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事要成雙
- 吃貨修真記
- 狂風微嘯
- 3208字
- 2018-01-29 20:45:09
自然沒人出聲阻攔,甚至都沒人敢盯著那兩個看似纖瘦的身影漸漸遠去。
梅兒本來已經(jīng)邁出了大門,忽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來,湊到馬瑞身前塞了一個東西到馬家少爺手中,嘟起小嘴做了個“吹”的表情,并且輕聲發(fā)出類似小貓的喵一聲,接著握緊馬瑞的雙手以示珍重,又慌慌張張轉(zhuǎn)身去追師父。
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向情人撒嬌,送了件定情信物之類的玩意,并沒有引起更多關(guān)注,大家依舊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楊家長老身上。
“完了,全完了……”楊柏長老躺在原地,如呆滯般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口中喃喃自語:“沒了,都沒了。”
熱鬧歡慶的婚禮變得異常詭異,眾人都從正廳到了庭院中,目睹了剛才令人乍舌的一幕。隨著花澗派的香主離開,場面漸漸恢復了生氣,賓客們議論商討起來。
楊家眾人都忙著去救治那位族中長老,馬躍唐璨夫婦則安撫受驚的賓客,招呼眾人回到正廳喝茶壓驚,但時不時又不舍地看看大門外,嘆一口氣,心中各自雜陳。
馬瑞則趁亂從楊柏長老身邊走了一圈,微微動了動鼻子,瞬間明白了這位長老所說的“完了”和“沒了”是怎么回事。
原本這位長老身上散逸的濃郁金屬性氣息變得飄渺,仿佛跌落了修煉境界,更透著一股令人生畏的炙烤煙氣,就像是烙紅的金屬。
“那個婊……她……她鎖住了我的氣脈!”楊柏長老終于緩過了神,慌亂間口不擇言,強行扭轉(zhuǎn)稱呼,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絕望地低吼:“快扶我去山河派!去求大師給我們做主!”
楊家族人都愣了,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嘴賤的是你自己,人家花澗派也沒波及整個家族啊!
不過長老的話還是有些作用的,哪怕今天的主角并不是他。
一群人手忙腳亂搭著依舊在哭嚎的楊家長老奔出了庭院,作為主人,馬躍夫婦沒有出聲阻攔,就這么愣愣目送親家代表們離去,就剩孤零零一個頂著紅布蓋的新娘伴著兩個不知所措的侍女。
此刻最想將這場婚事繼續(xù)進行的既不是一對新人,也不是雙方父母,而是在門口抓耳撓腮的婚禮司儀。為了在這一行的名聲,為了以后還有人照顧生意,為了人們口舌之中的彩頭,司儀扯著嗓子吼道:“儀式繼續(xù)!新人拜堂——!”
圍觀賓客們這才想起原來還有正事,婚禮還沒結(jié)束,紛紛駐足在旁,甚至連坐下都免了,草草看著一對新人走到正廳中央,一拜天地,二拜父母。等到夫妻對拜時,新郎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緊張,居然直愣愣站著受了女方一拜而沒有回應(yīng)。
若是女方家屬在場,這事肯定沒完。可惜,女方家屬都忙著去伺候楊家長老了,新娘頂著頭蓋看不見,侍女的意見……有所謂嗎?
司儀也就裝沒發(fā)現(xiàn),為了盡早結(jié)束,在馬躍夫婦茫然的眼神中大吼一聲:“禮畢!送新娘入洞房咯!”
門外久候的一隊吹拉彈唱的伙計賣力表演起來,跟隨一眾家丁奴仆簇擁著新娘往洞房走,而馬瑞則留在正廳門口致意答謝賓客。
賓客們的關(guān)注點已經(jīng)不在婚禮本身,除了感嘆剛才花澗派李文歆展露的強大實力,更多地是在關(guān)心新郎的艷事。
這種八卦情事注定會經(jīng)久不衰,成為接下來很長時間內(nèi)各家各戶的茶余飯后談資。首先故事牽涉到了三大門派,份量夠重,其次男女主角被眾人熟知,可以指名道姓,最后這事還具備波折戲劇化的劇情:多年來被眾人視為廢物的馬家小少爺咸魚翻身,貼身侍女被花澗派納入門下,差點上演搶奪新郎的好戲,而這位馬家少爺在婚禮上當著新娘的面夸下口海,揚言要去花澗派私會舊情人!
囂張,牛逼,真人不露相。
這是眾多賓客,尤其是男性賓客一致的評價。
本以為新娘楊史蓓婚前的經(jīng)歷足夠勁爆,沒想到這位新郎官一點也不差呀,當真對得起門當戶對這一詞。
馬瑞尷尬地站在門口,聽著賓客們的議論也插不上話,而賓客們對于婚禮的祝福也漸漸變了味道,更像是敬重英雄好漢,交相稱贊之際讓馬瑞有一種錯覺,似乎一會不是要去洞房,而是要上山打虎。
正在馬瑞準備強調(diào)真相的時候,一個猥瑣而不忿的身影竄了出來。
“少爺!這么大的事,以后您可不能瞞著我!”馬平安估計之前聽到李文歆自報家門時被嚇尿了,如今只穿著短褲,外褲不知所蹤,光著毛腿拎著腰帶喘著粗氣嘶叫:“要是早知道昨天被您迷暈抬進屋的是花澗派香主,打死我也不敢啊!”
仿佛向本就冒煙的熱油里潑了一瓢水,整個院子炸開了鍋。
“什么?馬瑞連那個李文歆也拿下了?”
“師徒兩人共侍一夫?”
“怪不得那女人脾氣這么大!”
似乎在進入正廳之前,馬瑞還是那個木訥老實的馬家小少爺,折騰一陣,出了正廳時,就成了將花澗派師徒二人同時收入房中的采花淫賊。
馬瑞百口莫辯,唯一的念頭是想掐死這個遠房叔叔。
馬躍夫婦已經(jīng)驚得沒了主張,通常夸贊之詞只出現(xiàn)在長子身上,如今主角換成次子非常不習慣,而且似乎夸耀的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婚禮上說這些很不合適。
眼看天色漸晚,祖宅大堂早已設(shè)宴等候賓客,馬躍夫婦積極勸說下,眾人終于被家丁們引領(lǐng)散去。至于在晚宴上,在今晚之后,不知道這些傳言會被演繹成什么樣,但似乎馬瑞必定要名聲在外了!
“平安叔,幫我去西邊那個酒窖一趟吧!看看我養(yǎng)在那的那只鳥還在不,在就給我拎回來。”馬瑞總覺得小白并不簡單,有點擔心是否會被李文歆抓走,再說晚上可能還用得上,最好帶在身邊。
“啊?哦!”馬平安微微一愣應(yīng)聲,雖然不知道新郎官洞房花燭夜為什么還念念不忘一只鳥,但經(jīng)歷過剛才的事件,眼前這位侄少爺已經(jīng)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以至于馬平安都沒問緣由,昂首擴胸領(lǐng)命而去,似乎能為馬瑞跑差是一種榮耀。
眼看周圍人散去,馬瑞從懷中重新掏出一方瓷器,正是梅兒塞進手里的那個物件,仔細觀瞧起來。
一個六面小瓷盒,邊角圓潤光滑,四面密封,一側(cè)有個指尖大的圓孔,另一側(cè)和牙簽盒似的布滿細小洞眼,既沒寫名稱也沒寫功效,馬瑞估摸著是噴灑用的暗器,原本應(yīng)該是李文歆給梅兒的防身之物。
本來今晚還想讓馬祥給自己站崗,眼下看來不必了。馬瑞端著這個小暗器,琢磨著既然來自花澗派,恐怕威力非凡,也許就憑這個就能拿下楊巔峰。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用品,馬瑞不敢輕易測試效果。
不一會,馬平安拎著小白跑了回來,看來小白還沒從昨天催眠一個花澗派香主的后遺癥中緩過來,嘴里叼著一根肉干沒精打采趴在鳥籠底部。
“少爺,這是您的鳥籠。”馬平安將小白遞給馬瑞,滿臉興奮之色,眼看周圍沒人注意,悄聲追問道:“養(yǎng)鳥也有助于泡妞嗎?”
新婚之夜居然還有時間照顧玩鳥,馬平安疑惑之余也在猜測新郎官的用意,聯(lián)想這位少爺最近的變化,更是篤定養(yǎng)鳥似乎有什么額外的功效。
馬瑞找來小白只是為了晚上的捉奸計劃,聽到馬平安誤會不由皺眉苦笑,這不正經(jīng)的叔叔剛才一嗓子讓馬瑞坐實了采花淫賊的身份,如今有機會,馬瑞也想坑他一次。
“是!”小少爺頗為神秘地點點頭:“養(yǎng)啥補啥!”
原來如此!馬平安當場就信了,已經(jīng)琢磨策劃明天去哪找只鳥來養(yǎng)。
不過再看看馬瑞拎著那只斑斕小鳥離開,馬平安不由納悶起來,少爺那只鳥個頭也不算大,怎么個補法?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顏色!
怪不得自己不怎么受歡迎,烏漆麻黑和這七彩艷麗的放一塊比較,哪個受女人喜愛還不明顯嗎?
色彩艷麗的鳥不好找,難道染料不能替代嗎?馬平安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少爺,您這是要去哪?”一名家丁攔住往外走的馬瑞,小心陪笑問到。
“不是去祖宅大堂吃飯嗎?”馬瑞一臉驚異,難道辦喜宴不帶新郎?
“這個……后廚已經(jīng)備了菜品在您婚房,您得和新娘子一同用餐啊!”家丁也聽說了這位少爺?shù)膲雅e,挑挑眉毛笑吟吟:“交杯酒啊!”
馬瑞恍然大悟點點頭,怪不得楊史蓓備了蒙汗藥。酒水可以不喝,但新郎官晚飯只能在婚房吃,遲早都會被放倒啊!
于是新郎官拎著一個鳥籠,如赴戰(zhàn)場般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婚房。
一路上的老媽子和侍女們都羞著臉偷瞄這位新晉采花淫賊,或竊竊私語,或指指點點,有些還賣弄風騷地撩起開叉的裙袍,假意撣塵,實則露出大白腿,吸引淫賊的目光。
雖然同是淫賊,馬瑞與那些被浸豬籠的還是有點區(qū)別。像馬瑞這樣的富家小少爺,年輕多金又長得不賴,強調(diào)的是個“淫”字,而那些沒錢猥瑣的中年大叔就只能強調(diào)個“賊”字了,淫不是罪,賊才是。
馬瑞一路跟逃難似的鉆回自己庭院,此刻就剩幾個老媽子和侍女陪著新娘守在屋內(nèi),眼看新郎歸來,一個個故作神秘狀悄悄離開,把價值千金的春曉時刻留給一對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