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深陷
- 我與貍奴暖
- 妖苓
- 6378字
- 2021-10-04 11:17:14
從敵人套出來的話里,寂訝玲等人得到了一些極為利己的消息,在這片孤島上還設有一道狩獵者的秘密基地,那里有足夠的糧食和馬匹,而且最主要的,這個基地連接著南之境的出口,只要能攻陷,整個被困在這里的人都有希望活著出去。
寂訝玲的目的很簡單,先前那一仗打的敵人猝不及防,如今必然元氣大傷,現在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最佳時間。
在敵人還沒有發現暴動之前,率先掌控局勢,先發制人,充分利用手上僅剩的資源,直搗黃龍。
有了活口的引路,寂訝玲一行人整頓了一下人數,留下了幾人看守陣地以免全軍覆沒,而后便迅速趁耀月還未退卻之前沿著一條山路一直向西前行。
基地極為隱秘,已近薄日漸起,眾人兜兜轉轉大約行了數十里的路,在山重疊嶂后,穿過了一道極闊的峽谷
原本應該漸露曙光的天空此時卻暗了下去,天空中還隱隱響起了沉重的響雷聲。
石天提著活口在最前面帶路,寂訝玲發現一行人居然又回到了先前做過記號的路上。
謝子虛也看出了端倪,很有可能他們在這個地方迷了方向,示意眾人停下。
“不想活了是嘛,敢玩老子,說到底怎么出去!”
那個活口卻再也不肯往前走了嚇的瑟瑟發抖,涕淚橫流“我真的不知道,,,這里原本是條花海的...”
果然有蹊蹺,看來他們誤打誤撞的被帶進了一個迷陣之中,寂訝玲見活口臉上惶恐不安,懷疑這道迷陣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
石天試著將力氣聚集右手,欲要打破屏障般,但打中卻沒有任何反應,像是一個無底洞將靈氣全部吞噬。
石天皺起了眉頭,不再做無用功,返回到寂訝玲身邊“我的攻擊似乎會被什么東西吞噬。”
攻擊對它沒有用?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寂訝玲心中扶額,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探查四周后俯下身,卻發現腳下土質松軟,連著鞋底都被不明的液體粘上了。
寂訝玲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皺眉,“不對勁...”
謝子虛也察覺出了端倪,念隨心動卻不含糊,手中幻出一柄細長的三尺窄刃,猛的擲力將劍身插陷入土三分。
正當寂訝玲似乎想到了什么頭緒時,卻聽見耳邊轟隆聲愈演愈烈,而后不一會兒腳下就開始劇烈的震動,猶如地震般四面坍陷。
“見鬼了不成?這地怎么突然裂開了。”
眾人設力想要在平地站住腳跟,卻哪知腳下地面如翻江倒海,差些將一行人甩上空中。
忽然,嗚咽哀鳴聲響也隨著不停,震耳欲聾,差些要將人的耳膜震碎。地面地下也因此被徹底翻倒了過來,逐漸露出地底下深埋的白骨。
無數的骷髏頭遍地散落,埋沒于此的上古冤魂不知沉睡了多少年,如今被人打擾一一蘇醒,似乎因為有了活物的吸引而顯的極具暴躁。
少些人被大開而出現的地裂大坑而吞噬,直直滾進了類似于濃漿般的泥潭里,少許被命運之神眷顧的倒霉鬼被腥臭的血尸味熏的頭昏目眩,整個人都粘上了黏膩的濃稠狀物質。
眾人驚魂未定,卻見深陷泥潭的幾人面目恐怖,身上衣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銷蝕溶解,連同粘液所觸及的皮膚也跟著一起遭殃!
深坑中的莫名稠狀物竟然有著強烈的腐蝕性,幾人才不過彈指間便膚及內臟,消逝成粉骨骷髏。
寂訝玲順勢抓住巖壁上一道固體保持平衡,越看越不對勁,眼看石天正困在地溝邊緣,立馬暴呵道“石天!退開,那是怪物的胃水!”
此言一出,石天乍驚,身陷其中不得脫困,正是險時,卻見一只手掌及時落下,攜帶一手好本領,一手攀附住垂落而下的藤蔓,提著石天便沿著周邊石壁退了出去。
救場的人正是離石天最近的謝子虛,兩人借著周邊不少橫出的依附固體而穩住了身形。
謝子虛看著偏下方的泥漿滾滾,有些不解其意“寂兄弟何意?”
寂訝玲皺著眉頭,再探查了眼四周,確信了自己的想法“你們不覺得,這空曠的洞穴模樣,很像生物的內腹么。”
“我們應該,闖進別人的肚子里了。”
!!!真是走了狗s運。
也只有這般說的通,先前的峽岸為口,洞穴為腹,地陷為胃,垂藤為腸!而地底下的那些個白骨骷髏,便是這個巨大胃口的怪物,所吞食后留下的遺骸。
天知道這玩意兒活了多久。
眾人一臉的難以置信,后背冷汗凜凜,他們如何知道,世間竟會有如此龐大的生靈,沉睡許久與孤島化為一體,張口便是一座峽岸,腹內堪比小世界內有乾坤,底下腹中所吞食的生靈更是數不計數,莫不成,他們也要化作這血水里一具慘死的尸骨嗎?
謝子虛思索片刻,臉色頗為凝重的道“此獸應為吞金獸,上古年間為魔主琰丑的坐騎,張口吞卻一座城池,與魔主征戰四方,鐵騎之下死傷無數生靈,后來枯榮一戰,仙家四位長老合力設局,將此獸射殺與此,不曾想,竟還存活在此間。”
謝子虛出言道出了往日已經被時間埋沒的塵封舊事,眾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現在單是字面談來,仍要叫聞者聞風喪膽,見者膽戰心驚。
究竟是輝煌,英杰輩出的時代,無數先輩為此拋卻頭顱,撒下熱血,為后世留下經久不敗的向往傳奇,多少讓后入對其產生強烈的敬畏之心。
......狗屎叭你們
寂訝玲可沒有閑情去欣賞什么豪情壯志,她只知道再不想辦法就要這么窩囊的死在哪只不明生物胃里了,得想辦法出去!
既然都說了是四大老前輩合力設局在此,即便是上古的生物,也不該有當年強橫的實力,若是茍延殘喘,還有一息尚存,就應該還能搏上一搏。
寂訝玲這般想著,突然想起謝子虛手中那把長劍,道“謝子虛,你那柄長劍,是不是對它有一定壓制!”不然也不會一劍下去就有那么大的反應。
謝子虛聞言,立馬知曉寂訝玲的意圖,揮手便是幾道劍刃,直直的劈在了那些暗紅色的藤條之上。所到之處皆如同灼燒過的巖漿般冒其滾滾熱氣,而后消散,果真有用,眾人見狀,紛紛抽出武器對其周邊發動大小不一的進攻,但是顯然成效不大。
寂訝玲也不閑著,憑借著敏捷的身法迅速將斬斷的纏繞在一起,欲要將內臟一舉給她搗爛。
哪知生靈似乎注意到了寂訝玲的舉動,有意識的阻止寂訝玲的行動,數道怨靈凝聚成一道黑霧,化作生靈身前的影像朝寂訝玲發起了攻擊。
那是一道豺狼的殘識,生前窮兇極惡在林間稱霸一方,可惜一朝暗算被吞食腹中。但此時極致的速度給予了他強大的壓迫感,伸展開近三丈長的身形便伺機捕食般撲了上去。
寂訝玲不敢掉以輕心,在前爪臨近身前時才堪堪一避,暴退開數十米之外,數千斤之重的氣力壓的差些讓寂訝玲喘不過氣。
“好強悍的力度。”這速度也堪稱極致,兩者實力懸殊,根本難以抵抗,迎面而來的殺戮氣息幾乎如實質般碾壓著她身體的骨髓。
那匹獵豹如同人般露出一道猙獰的笑意,也不急著要將獵物碾死,而是要慢慢戲耍,等玩夠了再一掌結束對方的。
寂訝玲心神緊繃,面對比她強大的敵人只能依靠智取,既然是幻化出來的,那么必然,也有最為致命的弱點。
前者再次攜勢撲來,寂訝玲知道留不得后路,借助著身體的靈敏體表依附的護甲自動為她抵了一掌,盡管已經為她削下了大半的力量,但力道的余波竟還將她震飛至數米外,在胃池邊才堪堪停下。
寂訝玲衣角稍沾了些,便被侵蝕出一個大洞。寂訝玲看著自己大腿側春光乍泄,微微挑了挑眉。
“你似乎很讓我著迷。”
黑影低低的說了句讓人疑惑的話,寂訝玲聽后眼眸冷冽至極,眼中竟然莫名的浮現出一道全黑不留眼白的墨瞳。
可能是由于前世的緣故,怨靈對寂訝玲可不止生起了一點興趣。
凡為靈長者,皆以吞食同類強化己身。
“讓我們融為一體叭,我將會是你唯一的主人...”
黑影四散而來,圈住寂訝玲的周身,如章魚的觸手般向寂訝玲靠近,寂訝玲身處混沌,完全看不清任何東西,可正是因為如此,寂訝玲所有的靈識都展開到極致,甚至連最細微的變動她都能輕易感知的到。
謝子虛處變不驚,手中銀劍通體森寒,劍氣逼人,凡是所觸及之地,皆化作虛無。
謝子虛揮劍斬開了身前的一尺牢籠,卻差些被遠處襲來的強大沖擊力掀翻。
謝子虛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輕咳了幾聲,掩面遮目,只見寂訝玲周身被濃濃黑霧包裹在其中,就要將人吞噬,而此時整個洞府內全亂作一團,靈力緒亂,居然在源源不斷的暴漲,靈念與怨氣融合碰撞,差些將時空扭曲了過來。
寂訝玲靜靜的漂浮在空中,怨靈所聚成的黑霧卻在不斷的擴大,如實物般依附在她身側,逐漸形成了一個人體大小的蠶繭。
那些由怨念聚集成的絲絲蠶線如同被指引穿透過寂訝玲的身體,從遠處看,就好像寂訝玲變成了提線木偶與之捆綁在了一起。
寂訝玲是清醒的,當怨靈欲要突破她體表強行控制心智時,心中所深埋的強大噬血殺伐之意像是被觸發,與之形成了一股鮮明的對流,在體內不斷碰撞,試著掌控主權。
當殺意與怨靈交錯,巨大的能力波及血管,所有血液開始沸騰逆轉,好似要將寂訝玲整個人撕裂一般。
寂訝玲忍受著皮肉上的折磨,身體開始不斷冒出血水,染紅了寂訝玲的身子,腦海中響起的聲音不斷的誘惑著她“把身體交給我....我會是你唯一的主人...”
“要我的命?誰也不能!”
寂訝玲守著心中最后一絲清明,迅速劃破手心,以魂為祭,以血為媒在身前劃出一道敕令,雙掌不斷變化著結印的動作,隨著每一次的落筆,身前便多上一道血紅的囚牢。
寂訝玲身上的戾氣越發凝實,以身化囚,鎖死了身前三尺之地,她此時以退為守,既鎖死了自身的退路,也困守了怨靈的匯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怨靈這時似乎才明白自己惹上了硬茬,所接觸到的領域黑霧便如同困獸之斗,剎那化作煙霧消散,不僅如此,那道戾氣反而如同貪得無厭的貔貅,竟開始反吞噬起怨靈的怨念。
怨靈開始分散能力想要逃出去,但寂訝玲怎能如了它的意,牢籠越發穩固,勢要做案上執刀人。
“想逃?”寂訝玲疼的齜牙咧嘴,心底卻是扯出一道冷笑,真當我白活了一世么。
天地間此刻劇變,波濤暗涌,看不見的能量匯聚成流沖著寂訝玲源源不斷的涌去,如同一道泉眼,將所有利己的靈力皆收為己用。
寂訝玲體內能量暴走發髻披散,眼眸已然血紅,周身籠罩在及重的戾氣之內,如同入魔,整個人陷入癲狂。所處三丈身內的領域,草木皆被夷為粉末。
眾人開始恐慌,此時洞里最具有危險性的人變成了寂訝玲。生怕他失了心智上來就是團滅他們。
謝子虛也沒見過這種情況,石天最是耐不住性子就是莽撞上去。多虧謝子虛攔著,冷聲道“回來,他還不至于迷失心智!”
寂訝玲站在原地,如同入魔,機械的歪了歪頭,眼睛漠視著一行形色慌張的眾人,還未有動作,數道滕蔓突然趁其不備發動攻勢,將寂訝玲四肢猛然釘在腹腔之上。
應該是吞天獸意識到了嚴重性,將矛頭對向了場內正處于暴走的最有威脅性的人。
寂訝玲眼中毫無波瀾,右手輕輕喚動,深埋在白骨之下的東西卻似聽到了召喚有了動靜,一截斷的只剩下刀身沒刀柄的殘劍似有靈性般的落到寂訝玲手中。
只見刷刷兩下,堪比頭顱粗大的滕蔓應聲而斷。
謝子虛看的清清楚楚,眼中驚疑之色明滅不定,“居然是御魂劍..可惜破敗成這般模樣了.....”
石天離的及近,聽的清清楚楚,心中似泛起了滔天巨浪。
他聽到了什么,什么兵器能隨便就叫御魂嘛。
“您說的可是,...上古遺留下來的那柄御百鬼,封神魂的御魂劍?”
那個名字可是上古七大圣器之中的,,,御魂劍!?他竟在有生之年看見祖老一輩癡迷追尋的神兵!雖然是把破的。
謝子虛見身旁人激動不已,撇了撇嘴,順便科普了一下“不過是劍矢封天逸手上用過斬殺此獸的一柄佩劍罷了,如今埋沒已久,早就失了劍靈,算不得神兵了。”
不是你那是什么語氣,當著人家晚輩的面說前輩的壞話,石天心里聽著不是滋味,但是也只能承認。
這柄劍經過滄海桑田,風燭殘年,又失了劍心,早就成為一品凡器了。
謝子虛瞇著眼睛并不見喜色,輕飄飄的道“即便是當年斬過妖魔的仙品又如何,劍與主契,少時成名都要歸咎于器主的心性,若是無名之輩,取出來也是做無用功。”
謝子虛并不看好寂訝玲,所有的靈品劍器都會與主人有著契約,一旦主人離世,便會自動封劍,直至成為一把廢鐵。
在眾人眼里,寂訝玲手上拎著的就是一把破銅爛鐵,衣裳又破破爛爛的,活像個拾乞的小乞丐。
但此時的吞天獸卻敏感的察覺到令他恐懼的氣息,是那柄劍原有的主人回來了嗎,不,在它的映象里劍的主人應該與劍永遠沉睡在此地,那是誰,是誰又將那股討厭的味道帶進來了。
在眾人不解的注視下,吞天獸顯然變的越發暴躁了,整個洞穴地動山搖,無數怨靈扭曲著面孔,聚成了一個巨大的骷髏頭,那具骷髏頭龜身蛇頭,像極了地球古代玄武的模樣。
“卑劣的道士,你就該隨那些冥頑不靈的無知者一起墜入地獄。”
骷髏頭咿呀咿呀的上下合動著顎骨吞吐著氣息,在見到寂訝玲時,劍身熟悉的氣息讓它恍惚認成了當年的敵人。
沉睡百年之久的它似乎也忘記了,當年的腥風血雨仿佛才發生在昨日。它隨主人征戰四方,披靡無敵,與天地爭高下,與神魔同衣袍。
寂訝玲仍舊不為所動,此時的她又不是自己了,在她的腦海里,被迫的上演著一幕幕的歷史輪廓。
她透過時光仿若瞧見了當年執劍弒魂的劍士。
一招一式皆無解,一刀一劍存浩然正氣,忘的是舍生取義,意破三岳海,身銷萬古存的凜然決絕。
寂訝玲置身于曾消散于天地間的斷壁殘垣的戰場,血海翻涌不止,仿若一刀一劍,一步一痕都刻在了荒蕪的亙古之上,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最為真實的經歷。
寂訝玲遙遙見那道磅礴氣勢如天壑,落在一單薄孤影上,那身影落在荒蕪無垠的地界,灰蒙蒙的成了唯一的光。
寂訝玲頂著泰山重的壓迫,卻見那人投來一眼,隔過光年,隔過距離與寂訝玲對視一眼。
寂訝玲捫心自問“為何是我。”
她身前殺虐不斷,死后也不得安生,此時她亦算不得什么正派人物,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利己所為,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神也會憐憫殺戮的信徒么。
還是她們本身也不過是善與惡的浮屠。
但那人沒有回答他,就像聲音時隔,遠在光年,他只微微點頭,便將一切言語,落在不言中。
寂訝玲知道,這是劍的主人給自己的試煉,如若無法通過原主的認可,劍也無法為之所用。
寂訝玲仿佛被千斤重擔壓頂,身體被強大的劍識狠狠蹂躪,劍主身前的片支記憶傳輸進腦海中,寂訝玲有苦難言,意識越發混沌,直至瀕臨崩潰,巨大的精神力不斷沖擊著她的頭顱,她已經意識到再這么下去只能被劍識生生煉化,牙齦滲出血跡,心間不甘的怒吼道
“既擇新主,還不臣服!”
正是此時,卻有變故,一道淺綠色的氣息及時出現,迅速分散成數道絲線,細嫩的流向各個受損的經脈,如綿綿春雨般的滋潤,乍時便令寂訝玲心神一震,再次強撐著渙散的神識,催動體內戾氣越發強盛,竟將殘有的劍識強勢鎮壓,奪回了身體的主權。劍身似乎感知到了原主對于寂訝玲的認可,收斂所有暴虐的靈力,乖乖回到了寂訝玲的手中。
知其馴服,寂訝玲體內靈氣暴走,披頭散發,睜開眼眸之時,眸中一紅一墨瞳,神情如神明審判般的炙熱,原就一張白凈素臉,沾了血色,生的越發妖異。
“我欲何為,誰人敢攔我!”
像是原主對于邪惡的宣戰,寂訝玲手中斷劍遙遙一指,如同早已熟悉劍勢,落下數道劍輝時卻毫無聲響,直至吞天獸魂識驚恐至極,半個身子直直的劈成了兩半,才方知百年前的一斬不是夢境,原是自己身銷境亡,一場不甘心的怨念罷了。
寂訝玲這一斬,將整個洞府的靈氣都攪的緒亂,一些靈力淺薄的弟子直接被震暈過去,連著謝子虛尚覺胸悶氣短,卻不知局內黑霧之中發生了什么事。
寂訝玲首當其沖,身在其中實打實的不好受,身體受得劍身的余威差些將內臟震的四分五裂,喉間一甜,差些咳出血來。
這具破身體怎么這么不經折騰。
寂訝玲強忍痛意,將血水混了往回咽,神色癲狂,聚開天辟地之勢,再次舉劍向天斬去。
劍色如銀散,睜眼已是天。
頭頂之上的凝塊開始墜落,開始崩陷,裂開數道蜘蛛網般的裂痕,但顯然還不夠,寂訝玲接著又是幾道劍輝劈去,果然,只見血塊與內臟承受不住,竟破開了一個大窟窿,幾道天色緩緩罩了進來,毫無吝嗇的投落,指引著一行人前行的方向。
寂訝玲做完這一切,眼中顏色已經恢復正常,但是體內嚴重的傷勢卻不得不讓她倚劍撐地。
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變故也一同降臨,迷境破碎,影逝成沙,經過剛才那一道削山的力道,早就殘舊不堪的古戰道,再是經不起摧殘生生陷了下去,眾人和著泥沙碎石一起失去重心往下墜,還沒搞清楚,洞內情況便如同眨眼千年般,崩然瓦解,所有的東西都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也正是因為如此,掩埋數百年的遠古戰場終于以意外的形式出現在眾人眼中。一道斷崖似的地貌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謝子虛將石天送出洞府,再回頭已是來不及。
“寂兄弟,,,危險!....”
寂訝玲聽到謝子虛的呼喚,意識已經逐漸進入昏迷,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深陷危險之中,斷崖再是無力支撐,沿邊塌陷,寂訝玲知自己該有一劫,沒了力氣,身體直直的倒下深不見底的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