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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局亂

  • 我與貍奴暖
  • 妖苓
  • 4900字
  • 2021-02-26 18:08:02

洛天依面無表情的收劍,終是松懈了那根緊繃的神經,被身邊石天順勢接住,直接昏了過去。

此時那道鬼魅般的身影突然閃現在石天身后,石天下意識想要抬手攻向來人正面,卻被人直接扣死雙腕卸了力道,只聽的一道一貫冷冽淡漠的聲音在身前響起“是我,還有強者在暗處,打不了撤!”

腳下踩的那道傳送門已經到了極限,再支撐不住終是合上了最后一道冷冷清清的光色,將石天一干人與外隔絕,直接送回了原先所設定的地方。

寂訝玲整理著身上破開的倆道衣角口子,收攏了剛才那股子叫人看著心寒的沉重與冷漠,又換上一副嘴角稍挑的痞子笑意,向秋生打了個響指,對石天挑眉示意道“幸虧等了我一等,不然這一耽擱可差些趕不上順風車了。”

石天忍不住上下看了寂訝玲幾眼,按住表面欲要表現的愕然神色,強行將話題拐了個彎“你是說,剛才不止我們幾個人在?”

寂訝玲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個人似乎一直都在,但是卻沒有出手的意思,分不出是敵是友,我還猜不出他的意圖。”寂訝玲稍微頓了頓,她還想說:而且在我們走后,祁林似乎并沒有死透。

她確實瞧見了祁林被削成人棍氣血全失已經沒了生命力,但是她剛才那回頭一撇顯然不可能是看錯了,祁林死后那雙眼還明晃晃的睜著,正在用怨毒的眼光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那一定不是錯覺。

寂訝玲暗自捏了捏手間結疤的血痕,低垂的眼中漠然的劃過一道森然之色: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寂訝玲等人一個不少的回來營地時,周邊此時已經稀稀疏疏的站了好些個人,都以隱晦的目光查探這個似乎經歷一劫的小隊。

山腳空地上搭建了數座大小不一的白色帳篷,借著片刻的安寧給人給予撫慰。

夜色寂靜,連風聲都不敢叨擾,皎潔的月光詭異的透過樹蔭,投下斑駁的亮光。

倚靠在樹蔭后的寂訝玲閉著眼,臉色被月光映的生冷,本就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少了血色后更是有了幾分滲人的寒氣。

她此時生命氣息放的極低,掩在窄袖下的手臂有些不住的發著顫,也不知是上次病情的緣故,留下了禍根,雖說能有控制這具身體的權利,但終究身子骨太弱,受不了她這般折騰。

她生來不詳,生前不與親共,死后怨鬼纏身,如今便是重生到這個世界,命運也沒能放過她。

黑色的血水破開猙獰的傷痕,順著青筋的脈淌下手掌,落在盈盈盎然的綠葉上,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使得寂訝玲又有了片刻的恍惚。

不知是不是對血液的敏感,像是有著獨特的吸引,秋生靜悄悄的蹲在了寂訝玲的身旁,一雙空洞的眸子盯著淌血的手。

寂訝玲閉著眼,她感受到了身旁人的存在,只是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有些厭世般的不愿搭理。

秋生四肢僵硬的如同被驅動的傀儡,才襯的一雙黝黑的過于深邃的眼睛生在一副洋娃娃般的面孔顯的極其詭異。

秋生暗低低的垂下笨拙的腦袋,湊近了去聞她的氣味,像是貓嗅薔薇般分清她的氣息。

寂訝玲有些不大自然的皺了眉頭,她此時雖然對秋生有提防之心,但是心里卻有股道不明的認知,秋生傷不了她。

此時樹蔭正濃,施虐的冷風帶著濃重的潮濕席卷而來,秋生在寂訝玲身前一寸一寸的抬起手掌,盯著傷口的眸子越發明亮,在盈盈暗色中,竟然詭異的閃現出一道清幽色的瞳光。

時間在此刻仿若慢動作般,連呼吸都顯的清晰可見,心跳尋常往復的頻率也被放大般的緩慢搏動。

撲通....撲通...

秋生無聲的凝望,與寂訝玲眼眸重疊,仿佛就在與寂訝玲述說著往事,甚至像是在低聲的輕撫。

有液體從秋生抬起的手指間流動,那顏色不似正常人的深墨綠血滴子,緩慢的跌落,與焦黑如碳的傷口融合,濺入膚質,沒入骨髓。

血液帶著強大的生命氣息,與柔和的活力滋潤著所到之處,更迭內患,洗滌魔障。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眨眼之間便愈合,只剩下淺色的幾道疤痕,如果寂訝玲有清晰的思緒,她一定會驚嘆于這驚人的契機。

可惜,這一晚的記憶,寂訝玲沒有絲毫印象,她醒來后只覺得神清氣爽,將傷口歸結于自身修復能力強悍,身旁還睡著長時間打不起精神的小家伙。

。。。。

帳內的氣氛過于僵硬,還是石天最先開口“洛兄弟,你也知道,這已經不是關乎個人恩怨的事了,如果你不將事情的原委說個明白,我們所有人,都可能會死在這。”

洛天依撐著半殘的身子,膚色在此時顯得尤其白凈,活像個體弱多病的書生,低垂的眸子晦暗不明,似乎還在思量猶豫。

半響,才聽的洛天依幽幽的吐出幾個字

“禁忌之源。”

“當世間最美的花綻開,造物主將救贖他的子民。”

石天的表情有瞬間的不自然,洛天依看到他面部隱晦的恐懼,扯開嘴頗為不屑的笑了笑“相信同為五境的獨傳嫡子,你不會不知道靈源之匙的存在。”

寂訝玲眉頭挑了挑,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當年的枯榮一役,死傷了無數仙門百家,無非就是那件足以令天下人瘋狂的寶藏,被人公之于眾。”

“嗜血蝶這種異變的妖物曾生活在那片禁忌之地,我也只不過是在族中的卷宗內看過一次,雖有破解之法,但是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敢擅自行動。若如將那群嗜血魔物引來,我們將全軍覆沒。”

面對石天頗為不留情面的呵斥,洛天依又是一計冷笑,“石天,你就沒有私心么,那可是令上一輩人奉之為神的東西,人心都是貪婪的。”

一時間,小空間內的氣氛又僵到了谷底,寂訝玲示意先冷靜一下,石天冷哼一聲,“曾與魔族勾結的門派,誰知干過什么齷齪的事。”

“你住口!”洛天依被這一激,顯然氣急,奈何身子實在使不出力氣,硬是咳出一口淤血來。

石天見此面部表情才有些松動,見自己目的已經達成,與寂訝玲點了頭,掀開白簾出去了。

時間靜了好一會兒,洛天依才緩過來,倚著簡陋的木桿微微喘息著,見寂訝玲還在那站著,臉色莫名變幻了一會兒,而后才見他語氣不算熱烈的道

“你雖救了我一命,但有些事情,你還是別問的好。”洛天依面無表情,多少有些不愿搭話

我要問了也要你愿意說不是。寂訝玲心中過了一遍剛才的信息,問

“祁林與你是舊相識?”

“......是,先前他易了容,我還不曾認出來,他乃是我谷中弟子。奈何卻墜入魔道,與我宗門結下血海深仇。”

“所以,現在是已經有魔宗的人混進來了?”

“我不確定。”洛天依怔了一下,正色道,“鳳棲山下有禁制,魔族中人不可入內,這種可能性不大。”

“那如果沒有禁制呢。”

“什么意思?”洛天依一時間沒有理解其中意思。

寂訝玲撐著下巴,“假設我們傳送的地方并不屬于鳳棲來兮的地界管轄之內,而是一個類似于古戰場投影的荒島嶼之上,是不是只要通過某種傳輸方式,就能到達這里。”

“怎么可能這般荒謬!”

“別急,我也只不過是猜測而已,先前石天擊敗暴地蛆的時候我就曾問過他這個問題,如果要做出并且維持這般規模的傀儡,我們這個境界的人怕是還沒接觸到那個地步叭,但是投影不一樣,你知道海市蜃樓么。”

寂訝玲說的一本正經,但見洛天依面露疑惑,似乎根本不懂在說什么,寂訝玲探了口氣,覺得自己的組織能力不大行,只能繼續說“也就是反面鏡像,某片真實存在的區域在指定范圍內進行了投射,就造成了我們現在所處的假象鏡面。”

“不對,”洛天依試著理解并進行辯解“嗜血蝶是真實存在的,這不符合你的推斷。”

“我忘了告訴你,如果需要造成鏡面投像,那么必須要本物體在一定距離內才能形成,也就是說,真實的南荒之境,可能就在我們現在所還未觸及的區域。”

“你可以再大膽的想想,噬血蝶只在曾經的禁忌之源出現過,那么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可能就在禁忌之源的反面鏡像之中!”

!!!

“為什么。”洛天依被這番言論震驚的說不出話,他實在是平生少見這般大膽狂徒。究竟是何方高人調教出來的弟子,心智竟與常人不同。洛天依有些無力的挫敗感,“你明明計謀手段都要高我等一籌,為什么卻要裝作先前那般的傻子,把我們所有人都騙過去了。”

寂訝玲頓了一下,心想哦豁,一時裝逼,把自己給霍霍沒了,他有些尷尬的摸摸發涼的鼻梁,裝作推脫,“這,當然不是我想到的,石天早就意識到了,只是被我先說出來了而已。”

“寂兄弟,摸良心說,我可從來沒有過這么大膽荒謬的想法。”石天掀簾而入,一臉無辜的反駁。

呃,打臉這么快嘛。

寂訝玲臉不紅心不跳,臉皮頗厚,裝出無奈的模樣一攤手掌“沒辦法啊,之前惹上了個大麻煩,我這人太惜命,又不知道你們的底細,萬一是細作暗地里捅我刀子怎么辦。”

“可以你的身法手段,我們這一行人中恐怕也沒有幾個是你的對手吧。”

“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底牌....”寂訝玲一不小心把誹腹之語說了出來,倒將原先僵硬的氣氛蹦然瓦解。兩人都頗為不厚道的小聲笑了出來。

的確,像這般險惡之地,要是說沒什么保命的技能,誰信啊,能進入南荒之境的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如果我們這片區域真如我假設一樣,那么就要思量兩件事了,一.這件事到現在究竟有幾個人意識到了,二,我們進入這片區域,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么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屠殺百家,煉制傀儡,還是,想要讓我們當馬前卒,給他們開路?”

“........”三種設想都不是他們現如今能夠解決的,如今靈力被壓制,敵人在暗,根本無法判斷其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眾人在這種極具壓迫性下,顯的頗為惱火。

“那我們現在能有什么辦法,難道就作羔羊任他們宰割么,在這么等下去終究還是逃不過一死。”

“有.....”

寂訝玲低低的應了一聲,臉上突然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

陰影不定的光色落在寂訝玲晦暗不明的臉上,猶如陣陣冷風吹過,讓的一干人后背突然莫名的一涼。

“辦法就是......身后有人!”

話音未落,寂訝玲咻的挒開手臂,一枚肉眼不可細見的銀針,在暗色的保護下一掠而過,冷不提防的破風過帳,落入瞧不見的無盡漆黑之中的某個蟄伏物。

風聲稍止,一道黑影貼賬而逃,眾人才反應過來,剛要追出去,寂訝玲一斂眸子,漫不經心的道“不用追了,他人已經逃了。”

石天回過神來,不由急道

“萬一是魔宗的人,豈不是糟了。”

“那個人實力在你我之上,追出去也沒用,而且,現在以我們這樣的實力,人家或許根本不屑放在心上。”

石天聽后還是皺著一張死魚臉,表情苦澀,最后倒是沒忍住爆出一句粗口“這幫混賬東西。”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寂訝玲撐著下巴,稍做思考,淡淡的抬眼對二人下了結論。

“等。”

霧灰蒙蒙的,將人心都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下,曜日與月懸掛兩天邊,也著實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晚,慕野帶著臨時拼湊的四人隊伍,好不容易與謝子虛打了個照面,千恩萬謝,這才留了下來,不然以他先前半路截胡坑殺隊友的名聲,早便沒人敢與他組隊了。

如今這局面,想好怎么抱住謝子虛大腿才是正事,進來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他能活下來,全靠背后捅陰刀子,以死生活路,這個謝子虛這么厲害,跟著他說不定還真能出去。

這般想著,受了不少白眼恥笑的慕野冷哼一聲,忒了口唾沫在手心,打算強撐點精神巡邏四周,定睛一瞧,果然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躲在樹蔭后頭。

寂訝玲等人稍作休息,便聽到賬外喧鬧聲正響,擾出了不小的動靜,互相對視一眼,便欲一同探個究竟。

正在那人群熙攘,果真出了事,竟有一只異變的喪尸躲入了群居,惹出了禍端,慕野護住被抓傷的兩道血痕的手臂,怒目圓睜,對眾人正道“此異物竟藏匿于人群中,剛才與他爭斗還將我誤傷了,你們好多人可都看見了那日在谷中嗜血蝶的厲害,這人正是被那嗜血蝶附身的怪物!”

不少人聽到嗜血蝶都下意識的退開半步,生怕會沾染到免得傷及性命,審判處決已在人群中呼之欲出。

“殺不干凈,干脆一把火將這怪物給燒了!”

“對,燒了!”

慕野心中本就有氣,借著這股人怨,惡從膽邊生,一腳踹向那怪物腹部,教人直接橫飛了出去。

那怪物趴在地上差些起不來,淌血的嘴哆哆嗦嗦,嗚咽聲和著喉嚨里的血要命的咳出來。偏是這般的狼狽,那雙漆黑的眼眸卻生的越發明亮滲人,直勾勾的盯著眼前人,仿若要將他活活吃掉一般。

慕野見狀,心不由得一慌,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抽出一道符文,化作一紙煙紅,貼入那怪物身上,不過片刻,猩紅的火星便如燎原燃成熊熊烈火,似毒蛇般躥至全身。

怪物在烈火枯草間翻滾,疼的痛不欲生,見者冷眼旁觀,還不忘拍案叫好,要得是一副正義凌然。

慕野心中正盤算,如何在謝子虛面前邀功,此時卻突生異變,燃在怪物身上的熊熊烈火不知何時竟沾染了清幽的綠芒,不過片刻,青色火焰如同有靈魂般吞噬了原先的焰火,連同那雙瞳孔也沾染上極為詭異的重重墨影,仿若一只正欲張牙舞爪的饑餓野狼,在絕境中迸發的求生欲望,將一干人等視作逮捕的獵物。

慕野嚇的一個踉蹌,此時就像被一只蘇醒的食肉者死死咬住,見符火居然對他無效,第一個念頭便是拔腿便跑,這種想法愈發強烈,還未付諸行動,腳下竟已出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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