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陽悻悻地摸摸鼻子，出門前還不忘差遣江善，“你倆最后走，要關燈哦～”

說罷，他單手攀著張知澤的肩，嘴里哼著小調(diào)，此刻的姿態(tài)宛如一個傲嬌小辣媳。

星光氤氳，夜幕飄渺如紗，四下一片昏黑，暖黃色的路燈柔和溫暖，燈光中緩緩走出兩道身影。

江善、于悅兩人剛往操場散完步，走走停停這會已經(jīng)到了寢室樓下。

兩個人就這么并排地走著，一時間都沒說話，氣氛靜謐安靜。

“我們很久沒這么走在一起了。”

于悅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微的顫抖，她說著眼神有些躲閃。

江善拉住她的手，神色中流露出幾分不可察覺的憐憫，“我們還會有很多話要說。”

于悅紅著眼眶搖頭，又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眼神里一閃而過的凄然藏的很好，不過還是讓江善看見了。

“你……”江善呢喃著，瞳孔猛地一沉。

她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發(fā)現(xiàn)她取而代之原主。她明明表現(xiàn)的那么自然，神情、動作也刻意模仿著原主。

就連原主的爸媽都只覺得她是轉(zhuǎn)了性，終于戰(zhàn)勝了病魔。

“我沒事。”于悅哽咽著，“眼睛進沙子了而已。”

江善感覺懷里一熱，被于悅一把抱住。

小姑娘個子不高，江善半低頭，剛好能看見她頭頂發(fā)間的小旋渦。

江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能干巴巴地杵著手臂。

她思考片刻，剛想要回抱過去，于悅正好脫離了懷抱。

小姑娘閃著淚花，眼眸一瞇：“哈哈哈哈，你又要洗衣服咯！”

“這是眼淚還是鼻涕？”江善低頭看她手指的方向，原來是她心口處的衣服被打濕了，范圍不大，也不小。

“都有！”于悅一臉真誠地道。

江善低垂著眼，心里仿佛被個無形的大石壓住。

NPC真的只是NPC嗎？

明明也是有溫度的，有感情，會哭會笑的。

落在于悅眼里，還以為她不高興了，忙不迭抹了把鼻涕：“我給你洗干凈，你別不開心！”

江善懇切地說道：“我很開心。”

這下子把于悅給整不會了，隨意找了個借口，先一步進了寢室。

獨自在寢室走廊上的江善，往圍欄上一趴。她握住拳頭，指甲陷進肉里，感到吃痛，她才松了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她尖下頜的臉有點發(fā)青。

06看著這樣的江善，有點陌生。

“系統(tǒng)提取到宿主情緒極為低落。宿主怎么了呀？需要系統(tǒng)為您排憂嗎？”

冰冷又溫和的機械音，這樣描述似乎有點矛盾，卻又極為合適。

“原本想先安穩(wěn)度過這陣子，能讓江安完全放下原主之前帶給他們的芥蒂，能乖乖的聽話，部署好公司。”

“我一開始就代入了外來者的身份，自詡聰明。把這個虛擬出來的，世界里的所有人都當做了NPC。”

“你說，在于悅看來，我是什么？是奪舍她朋友靈魂的外來者嗎？”

06聽著江善從意識端傳來的話，感覺宿主太深奧了，它不怎么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