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于岸早晨起來發現氣氛不對勁的時候,兩伙人開始了瞪眼的游戲。
沈年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把扇子,呼呼扇著,一張臉上充滿了得意之色:“怎么樣,服了吧?”
對方看樣子也是一個世家子弟,一張臉憋的通紅,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不知道是受了何種“凌虐”。
“沈年,我饒不了你!”狠狠丟下一句話,對方就換了一條船,狼狽逃走。沈年收攏扇子,看到于岸,雙眼放光道:
“嘿呀,于弟你醒了!”夸張的的語氣讓于岸頓感不好。
硬著頭皮笑了笑:“沈兄。”
沈年搭著于岸的肩:“于弟,秋闈就要來臨,你準備的如何了?”
于岸道:“還可以,不出意外能進。”
沈年哈哈大笑:“那就成,本公子非得讓南杰看看,我的兄弟是何等出色人物!”
說到這里,沈年雙眼放光道:“不行,我得讓你萬無一失。”轉身就跑,也不知道怎么個萬無一失法。
陳五走到于岸身邊,抖了抖身子,目光同情:“沈年剛剛對那個公子說你今年秋闈肯定能中前三,打了一架約賭,賭你。”
于岸頓了頓:“怎么賭?”
“一千兩黃金。”
很快,沈年拿了他當初用過的竹筒,交給于岸,于岸一點也不想接過來。
“快拿著。”沈年把竹筒塞到于岸手里。
這一天又是在水上度過。
三天后
“嘴里都能淡出鳥來了。”于岸拿著一根樹枝,在江水上面劃著。
少年蹲了下來,一張俊臉上,盡是煩惱。
于岸有些好奇,堂堂沈家公子居然還有煩惱的時候,更何況沈年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把情緒放在臉上的人。
“唉。”沈年長嘆一口氣。
“誰惹我們沈家公子生氣了?”于岸笑著道。
沈年道:“快到京都了,我能不嘆氣嗎?”
“回家不挺好的嗎?”于岸玩著水,昨天搗鼓好藥材,煉制成的藥丸都帶在了身上。
“京都,不知道何種繁華?”于岸吶吶自語。這就像后世小地方的人拼了命想要去北上廣,而北上廣的人則是覺得生活太累。
圍城外的人想進城,而圍城里的人想出城。
于岸看著前方,有些放空。
兩天后,京都到了。
和沈家人一起來京都的好處就是基本上用不著準備什么身份證,在京都,刷臉是常事兒。
“沈公子,請,請!”城門口的侍衛彎腰九十度,一臉的諂媚。
沈年清冷的一張臉,略微矜持地點了點頭。
于岸他們就和沈年一起進去了。
到了京都,于岸和陳大他們就要分道揚鑣了。
將事先說好的剩下的銀子給了陳大他們,于岸就被沈年拉回了沈府——擋災!
沈年偏偏不喜學武,沈家主是個武將,作為兒子你不繼承老子的衣缽,簡直就是要上天了。
沈府非常大氣,但是又不奢華。
“兒啊,你終于回來了。”來者是一位老婦人,猜測應該是沈年的母親。
沈年拉住婦人的手,道:“娘,我爹,應該還沒回來吧。”
沈年的母親沈秦氏點了點頭,看到于岸道:“這位就是你提到的好友?”
沈年點了點頭。
“如此,舟車勞頓,你先帶著這位公子去休息吧。”沈秦氏笑道,氣質溫柔。
沈府九曲回廊,拐過幾個彎,沈年把于岸帶到了一處比較清靜的地兒:“你就放心地在這里好好念書。”
于岸點了點頭。
第二日,于岸終于見到了沈家的當家人沈萬豪,一臉的絡腮胡子,兩只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似的,面部粗獷,整一個描述下來就和程咬金一般,不過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程咬金的。
“于公子莫見怪。”
于岸正看得愣神,耳邊一道溫柔的聲音猝不及防沖進了于岸的耳膜。
沈萬豪快要被這個兔崽子氣死了,不喜歡習武,偏偏喜歡弄什么權謀,他們沈府如今已經權勢滔天引得帝王懷疑,沈年居然還想入宮做官?簡直是要做夢吧!
沈年在家有什么說什么,這不,差點把自己的老爹給說歸天了,當然了,老爹的身體那么棒,歸天的不是老爹,而是沈年自己。
“爹爹爹,你要懲罰我可以,能不能別那么丟人?”沈年哀嚎,都快十六的人了,還被自己的老爹按在腿上打屁股,沈家大公子的臉要不要了?
沈萬豪聽的怒從心起:“臉,你還有臉和我說這個?”昨個一回家,就聽說了沈年把南家的公子打傷了,兩家打來打去差不多,這個也就不說了,主要是沈年是拋下了公主!你不想逛就直接說,把人家小公主一個人騙到了亭子里,然后自己溜走,還不說一聲,這算怎么回事?
要不是人家小公主的丫鬟機靈,到時候出事了可啥都說不清楚了!
圣上正好拿個把柄把沈家的種給霍霍了!
沈年一聲聲的哀嚎激不起沈萬豪的同情,只能換來自家親爹更加用力的痛打。
周圍的奴仆顯然是司空見慣,眼里沒有一絲意外的色彩,只有沈年還覺得自個兒丟人。
于岸也是覺得很新奇。
“讓于公子見笑了,大哥一直是如此,沈公子不必擔心,還請移步。”溫溫柔柔的女聲正是沈年的嫡親妹妹沈雨。
“無事無事,沈大哥性情直爽。”于岸笑了笑,順從地跟著沈雨離開,人家都直說了,要再不走,那就不好看了。
路上
“于公子是來進京趕考的?”沈雨柔和問道。
于岸道:“正是,今年秋闈先去看看。”
“于公子學富五車,想必一定可以有所收獲。”沈雨笑道。
正在這時,一聲驚呼拉走了于岸的思緒,眼前的小廝一不小心將盆里的水灑到了沈雨的衣服上。
“嘶——”沈雨驚呼。
小廝下跪:“對,對不起,小姐,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罪該萬死!”
沈雨道:“算了,你領著于公子去大廳。”
錯過于岸身邊時:“于公子,失陪了。”
于岸點了點頭,等沈雨走了遠了,于岸這才觀察著眼前這個小廝。
清秀的面容,喉結微凸,不是于岸故意觀察,而是光看臉實在是雌雄莫辨。
讓于岸覺得疑惑的是,這個小廝的目光太過平靜,仿佛一池沒有波瀾的湖水。
“于公子,請——”
于岸挑眉:“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