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銀澤苦澀地笑了笑，“沒有狼珠的天狼不會活太久。盡管你們的生命是一體的，他最多也是活到你壽命的終點。對于天狼來說，人類的壽命短暫得就像五月蜉蝣。”

汝芯怔了一下。

側過身，雍銀澤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我母親留下的保命銀水，喝了可以讓天狼的壽命延長，至少比人類的壽命長。”

“你的母親？”

雍銀澤盡量避開她的眼神，“你忘了嗎？我的母親也是天狼。”

“我沒有忘記，只是她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

“當然是傳家之寶咯。”

“那你為什么要幫他？”

雍銀澤側過臉，不讓她看見眼里的那股恨，“沒為什么，只是覺得他不應該這么輕易就死掉。”

汝芯接過小瓶子，露出淡笑，“謝謝。”

那微笑刺痛了雍銀澤，他的劍眉凝重地皺著。當她離開那刻，雍銀澤喊住她，卻沉默了。

如果我利用了你，你會原諒我嗎？

可這句話雍銀澤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淡淡一笑后，凝視她漸漸消失的背影。

……

如果讓他知道這是雍銀澤的恩惠，他應該不會接受的。

汝芯怔怔地凝視眼前的水晶杯，將小瓷瓶里透明的液體倒進杯中。她輕輕搖了搖水晶杯，那鮮紅的鹿血在微暗的光線下依然閃著誘人的色彩。走進客廳，汝芯將杯子遞在崔黑君的眼前。

“怎么會是你？”崔黑君淡笑，接過水晶杯。

汝芯平靜回應，“宮謹整天在忙，不應該讓他休息一會嗎？”

眼看崔黑君將杯沿遞到唇邊，汝芯忽然揪住他的衣袖。不知為何，剛才那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崔黑君愣住，凝視她有些困惑的面容。

汝芯微笑，“今天的天氣很好，我們先出去走走好嗎？”

“怎么，難道這杯子里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崔黑君冷笑。

汝芯拿過他的水晶杯，只見雍銀澤出現在前方的走廊里。

雍銀澤的眼里看不出任何其它情緒，直到他意識到汝芯手里的水晶杯，紫紅色的眼眸才有些異樣。

“我剛才在想，鹿血的味道到底是怎樣的？”汝芯將杯子端近，直視著雍銀澤，“會不會像你形容的那樣，香香甜甜的？”

汝芯平靜的眼眸仿佛在挑戰雍銀澤的極限，她要為自己對雍銀澤的信任賭上一把。

瞬間，雍銀澤沖上去一揮手，水晶杯掉落地上，碎成一片片，冒著氣泡的血液染紅了金色的地毯。

崔黑君下巴緊繃，神情凝重。

是銀毒！

雍銀澤凝視汝芯，“你早察覺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