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汝芯感到悶悶的微風吹來,頭頂漸漸飄著烏云。其實,汝芯也想問他為什么要救自己?
只是,她也害怕聽到答案。
崔黑君,你真是自私的傻瓜。如果我離開這里,不就意味著你會死了嗎?
“汝小姐,”宮謹從城堡出來,“少主請您立刻離開。”
“那你去回他,除非他要回我體內的狼珠,不然說什么都是多余。”
宮謹離開的時候,汝芯叫住他。
“還有什么事情嗎?”
汝芯的眼神露出一絲波浪,“我這個距離可以吧?”
“?”
“我是想問究竟可以離他多遠,他才不會死?!?
宮謹低頭,“只要在城堡的范圍之內就行,汝小姐,謝謝您這次跟我回來?!?
就這樣,宮謹成了兩人的信鴿,來回送信卻不見有一方愿意退讓,直到天空飄起蒙蒙春雨。
“少主,外面下雨了,讓汝小姐進來吧,不然生病就不好了。”
“她喜歡站就站著吧,”崔黑君又想了想,灰眼眸閃過一絲擔憂,“去拿把傘給她?!?
“我知道了,少主。”
悶悶的空氣里忽然下起雨,倒讓汝芯郁悶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只見宮謹打著米黃雨傘走來,遮住汝芯頭上落下的雨滴。
“我不需要傘?!?
汝芯走出雨傘,宮謹立刻跟上。
她每走一步,宮謹都會緊跟,直到她停住腳步。
“他讓你把傘拿過來的嗎?”
“是的?!?
汝芯見宮謹的發絲和禮服已濕透了。
“你快回去吧?!?
“汝小姐,我不是人類,不會生病的?!?
汝芯淡淡笑了笑,她竟然忘了眼前這人根本不會像人類那樣衰老病死。
“雨傘我是不會接受的,把它還給你的主人吧。”
宮謹走回寢室的時候,崔黑君皺起眉頭。
“我有叫你回來嗎?!還不快出去!”
“少主,既然這么關心汝小姐,為什么還要趕她走?她走了,您怎么辦?”
“你話越來越多了,”崔黑君冷視他,從他手中把傘拿過,快步走出去。
宮謹見少主終于肯妥協踏出第一步,心底微微松了口氣,面上露出難得的一笑。那兩人就像刺猬,把身上所有的刺都豎起來攻擊敵人,卻不知道刺傷對方的同時,自己也受傷了。
崔黑君撐著傘,在雨中,他看見汝芯微微摩擦手臂來取暖。
汝芯見是他,手默默放下。
雨水打在傘上,清脆卻混亂的聲音擾亂了崔黑君的心。他走到汝芯面前,拉她的手放在傘把上。
“拿著?!?
“我不要?!?
“拿著!”
“不要!”汝芯將雨傘推開,那傘飄落在雨水中。
兩人較真地對看,似乎沒有絲毫的退讓,雨水打濕了干凈的衣衫,點綴了俊美的臉龐,朦朧了復雜的眼神。
突然間,崔黑君將她拉進懷里,緊緊攬住她。
“干什么???”
汝芯用力想推開他,崔黑君再次霸道地捆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掙扎。
那雙灰眼眸燃燒著不尋常的火焰,逼近汝芯。
“真的要留下嗎!?”
“是!”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