了虺龍劍，這柄劍刃呈現黑色的劍透著一股塵封已久的神秘氣息，卻不會因為過分的鋒利和血腥味產生濃烈的殺氣。他從架子上拿起了劍，輕輕地，用手指拂去劍上的灰塵，他把捏著劍的每一處棱角，神情像看到了故別已久的老友。

除此之外還有思念，對那個強硬如鋼鐵卻無比溫暖的善待自己得師傅得思念。

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

這是師傅交給他這把劍時說的話。可維奧利爾只見過龍，不過維奧利爾見過的龍在龍蛋里幾個月就能生出來。

師傅告訴他，那是屬于另一個世界神話中的生物，虺和蛟也一樣。

自己的師傅是不是也是從神話中來的？維奧利爾揮了揮劍，猶豫速度過快，帶出幾道黑色的劍影。

維奧利爾不禁微微勾起嘴唇，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