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樂把下午她和畢瑤之間的談話，和耳冬說了說。

跳過了耳冬沒有和她說的問畢瑤的那個問題，以及…畢瑤和木宣之間的故事。

“她哭得很難過么？”

這是耳冬在聽完之后，問她的第一句話。

古樂點點頭。

黑暗中，耳冬把整個腦袋埋進枕頭里，左右搖晃。

在發泄著什么，又在懊惱些什么。

“我覺得吧…”古樂和耳冬用氣息進行著對話，“我也說不來…”

古樂對耳冬和畢瑤的事情，有些話想對耳冬說，開口后，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隨后，也把腦袋埋進了枕頭里。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耳冬和古樂把深陷在枕頭里的腦袋抬起來。

“我好像沒有想過你和畢瑤說完之后，畢瑤會是這樣子的反應。”

“我也沒有料到。”

倆人靜默。

“嗯…一種很奇怪又有點復雜的感覺。就是那一種…把自己心里話說出來之后，松了一口氣，在聽到畢瑤的回應之后，心又揪在了一起，又想到潘易，胸口感覺悶悶的。”

“因為沒有想過畢瑤把你這個朋友，在認識不長的時間里，看的那么重要，對么？”

“有點超出想象。”

就像沒有料到畢瑤的反應，也沒有想過在畢瑤的心里，在這不長的時間里，她已經成為如此重要的朋友。

“我也沒有想到。”沒有想到畢瑤對朋友的珍惜，沒有想到畢瑤和木宣之間還有一段故事，“最開始的時候，幫著潘易和畢瑤在一起，潘易和畢瑤真的在一起之后，開始慢慢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畢瑤，糾結了很久之后，和畢瑤說出了心里話，然后被拒絕，知道畢瑤把你看成很要好的朋友，并且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但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你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耳冬…”古樂問了個不知道算不算愚蠢的問題，“還沒有喜歡特別久，應該還可以拔出來的吧？”

能不能放棄對畢瑤的喜歡，在古樂問這個問題之前，耳冬全然沒有去思考過。

不管是開始意識到她已經和自己的好兄弟在一起了，還是想假裝把畢瑤繼續當朋友而在倆人互動的某一個瞬間的刺激下，沖動的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被拒絕后的沉淪在被自己情緒包裹著的低落中，耳冬都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

“可能…大概等我找到下一個，就可以了吧…”

在校園這個小小社會里，沒有經歷過愛恨情仇跌宕起伏的年少里，在這一方世界里的橫沖直撞的沖動和勇氣，感受著喜歡和不喜歡之間的溫度，卻還未曾去思考過喜歡的深度。

耳冬的這個回答，讓古樂的腦海里，有了一個假設。

“那…不如在我和日辰里選一個唄～”

“不要！”

“為什么啊？”

“長得不夠好看。”

“你對我們，可以不用那么直接的。”

“朋友就是要有話直說。”

時間就這樣轉過了12點，宿管阿姨也進入了她的夢鄉。

耳冬和古樂從床上坐起來，靠著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