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誰家天下
- 朕之江山美好如畫
- 君不讓
- 2059字
- 2018-01-15 00:30:21
林相國依然笑咪咪道:“倘若陛下不頒下旨意,臣唯恐三省六部無人敢動那些奏折。”
畢夏聞言,心中惱怒,直接冷聲問道:“林相國現身居何職?”
“老臣得先帝垂青,現忝為本朝宰相,因門下省,尚書省令尚缺,故老臣可謂百官之首,不知陛下何有此問?”林相國一臉的傲然。
畢夏聽了臉皮抽搐,這老不死居然也會成為百官之首,沒好氣道:“既為百官之首,可有明令其職責?”
林相國再次一噎道:“陛下,按祖宗律例,臣自應盡心竭力輔國理政,然當今時局,恕老臣年老體弱,有心而無力,若陛下讓臣為難,臣唯有乞骸骨而已。”
畢夏的心底有一萬匹神獸在狂奔,真的是嗶了狗了,作為堂堂的朝庭宰相,居然是如此作派,先帝該有多瞎,才會挑上這么一位極品。心底里有個聲音在咆哮:趕緊的,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表現出來卻是擺擺手道:“相國言重了,奏折先放著吧,待朕過幾天再來處理就是。”說完專心的玩起了印章足球戰術陣型。
林相國告退后,畢夏才怔怔的發呆,外面是個什么樣的世道?
畢夏在這幾天里,深深的感到,皇權的威嚴已經是蕩然無存,太監掌權,無人敢言,百官無能,面對送到手上的批改奏折的權利卻寧可辭職不干,而畢夏他自己呢!就是一個名義上的傀儡,一個被推出來,頂替被他們殺掉的太子的可憐蟲。
這一對君臣,因為他們沒有擔當的勇氣,或者說他們也不具備擔當的資格,畢夏所作的一點點改變就這無疾而終。
深感無力的畢夏只能祈盼另一方面的突破,于是帶人再次光臨北較場,讓他欣慰的是,足球場被開辟出三個來,很多禁軍在場上馳騁,可能是云天放的際遇給了他們動力,又或是足球的魅力所在。
畢夏在當天午后,再次組織了三場比賽,勝者同樣的賜宴,這次沒了蹴鞠隊這樣的技術流,場面充滿了軍人的野性與鐵血,同時還展現出紀律及組織性。
再次挑了三名隊員,讓他們明天去云天放那里報到,這下禁軍們的熱情更加的高漲,因為這讓他們看到了一步登天的捷徑,他們可不會知道畢夏的困境,作為一個小兵,能得到皇帝的賞識就是他們的榮幸,可不管這個皇帝是傀儡還是一個無能的替代者。
碰巧的是,在回紫辰殿的途中,遇到了羅公公一行,他們依然在運送著一箱箱的物品,打過招呼后隨意的告別,只是楊公公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畢夏之所以注意到是因為楊公公正在勸告他,這兩天晚膳的花費已然比得上過去的一個月。
畢夏很驚訝,在他認為,作為一個龐大帝國的皇帝,而不是地方上的小領主,他的管家居然會為了兩頓飯而讓他節儉,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這該是貧窮到了何種程度的國家,才會連一個皇帝的起居都成問題,要知道,他還沒三宮六院,建阿房宮,修萬里長城,挖大運河,僅僅只是請班人吃了兩餐飯。
正想問楊公公內庫的情況,剛好看到羅公公一行,待看到楊公公臉色難看,就轉口問:“羅公公一行辦的什么差?”
“籌錢。”楊公公聲音低沉的回道。
畢夏火了,高聲道:“至于嗎?朕才賜宴幾回?”
楊公公啞然道:“陛下誤會,是為先帝大行而籌的錢。”
畢夏無語了,籌錢居然是為了葬先帝,這是要賣家當呢。不過事關先人,只好略作關心的問:“要籌多少?”
楊公公思索一會才道:“秦公公之前批示八十萬兩銀子,尚差三十萬兩。如今籌到多少老奴不知。”
“哦,怪不得呢,朕都碰到羅公公兩回了,上次的箱子可比這次的多,原來如此。”畢夏正在奇怪,不都說皇宮里的寶貝值錢嗎?隨便一件小東西都成千上萬兩,按說湊個幾十萬兩應該不難吧!怎么看羅公公的架勢卻恨不得要把皇宮搬空一樣。
卻看到楊公公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如此過了幾天,秦公公依然還沒回來,畢夏倒是給云天放挑了三十人,也沒讓他們做什么,只是天天讓他們自己訓練,玩球。順便也把足球比賽的規則再拋出來一些,像裁判,點球,紅黃牌之類的。
林相國又來了一回,說奏折積壓太多,很多衙門都在催促,要么下明旨讓中書省處理,要么皇帝自己搞定。
畢夏只得推說身體微恙,待幾日后再說。
林相國卻十分不給面子的道:“為何老臣卻聽聞陛下日日流連北較場,為一種新出的叫什么足球的娛樂癡迷?”
畢夏有點微惱,道:“相國從何得知?”
“呵呵,陛下莫非欺臣年邁,耳目不明?如今京城里談論最多的便是此項娛樂,組建球隊進行比賽,老臣家里便有三支球隊。如今的禁軍十六衛更是人人爭先。老臣還知道此項目為陛下所創,既有如此心思,何不專心朝政?以至于奏折堆積如山。”
畢夏還是那句:“無妨,待朕忙過幾日便可。”他不相信這個老狐貍會不知道秦公公這幾天不在,他來無非是想讓畢夏下旨,拖畢夏下水,為他背書而已,想要權又怕承擔秦公公的怒火,畢夏都不知道如何去評價他了。
果然林相國也沒有逼得太緊,只說了過幾天再來拜見便告退離去。
回到紫辰殿,畢夏一面欣慰足球的蓬勃發展,一面又在惆悵自己的遭遇,一個人待在書房里,直到楊公公尋來勸他休息,他才回過神來,幽幽的道:“楊公公,你說這到底是誰的天下。”
楊公公聞言一愣,恭敬地說:“自然是陛下的天下。”
畢夏呵呵一笑道:“誰才是陛下?”
楊公公也笑了,“陛下,自然是您就是陛下。”
畢夏再問:“誰又把朕當陛下?”
楊公公笑聲一凝,小祖宗這是要鬧那樣,你不睡覺,老奴可得睡了,但還是小心亦亦的回道:“陛下就是陛下,何須別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