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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騙了你,人是我殺的

我騙了你,人是我殺的

驀然回首,時光飛逝,讓人不知所措,我只好像個小孩一樣呆呆的望著那曾經的美好,努力回憶,感受著歲月過往的溫存,白駒過隙的光陰,卻在生命的每一個空隙不著痕跡地流淌,時光的流逝中,總有一些遙遠的氣息穿越時光的塵埃,閃爍到我們眼前,縈繞在我們心間。

媽媽曾經也是一個天真漂亮的小女孩,怕黑怕蟲會掉眼淚,笨手笨腳會被針扎到,卻溫暖了我,溫柔了歲月。爸爸曾經也是一個勇敢真誠的小男孩,天不怕地不怕,愛打打鬧鬧喜歡闖禍,卻罩住了我撐起了整個家,爸爸媽媽為了我變得世俗,但他們卻把這個世界最美好的給了我。我們都是在深夜里崩潰過的人,在無盡的追尋中,踏上人生的旅途準備出發。在我們曾堆砌起來的不羈里,總有什么藏在心靈最深處,像光一樣,照耀著我們前行。因為父母的愛,讓我們的肩上擔起了草長鶯飛和清風明月,使我們前行的路變得多姿多彩。

爸爸是一個老實敦厚的人,他黑黑的眼睛是一雙普通的大眼睛,眼中流露著堅韌和勇敢,別人爸爸的肚子是圓滾滾的,然而我爸爸的肚子是扁塌塌的,為了讓我過上幸福的生活,他付出了太多的代價。在我的記憶中,爸爸的手,是溫暖的。記得那是一個玉樹銀花的冬天,大雪紛飛,寒風刺骨,早上我背上書包去學校,那時太陽正在努力沖出云層,迎接黎明的曙光,路上夜色濃厚如腐爛的尸體上流出出來暗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了天與地。漆黑的路上,寂靜陰森,周圍陰風陣陣。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特別害怕,一個人走在漆黑的路上,心“撲通”直跳。我望著前方,眼前一片黑暗,路旁的小貓在尋找食物,塑料袋發出嘩嘩的聲音。還有那陰森的樹林,這時我真希望有一束光能照亮我前面的路。

我走著走著,忽然身后出現一束光,照亮了前面的路,我緊張的心慢慢的放松了,心頭的陰霾也在漸漸地消散,我的心像是在冬日里望見了暖陽,敞亮了不少。走了很久,終于到學校了,天邊露出魚肚白色的曙光,漸漸的越來越明了。忽然背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心想他會是誰呢?驚訝地轉過身,那熟悉的聲音原來是爸爸,他正微笑著注視著我。原來是爸爸一直在我身后給我光亮,讓我不再害怕。我一蹦三跳的跑到爸爸面前。他意味深長的說:“丫頭,以后的路還很長,路上也會有風沙和黑夜。你要相信黎明終將沖破黑暗,只要你勇敢的走下去就會看到曙光。”

隨著時間的推移,曾經那個蓋世英雄般的父親,蒼老了不少,面容也帶了幾分疲憊,他變得佝僂,變得矮小,變得不再那么強大。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那年春天,開學時,爸爸送我去車站,我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時,不見爸爸,我問媽媽:“爸爸呢?”媽媽用手指了指臥室,我慢慢的向臥室走去,想看看他在干什么?透過門縫我看到爸爸在哭,哭得很傷心,看著爸爸抽搐的身體,平時那么堅強的爸爸居然哭了,看到這一幕,我心里也酸酸的,很不是滋味,我假裝不知道,在門外面喊了聲:“爸出發了。”“知道了。”臥室里傳來爸爸低沉的聲音,我聽出來他是在假裝冷靜。我們到了車站,人潮擁擠。爸爸努力用他的身體為我擠出一點兒空間然后用他的大手緊緊攥著我的小手。生怕不小心,我會被人潮淹沒。抬頭看向遠處,陽光透過玻璃灑落一地,我的心暖洋洋的。

我上車時,父親握緊我的手,叮囑我,去到外面照顧好自己要堅強!他癡癡的望著我,像是要把我裝進他的眼睛。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見了父親的白發,平日里不太留意的,一向堅強而倔強的父親,不知什么時候起,他的頭竟已悄然爬滿了銀絲。父親的白發,就像是冬日里的濃霜,久久地沉淀在我的心,永遠是那么的辛酸,那般的凌亂。車子緩緩的開動,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更顯得蒼老、孤獨,后腦的那一縷縷白發,像是刀刻下的印跡一般,也深深的刻在我心中。那一縷縷的白發,描繪著歲月的滄桑與父親的艱辛。漸漸地父親離我越來越遠,變成一個句號。仿佛我再怎么努力,都追不上了。我終于像個傻瓜一樣,眼淚決堤了......

記憶中的那個車站,則讓我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感受到人生離別的無奈和傷感,讓少年的我第一次知道了人生遠不止相聚,在很多的時候,離別比相聚更長,只是我們每天無憂無慮,不知道每場相聚也是離別的開始。我們總是帶著厚重的行李和滿腔的勇氣,去迎接每一場相聚。后來的后來我們又是孤身一人,拖著沉甸甸的心行李轉到下一個未知的地方去。您的目光總是嚴厲,但更多的是愛護。原來您總是在用最平淡最樸素的方式表達你的愛。我依舊記得您日記里的的散文詩:“生活總有想唱又不能唱想說又不能說的時候,忍耐便是它的全部。”您向是一條河,流逝著歲月訴說著艱辛;您像是一座山挺拔的脊梁,觀望大地的芬芳;您像是一杯酒,醇厚沁心韻味綿長。

媽媽平時總是省吃儉用,但是對我卻很大方,總是把最好的給我。生活的重擔是她姣好的容顏,過早地添上了不少皺紋,但永遠不會改變的是,她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深深的母愛。媽媽從不放心我在冬天去學校時,獨自一人穿過小巷,總是站在家門口默默地看著我,一直走到大路上才進屋。每次不經意間回頭,總能在家門外的小橋上,看到媽媽瘦小的身影。每當這時我心里總是五味雜陳。時間是個風輪,永遠不知疲倦,它軋過留下斑駁的痕跡,讓我驚慌失措。現在的媽媽好像也不太懂什么情調了。隨著時光的流逝,媽媽每天必須面“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太實際的東西和太現實的東西,在以前的什么高雅什么情調面前顯得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擊。

我如今也是偶爾回家,每次回家都很害怕,害怕看到媽媽,如雪一樣的白發和長滿皺紋的臉,就像是時間的沙漏,面對正在蒼老的母親我是那樣的無力。坐在廚房的門檻上,看著廚房為我正在忙碌的母親,暖暖的陽光透過廚房玻璃縫隙,照在了母親身上,陽光拉長了母親瘦弱的身影,幾縷碎發貼在臉頰,看著她那為我佝僂的脊背和疲憊的神情,不經意間我潸然淚下,在陽光溫熱的照耀下,我呆住了,靜靜地想了很久。還向往依偎母親懷中的樣子,時光荏苒還沒記清開始,母親就已成為搖晃的影子。母親像是一條長長的路,無論我走到哪里,她都伴我延伸、順暢。那悠悠的牽掛,那哼哼的叮嚀,為我指點迷津護我一路安好,她像是燦爛的陽光,熾熱而光明,融化我內心的冰川呵護我幼小的心靈。

每次離開家,媽媽總是給我背包里裝滿水果,雞爪,豆干,臘腸,還有我最愛吃的包子,每次都給我把皮箱塞的鼓鼓的,有時我都沒辦法拿了,媽媽也非讓我帶上。每次大包小包是我的出行很不方便。因為這事,我還和媽媽吵過架,有一次我回學校時,她給帶了兩個剝好切開的柚子。我實在沒法拿,她非要我帶上,我們起了爭執,我說你看都滿了還怎么裝?她看著我滿滿的箱子,說給你提手里路上吃。我拗不過她,最后還是帶上了。走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出我是農村的孩子。有一段時間我很頹廢,在學校有很多的不順。新同學的陌生,學業的繁忙,和環境的變化,剛到新環境的我處處碰壁,面對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我內心像個瘋子一樣在呼喊、掙扎,不懂人情世故的我,面對人際關系時那樣的迷茫無助。每天都不被理解,感覺很累。

那天晚上我上完自習,因為和同學鬧了矛盾。我很早就回到了宿舍。我很難過,因為太在乎這段友誼。哭了好久,晚上睡覺時我頭疼欲裂整夜失眠,半夜我起床取了柜子里,媽媽給我帶的豆干。不知道是因為太餓,還是好久沒吃,我一口氣吃了好幾包。吃著吃著忽然眼淚像是決堤了一樣,順著臉頰滑落。那一刻我好想媽媽,我特別悔恨我當時扔掉的那個媽媽為我剝干凈切好的柚子。長大對于我承載了太多的付出和希望,當我意識到自己長成一個大姑娘的時候,遇到困難不再想著靠別人的力量去解決,而是希望能夠自己想辦法克服。時光讓我變得脆弱且堅強。雖雁過無痕,歲月無聲,白駒過隙的時光,在不著痕跡的流動,但那些瑣碎的溫暖,讓我感受到親情的溫暖,有了美好的情懷,是媽媽讓我歷盡千帆,眼中仍有光芒。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一年的春秋就這樣走過了,感受著生活中的花開花落。許多時候我們執著于夢想,以為遠方才風景,卻從不回頭,看看那默默守望著我們,期盼著我們的身影,轉眼間歲月就悄悄走掉了。當陽光灑向大地時,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媽媽疲倦的樣子,我多想捧起一縷陽光,溫暖她的世界。那被歲月侵蝕美麗依舊的容顏,寫滿無怨;那漸漸模糊溫暖依舊的目光,充滿愛戀;那粗糙勤勞的雙手,刻滿無悔。一晃十幾載,看著父母些許的白發,身體亦不如從前,惟有那愛憐的目光,依舊伴我出盼我歸。

夢總是突然醒的,就像泡沫一般,越吹越大最后啪地破滅。父母那瘦弱的身影,在時光的打磨下,漸漸的變成了一個黑點,消失在朦朧的晨曦中。在看過世界繁華的眼里,卻找不到半絲一毫父母年輕的樣子。在他們和藹慈祥的臉上,我卻清晰地看見了歲月的殘痕。

我路過山時,山不說話;我路過海時,海不說話。我拼命地追著時光,哭著說等一等,求你們別走,最后也沒能挽留。

上帝啊,我騙了你,人是我殺的......

倘若遠方真的有天堂,我希望那兒

春暖花開

草長鶯飛

愿他們平安喜樂,

免受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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