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
看了看被困住的僵尸。司辰將不遠處,一同前來的劉四爺叫到面前。
“??!”
沒等司辰張口,到了近前。看清楚地上的僵尸的衣著、樣貌后,劉四爺直接跌坐在地上,臉色發(fā)白。
“他就是當年那個傻子吧?”
看到劉四爺?shù)臉幼?,司辰如何不明白。話雖是詢問,但語氣卻是肯定。
“……是?!?
雖然過去數(shù)年,但當初那被神婆帶走的傻子的樣子,劉四爺一直銘記在心。眼前的僵尸除了皮膚灰黑干枯,衣著破敗以及口中多了一對尖牙,干枯十指上的尖長指甲之外,整體面貌與當年那人一模一樣。
沉默半響,劉四爺開口。由一旁指揮拉著網(wǎng)子的錢有余,攙扶著站了起來。看著地上罩在網(wǎng)中,不停嘶吼,劇烈掙扎的身形。劉四爺不及錢有余阻止,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仰天長嘆一聲造孽。
“四爺,現(xiàn)在……嗯?”
正欲開口說些什么,但眼尖光不經(jīng)意得掃到地上的僵尸時,司辰忽然感覺不對。昨夜那物分明陰氣逼人,而且受了自己一道劍光,聽著聲音定是負傷了。但眼前這個……
俯身,仔細的看了看。隨后站起身,對著一旁勸導劉四爺?shù)腻X有余道:“鎮(zhèn)長,明日白天把他燒了?!?
“啊?哦。明白了?!?
看著地上的東西,錢有余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隨后抬頭,正想問向司辰燒起來時,需要忌諱什么。但剛一抬頭,就看到了司辰皺起的眉頭。心里登時咯噔一下,忙問向司辰:“道長,怎么了?”
“錯了?!?
“錯了?什么錯了?”
聽到司辰前后不挨的話語,錢有余不禁疑惑不已。
“這個……”
伸手指著地上的僵尸,司辰開口無奈的說道:“不是昨晚我和四爺碰到的那個?!?
“難道!?”
“僵尸……不止一個?!?
抬頭看向鎮(zhèn)子后面的拐山,司辰張口,對著錢有余囑咐一番。
讓他明日一早,就告訴鎮(zhèn)里的人一到晚上就不要出門。在自家門前,要放上一只晚上小夜用的痰盂,最好是有些污穢之物在里面。(痰盂里裝什么,就不用多說了。你們懂得O(∩_∩)O)并且要在門口四周,撒上一些桃花樹樹下的泥土,這樣可以抵擋僵尸。
根據(jù)司辰自己推算結果發(fā)現(xiàn),這方小千世界出現(xiàn)的,由人族死后變?yōu)榈慕┦w內(nèi)沒有陰陽二氣之分。
需知,世間萬千生靈體內(nèi)皆有氣,氣可分為陰、陽兩種。每個生靈體內(nèi),陰陽二氣并存方是平衡。但司辰發(fā)現(xiàn),僵尸這種生靈體內(nèi)乃是純粹陰氣。正所謂孤陽不長,孤陰不生。
僵尸體內(nèi)雖然只有陰氣,但若是有超過他承受限制的陰氣或者是陽剛之氣介入,那對僵尸來說,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司辰之所以要鎮(zhèn)子里的人,在門前放一只痰盂一把桃木樹下的泥土,便是要以陰治陰,以陽克陰。
痰盂常年浸泡污穢之物,自身以屬為陰。桃木屬陽??岁幮埃一湎履嗤粮D晔芴覙渥甜B(yǎng),長年累月便成了陽剛之物。
“當家的!”
剛剛將一切交代清楚,就聽一聲慌張的聲音響起??粗軄淼娜?,錢有余疑惑道:“家里的,你跑來做什么?”
來人是錢有余的妻子,聽到錢有余的問話。錢夫人顧不得喘口氣,忙拉著錢有余的衣袖哭喊道:“當家的,不好了!玉林和隔壁常家的小子跑到山上去了!”
“什么!”
嗖——
錢有余和劉四爺剛驚叫一聲,就見司辰在錢夫人話說完瞬間,便向拐山上跑去??粗苓h的司辰,錢有余呆愣一下。隨即抄了家伙,在劉四爺?shù)呐阃鲁境阶啡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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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說這里真的有僵尸嗎?”
拐山山腰的樹林里,此時兩個十六七的孩子,正提著一只燈籠緩緩向山上走去。而他們不遠處的樹林外,有一片空地。正是司辰看過的盜洞的所在。而此時,一陣塵土突然揚起,遮掩了盜洞隨后一道黑影自其中竄了出去,消失在樹林中。
“管他真的假的?!卞X玉林踢開面前的枯木,絲毫不在意枯木跌落發(fā)出的巨響。
“唉!你小聲點?!?
常謹慌忙驚叫一聲,忙拽住了錢玉林。
“切!瞧你那膽,怕什么。”錢玉林扒拉開面前樹叢,突然一陣強風吹過。錢玉林不禁瞇住了雙眼。就在同時錢玉林感覺到自己衣角被人狠狠的拽了一下,隨即撒手。等強風過去后,扭回頭不滿道:“你拽我干……人呢?”
原本,錢玉林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常謹則是跟在他身后偏左邊的位置。但現(xiàn)在,錢玉林一回頭發(fā)現(xiàn)常謹人沒了。
這若是在平常,大街上兩個人一前一后這么走著。身后的人突然消失,前面的扭回頭,發(fā)現(xiàn)了人沒了。那不會覺得如何,只是會以為后面的人有事急忙離開,或者是故意躲起來,想和自己開個玩笑。這種情況下,并不會感覺到如何。
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錢玉林兩人深更半夜的走在荒無人煙的大山里。一陣風刮過,自己衣角被拽了一下,然后一扭頭人沒了。是想一下,在這樣的時間、地點之下,出現(xiàn)這樣的事,任誰都會毛骨悚然。
錢玉林后背上就覺得一寒,登時冷汗就冒了下來。拿著燈籠的手顫了顫,語氣略帶慌張高聲喊了喊:“常謹?你在嗎?常謹?……”
連喊了數(shù)聲,沒人答應。錢玉林就覺得自己的雙腿在不斷打顫,心里想著這可怎么辦,萬一出點事自己可沒辦法交代。就這樣,錢玉林一個人就這么打著燈籠,顫顫巍巍的站在樹林子里。動也不敢動一下。
但隨著手里燈籠里的燭火越來越暗,錢玉林心里也是越來越恐懼。不行,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要回家!對!回家!
心思定下,錢玉林也顧不上沒了的常謹。轉(zhuǎn)身提著手里的燈籠,撒腿就跑。但可能是因為一個姿勢不動站的時間長了,錢玉林剛跑了沒幾步就得腳下一軟,接著身體一麻就這么攤坐在了地上。
“哎呦!嘶——疼死我了。”
錢玉林跌坐的地方,正好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當時慌亂不已,也沒有看仔細了。就隨著重力,錢玉林的屁股就正好磕在了這塊有些棱角的石頭上。
登時,錢玉林就是一聲慘叫出口。接著,他馬上想起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頓時也顧不得疼痛,慌忙的扶著一旁的大樹就站了起來。而自己唯一的照明的燈籠,也在自己跌落的同時,摔在了地上——滅了。
“嘶——真倒霉!疼死我了。唉?這是什么?”
扶著大樹站起身來,靠在樹干上。錢玉林喘了口氣,剛剛開口咒罵了兩聲,就覺得有水滴在了自己的頭上。伸手摸了摸,湊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因為燈籠也滅了,剛好月亮又被云給遮住了。所以錢玉林在漆黑的夜色中,看東西就比較吃力。
聞了聞,又沾了些在手上搓了搓,感覺滴在頭上的東西比較粘稠又有些腥味,錢玉林以為是鳥屎。進過這么一輪折騰,平靜下來后,錢玉林內(nèi)心早就由恐懼轉(zhuǎn)變?yōu)榱藨嵟⑹衷跇涓缮虾莺菽四?,抬頭對著背靠的大樹樹頂上狠狠的咒罵了一番。但就在錢玉林抬頭咒罵大樹的同時,天空中遮擋月亮的云彩也散開了。
就在月光照耀在大樹上的剎那,正抬頭咒罵的錢玉林看清楚了樹上的東西。登時僵直了身體,手不停的哆嗦起來,整個人好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楞在了那里。
那么,錢玉林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月光灑落,罵罵咧咧的錢玉林就借著月光,看清楚了樹上的東西:
錢玉林所靠著的大樹是一顆槐樹,雖然看著年份不是太大,但是長得很高。就見在槐樹的一根正對著地上錢玉林的粗壯樹枝上,此時除了長著綠色的樹葉之外,還插著一個人。
整個樹枝自那人腹部穿過,將他整個人腳朝天頭朝地的插在樹枝上。那人的整個身體,此時已經(jīng)無限靠近了槐樹的主干,而且雙手保持著推動樹干的動作。可見他是活著的時候,被人硬生生插在了樹干上。連內(nèi)臟都被粗糙的扯出來了一些,隨著尸體一起血淋淋的掛在樹干上
此時,錢玉林抬起的臉與那被插死在樹干上的人的臉,距離不到三尺。
看著那張臉,呆愣的錢玉林發(fā)出一聲驚天的慘叫。隨即扔了手里的燈籠,瘋了一樣的向山下跑去。同時嘴里不停的喊著,救命?。∷懒恕?礃幼?,和那死人認識一樣。
那么,錢玉林真的認識那死人嗎?認識。因為那人就是和錢玉林一起上山,并且消失了的常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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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剛一上拐山,就聽一道聲音自面前的樹林中響起,并且逐漸接近自己。司辰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看著自樹林里沖出的人,司辰抬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別殺我!救命?。“ ?
沒等司辰詢問,就聽被司辰抓住了衣領的人,不斷的掙扎并不斷發(fā)出慘叫。眉頭一凝,反手便打暈了不斷掙扎的少年。
“道長!”
正想著是否要先把這少年送回鎮(zhèn)里,就聽一道聲音響起。司辰抬頭,發(fā)現(xiàn)是錢有余和劉四爺和幾個小伙子帶著燈籠、家伙向他跑來。
“玉兒!”
看著被司辰扶著的陷入昏迷的少年,錢有余一眼就認出了是自家兒子錢玉林。趕忙上前接了過來??粗萑牖杳缘腻X玉林,錢有余緊張的看向了司辰。
“鎮(zhèn)長放心,令公子無事只是受到了刺激,送回家里修養(yǎng)幾天就好了。”
早在錢有余兩人過來時,就給錢玉林把過脈的司辰,看到錢有余的表情,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多謝道長!”
知道自己寶貝兒子沒事,錢有余長舒一口氣。剛落了地的心被司辰的下一句話,給懸了起來。
“不是說有兩人嗎?現(xiàn)在找到一個,剩下那個恐怕已經(jīng)……”
話沒有說完,但錢有余和劉四爺?shù)热硕济靼?,司辰?jīng)]有說完是什么意思。
“你們先回去吧,我上山看看。”
“什么!這可不行!”聽到司辰要獨自一人上山,錢有余等人紛紛開口阻止。開玩笑,誰知道山上有多少僵尸。萬一出了事,我們可怎么辦?
…………………………
最后,拗不過眾人。司辰便帶了劉四爺和兩年輕人帶著家伙上了山。此時已經(jīng)是快要五更天了。
沿著錢玉林慌亂中踏出的山路,司辰等人來到了死尸所在的槐樹下??粗鴺渖纤老嗥鄳K的常謹,劉四爺直接白了臉而跟著來的兩個年輕人更是趴在一邊嘔吐起來。
“唉!”
在洪荒參與大戰(zhàn)無數(shù),甚至見識過更加凄慘場面的司辰,絲毫不在意。只是長嘆了口氣,正想將常謹放下來。卻突然感應到了什么,抬手抓過劉四爺手中的鋤頭,向一個方向飛速扔去。
就聽鐵器入肉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道身影,自距司辰等人數(shù)幾丈處的一個樹上跌落下來。衣著破敗,長長的頭發(fā)幾乎籠罩住了全身,從體型來看是個女的,胸前正插著司辰扔出的鋤頭。
“別動!”
看到那身影,揮手攔住了想要沖上前的劉四爺。司辰雙眼,盯著那胸前插著鋤頭的女人。
看到司辰等人沒有動作,就聽那披頭散發(fā)的“人”嘶吼一聲。一頭長發(fā)飄起,漏出了猙獰的面容和一雙干枯利爪,向司辰等人沖來。
“啊!”
司辰揮手,又是一道劍光飛出擊中那人。只聽一聲慘叫,那人就被打飛了出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呼呼!道長那是什么東西?看著不像是人?!币宦犯鷣淼囊幻贻p人開口,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汗水,開口緊張的問向司辰。
“那東西叫尸鬼。算的上是僵尸中的異類?!?
看著消失的尸鬼,司辰面上不顯表情。內(nèi)心里則是思索起來。有趣,有僵尸又有尸鬼,看來拐山之行不會太無聊了。
只是……這里到底有什么?為何在白天,拐山上也是陰氣環(huán)繞?就好似在保護什么一般?