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暫時交給陸紹景打理，裴炎訂了一早的機票，帶了幾個人拿了些方便處理的文件便飛去了D市。

D市有個裴氏旗下正在開發的景區，兩個即將開盤的別墅區和前一陣投拍的電影，制片方本以為出了這事裴氏會直接撤資，沒想到不但沒有，還加大了宣傳造勢。

等他約談了幾個項目工程再回到酒店的時候，幾乎是癱倒在床上的。

今天的事進行的很順利，裴氏的羽翼并沒有覆蓋很多城市，其他的他可以派人去處理。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逼著自己去泡了個澡，又看了一些文件，等想起吃飯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打了前臺電話訂了夜宵，裴炎拿著陸紹景幫他查到的資料，再次仔細閱讀起來。

白棋森？

他總是感覺在哪里見過這個名字。

可能最近見的人太多……興許是重名吧。

他又通覽了一遍，除了白棋森和裴世晁的那點艷情史，幾乎沒有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侍者敲門送來了夜宵，裴炎剛吃了一口，陸紹景就又打來了電話。

“白天給你打你沒接，今天股市穩定不少，就是員工方面比較頭疼。我把之前你那里的一部分員工調過來填補空缺了，暫時沒什么大問題。”

“好，辛苦了。”

“對了，我查到了白棋森所在的醫院，地址發給你。要不要……”電話那邊頓了頓，隨后傳來筆殼碎裂的聲音。

“先不用，再觀察觀察，看看他什么意思。”

裴炎掛掉陸紹景的電話，轉而撥通了寧肖白的。

“干嘛呢？”

寧肖白躺在小床上，臉埋在了被子里，聲音悶悶的：“發呆。”

“家里就你自己？”

“嗯，我媽去醫院陪我爸了，他出了車禍，醫生說得在醫院住一陣子再回來做復健。”她下意識地拽了拽脖子上的項鏈，黑色的吊墜在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沒想到寧肖白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裴炎安慰了幾句，轉而問道：

“什么時候回來？”

“開學唄，我都不想回去了，想在家里照顧我爸。結果我媽連醫院都不讓我去，就讓我在家里等著……啊你等等，我有個電話切進來了，先掛了啊，拜拜。”

“拜……”裴炎還沒說完，電話就被切斷了。

裴炎把手機扔到床上，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滿腦子都是寧肖白的大眼睛，生氣時氣鼓鼓的臉頰，和撩頭發時帶著英氣的動作和神情……

他脫掉身上的浴袍，鉆進了被子里，手機還停留在撥號的界面，背景是抓拍她吃東西的時候把丸子掉在桌子上的驚訝神情。

裴炎關掉手機，愜意地閉上眼睛。

一夜好眠。

裴炎在D市停留了一個星期，每天都在不停地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時機去見白棋森。

但貿然出現在醫院他又有些不太放心。這么重要的人物能在普通醫院里安心養傷，想必身邊定是少不了裴世晁的眼線。

當初貿然跑到D市也是想把重要的幾個合作事宜穩定下來，裴氏需要大量的資金周轉，僅靠他之前的公司融資是撐不了多久的。

再三考慮下，裴炎帶著文件回了S城。

陸紹景幾乎是在他開機的第一時間就炸過來電話，讓他趕緊回公司。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陸紹景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趕在這個時候打給他……想必是裴世晁那邊又有什么動作了。

果不其然，裴炎回了公司之后，陸紹景把手里的文件往裴炎懷里一塞，坐在沙發上低頭抽煙。

煙灰缸里的煙頭慢到快要溢出來，沙發周圍也都是散落的煙灰和掉落的煙頭。

“我明里暗里觀察了一個星期，發現有一個皮包公司最近的資金周轉很不正常。”陸紹景身上的襯衫皺皺巴巴，下巴上也長出了胡茬兒，不知在辦公室里待了多久。他從辦公桌上搬來了電腦，用廢紙把茶幾上的煙灰煙頭掃在了地上，把電腦放在了桌子上。

裴炎看著他顫抖地在瀏覽器里輸入了一個奇怪的網站，網站打開之后，面對著眾多的交易數據，他才真正意識到陸紹景的地下消息網到底有多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